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苑只是翻新,並不麻煩,好些天前就弄完了,之前謝霄沒提出要回去,明琮久更不可能提,兩人就默契地假裝沒這事了。
但現在謝霄知道原因,他也不介意了,謝霄卻還這個態度,他怎麽能不生氣?
謝霄歎了口氣,點頭。
見他這麽爽快,明琮久是越氣了。
他實在不懂謝霄在糾結什麽!
當天下午謝霄就被明琮久趕回東苑了,還親自幫他收拾東西。
元寶站在旁邊也是看得不理解:“殿下,這吵架就吵架,怎的還要分開呢?”
“本來就是分的,他之前住東苑不見你話那麽多!”明琮久橫了元寶一眼,“還有別的嗎?”
“沒了沒了。”元寶將手中疊好的衣裳遞給明琮久,“這就是最後一件了。”
明琮久把衣服塞進包裹裡,隨便打了個結就出去了,往還在門口吩咐事的謝霄身上一扔:“以後不準來這!不然放狗咬你!!”
他說完,兩隻傻狗就“汪汪”兩聲衝到謝霄腳邊去扒拉他的衣擺,討好得明琮久心絞痛。
當初明明那麽怕謝霄,現在都什麽樣子!沒出息!
“回來!”明琮久過去把它們倆拎回來扔進房間,“砰”地關上門。
兩隻傻狗還不知道為什麽要被關起來,一邊撓門一邊衝外頭叫。
謝霄笑了笑,將手裡的東西交給戎鐵,走到明琮久面前揉了揉他的頭髮。
明琮久側頭躲開。
“我只是不想跟皇后鬧,她是為你好。”謝霄輕聲解釋道,“再說她是你母后,真的鬧起來,難受的也是你。”
明琮久癟癟嘴:“不跟她說就好,而且我說了我能喝……”
“避子湯寒涼,喝多對身體有損。”謝霄輕聲道,“反正你也等那麽久了,還差這幾天?”
明琮久愣了愣:“你知道的時候就都想好了?”
謝霄點頭。
“那你……”明琮久皺起眉,“那你怎麽還任我趕你出去?”
謝霄笑道:“在哪邊都一樣,住東苑也省得你不安分。”
他說著便領著戎鐵走了,但那句話卻是實打實在堵在了明琮久心口。
這人真是,明明當時解釋一下就好,可他偏不,非要等被趕出去了才說,弄得他心裡怪不舒服的,但是剛把人趕走就去找回來那……那他還不如那兩條傻狗呢!
明琮久糾結的要死,謝霄倒是平常。
回東苑第一件事便是去書房,步陽已經在那等著了,見他進來立刻行禮:“將軍。”
謝霄點頭:“找你來,是有兩件事想讓你去辦。”
“將軍請講。”步陽恭敬道。
謝霄垂下眸子,放輕了聲音:“一是準備些避孕的物什,二是準備些方便男子承歡的藥。”
步陽一怔,瞬息便理解了謝霄的意思,皺著眉遲疑道:“這殿下竟是這種體質,那將軍何不趁此機會要個孩子呢?不是我說,將軍也老大……”
謝霄冷眼掃過去:“你話什麽時候變得這麽多了?”
步陽立刻從善如流地改口:“這避孕的東西味怕是有點大,倒不如吃藥方便些。”
“藥再怎麽斟酌終歸傷身體。”謝霄搖頭,“讓你準備就準備。”
步陽又道:“那藥在秦樓楚館中也是尋得的,那些小倌都有這種藥,將軍若是著急……”
“不著急。”謝霄打斷他,淡淡道,“那裡的藥,跟你做的,能比?”
步陽沒話說了,他這不也是為了謝霄著想,這人難得想開個葷,他不得盡心點,偏偏好心當了驢肝肺,這是一點情不領。
歎了口氣,步陽隻說過些時日送來。
這些本就不算什麽珍貴玩意,避孕的東西謝霄身邊的人也能弄來,主要是那藥得重新配,便麻煩一些。
他歎著氣走出去,就撞上了別別扭扭站在院門口的明琮久,奇怪道:“殿下來了,怎麽不進去?”
“我、我是來找你的。”明琮久這麽說,眼睛卻往屋裡瞟了一眼,發現看不見謝霄在幹什麽便收回目光,放到步陽身上,“我想跟荻楓學點暗器,他說容易弄傷手,你這有比較好的傷藥麽?”
步陽涼涼地看了他一眼,從身上翻了一小罐藥給他。
相府的傷藥大多是出自他手,荻楓他們這些護衛更是人手一罐,明琮久特地來找他,他才不信。
明琮久“噢”了一聲,接過東西,又探著腦袋朝屋裡看了看,還是見不著謝霄,猶豫了一下,還是問步陽他在做什麽。
“沒做什麽。”步陽解釋道,“將軍剛回來,跟我說完話我就走了。”
明琮久又問道:“他找你幹嘛?”
步陽也老實回答了,反正謝霄也沒交代過他要保密。
聽他說,明琮久更複雜了。
嘴上說不要,私下居然還準備得這麽充分。
他想了想,附到步陽耳畔又交代了兩聲,問道:“能做到嗎?”
“可以是可以……”步陽猶豫道,“殿下緣何要這種藥?”
“情趣麽。”明琮久衝他眨了眨眼,越過他跑進了書房。
謝霄這會的確沒在做什麽,見他進來便問:“怎麽了?”
“來道歉。”明琮久跑過去,毫不客氣就往他腿上坐,“我不該趕你走。”
謝霄垂著眼,沒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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