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不知道是好事還是壞事,但溫辭覺得自己不管怎樣也佔了霍玄照正妻的名頭,哪怕對方不在意他,但畢竟也沒有對不起他,因此他自己該做的事還是得做。
然而讓溫辭奇怪的是,他一早趕來了圍場這邊,被霍玄照親自接進來,本想問是有什麽事,對方卻只是讓他隨意玩幾天,還說以後不會攔著他跟祝子翎來往。
溫辭不太相信,然而來了這段時間也並沒有觀察出什麽不對,這裡著實沒有哪個一定需要他來的地方。
看起來霍玄照好像還真是叫他來遊樂幾天、有機會跟祝子翎交流一樣……
但是這可能麽?
溫辭實在想不通,這會兒不由地眉心微蹙,不過他的思緒很快被祝子翎的聲音打亂。
“那還好呀,有不答應的也很正常嘛。這種時候別急著失望,應該多提幾次才對,反覆求他,磨一磨不就都能答應了。”祝子翎理所當然地說道。
“我給王爺提的那些要求,他一開始也好多都不答應,但是找機會堅持提,多磨幾次就成功了。”祝子翎認真地教他:“你要堅持,堅持是最重要的!”
溫辭:“……”
以他剛才的所見所聞來看,厲王會答應祝子翎的要求,跟單純的堅持不能說關系不大,只能說是毫不相乾。
換成其他人,堅持換來的怎麽看都不會是應允,而是反倒要丟了性命才對吧?
在親眼見過了祝子翎跟容昭是怎麽相處的之後,溫辭已經不會再輕易被祝子翎的“經驗之談”給忽悠住了。
他張了張嘴,正想著要說些什麽來糾正一下祝子翎的錯誤認知,旁邊卻突然投下一片陰影來。
“厲王妃怎麽就在這兒坐著?都不去咱們那邊打個招呼。”
溫辭一愣,轉頭看去,見竟是安平郡主不知何時走了過來,假笑著對祝子翎故作熟稔道:“就你們倆在這兒呆著不冷清麽?”
溫辭頓時皺起了眉,想起之前賞花宴上安平郡主為難祝子翎的行徑,意識到對方這是又故意找茬來了。
他遲疑了一下,正打算自己先用不軟不硬的話把人應付走,然而安平郡主卻是仿佛吸取了上回的教訓,不等他們答話就率先替祝子翎自問自答起來:
“不過也是,這麽一圈人裡,厲王妃這樣的男人屈指可數,要是找不到地方融入,確實也只能自己躲在角落裡玩兒了。”安平郡主故意諷刺道。
“話說回來,厲王不是看起來對厲王妃很好麽,怎麽還把王妃丟在這女人堆裡?”
“再怎麽說王妃也是男人,難不成是厲王覺得王妃嫁給他,就連騎馬打獵都不能去了?”
“那也太過分了吧。”
安平郡主假意面露驚詫地說。
“咱們女眷照樣也能去打獵呢,王妃堂堂男子卻只能在這角落裡坐著,這……”
安平郡主說著遲疑了一下,仿佛這時候才發現自己說的話不合適,用手掩了掩唇,狀似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不,應該是我一時想遠了,王妃勿怪。”
“不過王妃真不打算去騎馬狩獵麽?除了已過天命之年的幾位老大人,好像這次來的沒有哪個男子連馬都沒騎一下的。”
“哦,對,還有溫夫人。”
安平郡主掃了一眼溫辭就不再放在心上,繼續居高臨下地看著祝子翎,面色嘲諷地挑眉道:“只有兩位如此偏安一隅,難道是當了男妻,這點男子應有的英勇灑脫之氣都沒了麽?”
“可我看來的女眷裡都有不少去打獵的呢……”
安平郡主話說到這兒,欲言又止,但未竟之言卻很是明顯了,就是在說祝子翎作為男人連女眷都不如。
安平郡主最後歎了口氣,仿佛感歎祝子翎冥頑不靈,對人恨鐵不成鋼一樣,說道:“不過若是厲王不許厲王妃打獵,確實也沒有辦法。本郡主正約好要與三公主一同狩獵,這便先告辭了。”
不知道是不是怕再被祝子翎一句話嗆住,安平郡主這回完全沒給他說話的機會。自己連珠炮似的演完一出有頭有尾的戲,全程炮口對準祝子翎,又不要祝子翎參與,一通嘲諷說痛快了,就準備直接溜之大吉。
不過不得不說,這樣的招數還挺有效果。溫辭只是被連帶的那個,也不由地被安平郡主話裡的意思聽生氣了。
他當即蹙著眉頭想要理論,但對方針對的是祝子翎,都沒正經對他說上一句話。溫辭找不到機會插言,也不好替祝子翎發話。
他忍不住擔憂地朝祝子翎看過去,以為對方多少會面露不虞,不料卻見祝子翎似乎一點不良反應都沒有,只是看著對方,神情略顯莫名其妙地眨了眨眼,甚至還繼續吃起了手裡的點心。
從頭到尾都仿佛事不關己,真就跟看安平郡主演了一出戲一樣。
溫辭:“……”
不是,祝子翎難道就一點都不生氣嗎?
就從上回賞花宴上事來看,他也不是這樣任由人數落的人啊。
總不會是沒聽懂安平郡主的諷刺吧?
祝子翎當然不是沒聽懂,也確實不是好脾氣,只是對方說完就跑,他不打算費勁去追著人理論而已。
而且安平郡主說得那麽聲情並茂,實際卻對祝子翎根本毫無殺傷力,確實就跟看了一場猴戲差不多。
不過看到一旁溫辭略顯憤憤的臉色,祝子翎想了想,還是準備稍微隨手報復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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