“你這奴才胡說八道什麽?!我兒哪來的病?!”鞏母穿了外衣掀開門簾,對著仆人直接劈頭蓋臉地罵起來。
仆人慌忙跪在地上,顧不得正酸痛流血的鼻子,飛快求饒道:“夫人饒命,夫人饒命……是小的說錯了!少爺沒病,是……是被魘住了才對!”
仆人說著鼻青臉腫地抬起頭,面色驚惶地看著鞏母:“老爺和夫人快去看看吧,少爺現在非要拿刀砍自己的命、命根子呢!”
第69章
“你說什麽?!”鞏母的臉色一下子變了, 一時間也顧不得仆人在外面說這話讓其他人聽了去,慌忙朝鞏子傑的帳篷趕去。
剛到門口,就聽得裡面又是傳來一聲慘叫,鞏母頓時心頭一緊。
“子傑, 子傑你沒事吧?!”
聽出是自己寶貝兒子的聲音, 鞏母心中又急又痛, 當即衝了進去,只見帳篷裡亂七八糟, 鞏子傑跌坐在地上, 旁邊還倒著一個仆人,地上染了一大片血跡。
鞏子傑大腿上被劃了一道不深不淺的口子, 正鮮血淋漓, 把身上的衣褲染紅了一片。那仆人則是在捂著手上的傷口唉唉痛叫。
一柄用來處理獵物的小刀恰好落在鞏子傑手邊,看起來顯然是他自己動的手。但人卻是呆呆地跌坐著, 一臉仿佛神遊天外的驚惶神色。
鞏母一看到那一片血跡就是一聲尖叫,一下子撲了過去, 看著鞏子傑腿上的傷口心痛得不能自已:“子傑!子傑你怎麽了?!”
“這是怎麽回事?!”
鞏母激動的聲音在耳邊響起,仿佛呆滯的鞏子傑這才打了個激靈,如夢初醒般的回了神,眼神慢慢聚焦,看向鞏母,“娘……”
鞏母越發哭得狠了:“我的兒啊!你這是怎麽了?!”
“我……嘶……”鞏子傑倒抽了一口涼氣,看向自己不斷滲血的傷口,頓時面露驚恐,慌忙道:“娘, 快!快叫太醫!”
鞏母一愣,接著連忙點頭, 回頭瞪了仆人一眼,“還不快去叫太醫!”
說完又對地上同樣受了傷的那個仆人怒道:“有沒有點眼力見兒,趕緊讓開!這麽點傷還躺在這兒礙事。”
太醫還得等上會兒,鞏母只能先找來乾淨的白布給鞏子傑按著傷口止血,一邊心疼地掉眼淚,一邊忍不住再次詢問:“子傑,這究竟是怎麽回事?下人怎麽說你要拿刀砍……砍自己命根呢?!”
鞏子傑正疼得齜牙咧嘴,聞言卻是頓時一僵,臉色越發難看,連忙低頭看了一眼。
確認隻傷到了大腿上,那玩意兒沒事,鞏子傑這才松了一口氣,又是心有余悸又是恨恨地說道:“我怎麽會砍自己……那兒,我就是做個了噩夢!”
鞏母聞言不由怔愣:“什、什麽噩夢?”
“……”鞏子傑臉色難看,卻是不願意再多說。
那噩夢……原本其實是個春夢。
鞏子傑被容昭打斷了牙,上了藥也還是又痛又麻,好不容易才睡著覺,夢中有個驚為天人的絕色男子向他示好,鞏子傑當即就沉溺其中。
那絕色美男不光容貌驚豔,技巧也同樣令人驚豔,纖長素手和紅潤小口直把鞏子傑伺候得飄飄欲仙。
然而就在他潛心享受的時候,腿間的美男子突然一下子變成了滿身膿瘡流著涎液的醜陋怪物,駭人的臭口包著鞏子傑那玩意兒,滿嘴密密麻麻的牙齒正要狠狠往下咬去……
鞏子傑當即就是一聲慘叫,想要將那怪物推開,然而那怪物除了一張醜陋可怖布滿尖牙的嘴,其他部分都變成了流膿的觸手一般,緊緊攀在了鞏子傑的腰上腿上,讓他怎麽也甩不掉。
許是被刺激得太狠,鞏子傑明明嚇得驚醒了,卻是沒有反應過來,以為怪物還在,到處找武器,試圖逼退怪物,連仆人的詢問聲都沒把他喚醒。
在帳篷裡找到了一把刀後,鞏子傑當即就要往怪物身上刺,看在旁邊的仆人眼裡,可不就是要往自己命根子上捅嗎!
仆人自然是趕緊上去攔,另外一個也立刻去給鞏母他們報信,好歹是沒讓鞏子傑真砍了命根子。因為仆人阻攔,那一刀隻劃傷了鞏子傑的大腿還有仆人的手。
被劃了一道之後,鞏子傑痛叫一聲,眼中那陰魂不散的怪物才終於消失。但他還以為是在夢裡,遲遲沒有反應過來。
直到鞏母進來,鞏子傑才終於醒悟,自己只是做了噩夢。
但這噩夢做得,陣仗可著實太大了。
鞏子傑跟鞏母說他是在夢裡拿刀殺怪物,不是要砍自己,鞏母也依舊憂心忡忡。
“做噩夢哪有醒了還動刀子的,你這是被魘住了啊!”鞏母擔憂道,“是不是這兩天碰見什麽髒東西了?難道是殺的獵物裡,不巧有什麽精怪?”
這時太醫終於來了,鞏子傑皺著眉頭,把剛要說的話收了回去,讓太醫給自己看傷。
傷口問題倒不大,也不算深,上藥養養就行。就是鞏子傑大半夜的在帳篷裡,腿上莫名多了道傷,著實讓太醫奇怪。
聽說是做了噩夢不小心劃傷,太醫點了點頭沒多說什麽,離開時心裡卻是不由地搖頭。
鞏家人看起來是想大事化小,但夢中傷人可不是小事,若是不止一次,那鞏子傑恐怕是得了魘症了。有這種毛病,以後都沒人能跟他同房。
偏偏鞏子傑不光是傷別人,還要傷自己,要是發作時沒人在旁邊,那說不定自己也要沒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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