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琮久不懂:“什麽叫君子把式?”
“就是切磋用的。”謝霄笑道,“與人廝殺,靠的不僅僅是招式,有機會你當去看看顧將軍比劃,你便知道這二者究竟有何不同了。”
明琮久似懂非懂地點頭,把這事記下了。
回到相府,管家立刻迎了上來:“相爺,殿下。”
謝霄頷首:“有人來?”
管家點頭,答道:“三皇子方才來過,也沒說什麽事,小的隻說相爺和殿下進宮去了,不知何時回,三皇子便說他明日再來。”
明琮久聞言皺了皺眉,明瓚修?他來幹嘛?
“估計是為了昨晚的事。”謝霄解釋道,“沒想到他那麽快就從將軍府回來了。”
“如果真是這樣,他不是應該直接帶人來抓你,怎麽還客客氣氣說明天再來?”明琮久懵道,“他不敢?”
謝霄點頭:“不管他有沒有確鑿的證據,現在就是我當面承認,他怕是也不敢抓我。”
明琮久啞然:“……他好慘。”
謝霄嗤笑:“慘什麽?太子把這差事甩給他,他不知道多開心,以為這是在顧家人面前露臉的好機會呢。”
明琮久:“……”自討苦吃。
“別想了,先回去。”謝霄拉上他回東苑。
明琮久跟在他旁邊,無奈地看他:“這件事你準備怎麽收場?雖然皇上不怎麽管事,但他都開口要查了,沒結果怕是不能善了。”
他現在才深刻覺得謝霄這事做得實在病的不輕。
“有什麽難的。”謝霄拉著他在院子裡坐下,讓人拿了茶點過來,“昨晚周七陟應該把那些漠北人都抓住了,晚點我去挑個順眼的,就說是他乾的就行,顧將軍這些年鎮守漠北,那邊的部落對他是又怕又恨,趁他不在燒了他家,也是合情合理。”
“怎麽合情合理了。”明琮久震驚道,“那是將軍府,有人把守的,你以為是街上的酒樓,說進就進嗎?”
“那就挑個武功高點的。”謝霄說著皺了皺眉,“反正將軍府養的也不止那幾個草包,正好讓他們整頓一下,我跟戎鐵進去可是半個人沒察覺。”
明琮久:“……你也不想想自己什麽水平。”
謝霄笑了:“多謝殿下誇獎。”說完,叫了管家過來,“筆墨,還有,去庫裡挑點東西跟銀票一起送過去,就說是殿下的心意,旁的不用說多。”
管家應了一聲,準備好筆墨便做事去了。
明琮久探了個腦袋過去,見謝霄沒有阻止的意思,便正大光明靠在他肩上看他寫,內容大概就是說怎麽處理這次的事。
謝霄的字剛勁有力,跟他人一樣大氣鋒銳。
明琮久誇了一句:“好看。”
謝霄便把筆遞給他:“殿下不如也試試。”
明琮久僵住:“我不會用毛筆。”他連在現代時用硬筆寫的字都有點上不了台面,用毛筆就更難看了。
謝霄把筆塞進他手裡:“試試。”他說完把信疊好塞進信封,放到一旁,隨即便看著明琮久。
明琮久只能不情不願地提筆,在紙上歪歪扭扭地寫了一個“玖”字。
謝霄一看就皺眉:“這寫的什麽?”
“就跟你說我不會了,你又不信!”明琮久氣得想摔筆,手都抬起來了,心中卻轉了個念頭,眼珠滴溜轉了一圈,衝謝霄露出一個狡黠的笑,“我書法不行,丹青卻很在行,有一幅畫我畫得尤其好。”
謝霄狐疑:“什麽畫?”
“祝壽圖。”明琮久道,“我教你啊?”
謝霄總覺著哪裡不對,遲疑了一下才點頭。
明琮久立刻把筆遞給他,在他面前鋪好紙,起身走到他身後握住他的手。
溫熱的觸感讓謝霄心裡那點懷疑散了,只要明琮久開心,陪陪他也無所謂。
“這畫是有口訣的。”明琮久握著謝霄的手在紙上寫了一個“土”字,“土生土長,一歲斷奶。”說著在土上補了一筆成了“王”,又繞著“王”字畫了一個圈,“家庭圓圓滿滿,朋友四面八方。”說著在圓的四角各補了個半圓,又在王“字”下邊畫了兩撇。
謝霄終於意識到哪裡不對了,明琮久卻加快速度在圓的頭尾又補了兩個半圓,說:“有出頭之日,也有斷頭之時,這就是祝壽圖。”
“祝壽圖?”謝霄用筆尖點了點紙上的王八,又忍不住想起明琮久剛開始那會。
“對啊,都說千年王八萬年……啊!”他話沒說完,謝霄忽然轉身抱住他,將人按在了桌上,兩人的距離一下拉得很近。
“我倒是覺得,殿下是想暗示我什麽?”謝霄似笑非笑道。
“真沒有。”明琮久眨眨眼,笑得很是燦爛,只是那雙眼卻一點不無辜,壞壞的,像隻偷吃油的小老鼠。
謝霄一錯不錯地盯著他的眼睛:“殿下如何證明?”
“不證明。”明琮久說著勾上他的脖子,直接吻了上去。
柔軟的唇帶著陽光的溫度,熨得發苦的熏香越發乾淨,和院中幽幽的花香混著,勾出清新的綠意來,好似葉子上滴落下來的陽光,蝴蝶也貪心地吮吸著蜜水。
分開時謝霄的眼睛盯著那兩瓣泛紅的唇,忍不住又低頭下去,和他交換了一個更深的吻,溫柔又繾綣。
在院子裡鬧這麽一出的結果就是兩人衣服都被墨水弄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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