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隔著人群看向帶著半塊面具的路格斯,路格斯也在看他,對方目光專注,一寸一寸地掃著他的臉,讓他有些招架不住地移開視線看向一旁。
也不知過了多久,玻璃罐裡的聲音逐漸變弱,圍繞在玻璃罐外面的光圈也逐漸消失,等到玻璃罐完全露出來時,所有人都驚訝地看著玻璃罐裡的蠱蟲,原本通體發黑的蠱蟲,此時卻變成通體的肉色。
這就是淨化?
這還真是淨化得乾乾淨淨。
正當大家以為已經結束時,那個一直背對著身後四人的灰白發色年輕人緩緩開口:“讓它們同伴相聚。”
“是,主子。”布汀說著便從懷裡掏出同樣是透明的罐子,眾人看清裡面竟然有一個細長的肉色蟲子,經常面對這些蟲族的將士們,一眼就認出這是傀儡蟲。
眾人頓時警戒了起來,這不論是傀儡蟲還是蠱蟲,都特麽是蟲族最難搞族類,它們的邪惡程度都是讓人恐懼的。
一個是極具欺騙性,讓你完全發現不了自己其實是已經被控制了。
另一個直接在你身體裡養蠱毒,讓你的身體成為蠱毒器皿。
他們星際居然跑進來這兩大邪蟲,一個已經來了八年,另一個呢?另一個來了多久?
會不會他們星際根本不止這兩隻蟲子?還有其他的?
想到前段時間第二軍區抓到的斑斕蟲,以及波爾礦區那邊被殺死的觸手蟲。
眾人開始後怕,看來,他們星際早已經被這些惡心的蟲子侵佔了,它們隱忍躲藏著,就等著某一天時機成熟再爆發出來。
而他們卻對此沒有絲毫察覺。
當傀儡蟲被放進裝著蠱蟲的玻璃罐中時,裡面頓時傳來兩隻蟲子的交談聲。
“兄弟,你也被抓了?”這是蠱蟲的聲音。
“嚶嚶嚶,你們騙我,你們根本就不是要把我放回我們蟲族?”傀儡蟲小AI大哭。
但看到他們蟲族,小AI又有種老鄉見老鄉的感覺,又嚶嚶嚶地哭了起來,“蠱蟲,你怎麽也被抓了?我都沒透露你的行蹤。”
“還不是被那個小子發現的。”
兩隻蟲族聊了一會兒後互相抱著大哭了起來。
兩隻蟲子如何,路格斯他們並不關注。
當路格斯要朝言瀟走去時,卻被陛下霍森喊住:“路格斯,怎麽還讓你親自來一趟?”
“你們的人不行,我能怎麽辦?”路格斯朝霍森看去,“霍森,這兩隻蟲子都在咱們星際待了很多年,應該不止它們,這兩隻已經被淨化了,現在該利用它們找出剩余的潛伏者。”
眾人狐疑地看向這個戴著半塊面具的年輕人,心裡邊詫異這人竟然直呼他們陛下的大名,而且從始至終,這五人都沒有對陛下行禮。
這五人到底是什麽人?
陛下看起來很忌憚他們五個人。
他們不認識,但如果是八大軍區首領在這,肯定能認出路格斯他們。
霍森並不惱路格斯這話,他面色凝重地走過去問:“你的意思是,咱們星際還有被這些蟲子寄生的人?它們到底是怎麽進來的?”
他問完後,卻見路格斯意味不明地笑了笑,“怎麽進來的?”
“曾經的暴動,所謂的正直進言和舉報,陛下這麽快就忘了?”路格斯緩緩道。
霍森一聽對方喊自己‘陛下’,就感覺頭皮發麻,腦中很快想起曾經發生的這件事,驚道:“那次!難道那次的暴動是有預謀的!?”
所有人聽到路格斯提及暴動,有一小部分人臉色頓時發白。
因為他們清楚那次的暴動和舉報到底是什麽情況,他們此時這個表情就是因為他們參與了那次的暴動。
因全星際的擁護,和陛下給溫格德家族格外多的特權,引起一些人的不滿,在有心人的挑撥下,這些不滿的人情緒開始被挑起,很快就發生了暴動,他們抗議讓溫格德家族的人組建溫格德軍團,認為他們一旦組建軍團,會把整個星際控制在手中,到時陛下可能會成為他們的傀儡。
他們覺得不能讓溫格德家族這麽強大下去,不然這星際就成他們溫格德家族的天下了。
“自然是有預謀,那一次是唯一一次溫格德將士全部撤離黑洞守護圈,給了這些東西闖進來的機會。”
“有人故意挑撥,故意把溫格德將士至於輿論風浪尖,讓他們不得不暫時被掣肘,雖然很快他們又恢復他們的職責,但就這麽一小段時間,成了這些潛入者的機會。”
路格斯這一番話,說得那些曾經參與暴動的人臉滾燙滾燙,都抬不起頭來。
聽到路格斯提及這件事,在場所有溫格德家族少爺們臉色沉了下來,他們並不是都經歷那次暴動,但不管有沒有經歷,他們都是聽說那次事情的。
那一次,他們被短暫的叫回家族,被迫待在家裡兩天,那個時候他們甚至生出乾脆不再肩負保護星際的職責,卻被當時剛受傷回來的五叔罵得頭破血流。
他們清楚記得五叔說,那次暴動就是有心人搞的,為的就是瓦解他們星際軍部將士們的心。
如果他們真的想卸下保護星際的職責,就等於中了那些人的計。
只是讓他們沒想到的是,那個時候五叔自己就已經被寄生了。
八年的時間,蠱蟲才完成了融合,可見他們五叔這八年其實一直都在跟蠱蟲做抗爭,只是最終還是沒能堅持住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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