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琮久皺了皺眉。
毒酒不該是太子喝的嗎?怎麽余昭儀倒下了。
他知道得早,其他人還不清楚,以為是突發惡疾,連忙喚了太醫來,太醫這才顫巍巍地說了原因:“陛下,昭儀娘娘這是中毒了。”
紹興帝聞言,臉都白了。
余昭儀那酒可是他賞的!
他乾嘔了幾聲,見吐不出來,連忙叫太醫來給自己看看。
明琮久奇怪地看看顧幼皎,又看看謝霄,兩人都好似沒看見發生什麽似的,端著一杯酒在細品。
明琮久想了想,也學著他們那樣拿起一杯酒抿了一口,咂咂嘴,有點好喝。
顧幼皎看得好笑,抬手摸了摸他的頭,等眾人鬧騰得差不多了,才起身說話。
雖然太醫說紹興帝沒中毒,但他還是心有余悸,見有人主持大局,也管不了太多,匆匆起身走了。
顧幼皎按著規矩讓人去查,百官被搜了身盤問幾句,沒事的就放回去了。
明琮久跟謝霄也沒久留,跟著眾人一起走了。
四旁官員太多,明琮久不好問,憋了半天,好不容易熬出宮,上了馬車,他才迫不及待開口:“到底怎麽回事?你跟母后做了什麽?”
“也沒做什麽。”謝霄笑道,“太子被毒殺,跟余昭儀被毒殺,區別很大。”
明琮久不解,不都是下毒嗎?
謝霄搖頭:“當然不一樣,雖說這看著像衝皇上去的,但若查出來……不是呢?”
明琮久愣愣地看他。
謝霄歎了口氣:“太子是儲君,毒殺太子,是毒殺未來的皇帝,是在挑釁皇室,余昭儀不過是個深宮婦人,怎麽能一樣?”
明琮久想了想,遲疑道:“意思是說,皇上就不會管了?”
“傻。”謝霄抬手敲了一下他的腦袋,“若只是后宮間的勾心鬥角,那這事便歸皇后管,她便可以查出這毒是誰下的。”
明琮久眨著眼看謝霄,等了好半晌,卻不見他再說,連忙催促:“毒到底誰下的啊?”
謝霄乜他:“殿下自己動動腦筋。”
“沒有。”明琮久蹭過去,抱著他的手撒嬌,“人家笨,相爺快告訴人家嘛~”
謝霄:“……”
又歎了口氣,謝霄道:“有些事,直接看誰最個中利益會更明了一些,你想想,中了毒能解,既能惹皇上注意,又能攀咬到我身上,你覺得誰最受益?”
明琮久一愣。
對啊!
原著裡是說有人毒殺紹興帝,太子替他擋災了,所以紹興帝才沒事,但紹興帝自己能信嗎?看剛剛的反應他肯定不會信,那知道有解藥了,肯定也要跟著配一份。
難怪當時余銳受了那麽多封賞,余銳一直以為是紹興帝對太子另眼相看,所以才對他這個救了太子的功臣大加獎賞,其實是因為紹興帝覺得余銳救了他!
如果單純考慮能攀咬到謝霄身上,那可能性就很多,畢竟看不慣謝霄的人太多了,太子,明瑱堯,那些跟謝霄有過節的官員,甚至明瓚修乃至皇后,都是嫌疑人。
但要說能惹皇上注意,那就另當別論了。
這次的事,最後說成是太子擋災,太子在紹興帝心裡的地位可是拔高了一節,反觀其他人,如果太子死了,那明瑱堯、明瓚修這些個皇子的確會受益,但太子的毒非但解了,甚至毫發無損,那就完全不一樣了。
這整件事下來,受益的,只有太子,就連得到皇帝青眼升了官的余銳,也是太子的人。
原著講的是余銳的故事,自然也是從余銳的視角去看事情,他已經習慣了跟著余銳所見的事去想,理所當然地覺得余銳是太子的心腹,太子就是余銳的升官工具人,有什麽心思都會告訴他,可實際上真的是這樣嗎?
雖說太子表面溫和無害,但心思也是九曲十八彎的,怎麽可能什麽都跟余銳說!
這次的事也是!說不定解藥的事也是太子有意無意透的,余銳完全被蒙在鼓裡了!
明琮久震驚地看著謝霄:“是太子乾的?他對自己也太狠了吧?”
謝霄哼笑了一聲:“那毒要不了命,及時解毒,就是疼上些時日,日後好好調理,對身體無礙,這麽點代價就能攏住皇上的信任,還能讓心腹往上爬,不虧。”
“他圖什麽啊。”明琮久皺了皺眉,著實不理解明琪風的拚命,“他都是太子了,我現在暫時還不會跟他鬥,就一個明瑱堯,他沒必要出這種險招啊。”
“權將軍回來,明瑱堯有人撐腰,他慌了。”謝霄解釋道。
“那他還找你麻煩?”明琮久眨眨眼,“這時候不是應該拱火,讓你去跟跟右相打擂嗎?”
謝霄眸中浮出笑意,抬手摸了摸他的頭髮:“還不傻,你覺得我被人誣陷了,會怎麽做?”
明琮久想了想,解釋道:“會生氣,會去查是誰陷害你的。”
謝霄點頭:“然後就會發現,這些……都是四皇子的手筆,四皇子想殺了太子,再推給我,一箭雙雕。”
“靠,這個老陰逼!”明琮久罵了一聲,“你不會就這麽背鍋了吧?”
“沒有,我把指向我證據收拾乾淨了。”謝霄笑道,“至於那些指向四皇子的,皇后娘娘自然會拿著去找麗貴妃的麻煩,麗貴妃被誣陷,怎麽可能善罷甘休?”
明琮久忍不住抖了抖:“你跟母后聯手也很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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