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轉過身來,露出一張熟悉的臉。
明琮久一愣:“江乘秋?你什麽時候回來的?”
“剛剛。”江乘秋不好意思地撓撓頭,往旁邊躲了躲,“你快哄哄,我真搞不定他!”
他說話的時候乳母已經跑來了, 身後還跟著金羽衛。
明琮久立時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麽,八成是江乘秋因為什麽原因溜進來, 結果孩子忽然哭了, 乳母過來看, 就看見他, 以為是刺客,立刻去叫了人。
金羽衛統領自然也是認識江乘秋的,看見屋內的情況也有點懵:“江將軍,你怎麽在這?”
明琮久捂住臉,朝他擺擺手:“一場誤會,都回去吧。”
他都這麽說了,金羽衛統領應了聲“是”便跟乳母一起退了出去。
明琮久這才去抱在小床上啼哭的兒子,一邊哄他一邊問江乘秋:“怎麽回事?”
江乘秋尷尬地撓撓臉,解釋道:“本來昨天就該回來了,路上耽擱了,我就想著這宮宴都開始了,我再去也沒意思,就先來這邊看看了。”
明琮久無語地看著他:“我是問你怎麽惹到我兒子了。”
“哎這我可真冤枉啊!我什麽都沒乾!”江乘秋立刻澄清,要這事傳謝霄耳朵裡謝霄不揍他才怪,“我就是好奇想看看你們倆兒子長什麽樣,想看一眼,我才走過來,都沒碰他他就哭了!”
明琮久恍然。
小家夥現在雖然不認人,但知道旁邊有人,想要抱的時候就會哭,江乘秋這是歪打正著了。
他有些哭笑不得,給他江乘秋解釋了一下。
江乘秋摸著下巴想了想,說:“小孩子真難懂。”
“有什麽難懂的。”明琮久笑了笑,“吃了嗎?要讓人給你弄點吃的嗎?”
江乘秋連連點頭,感動道:“還是你好,如果是阿霄肯定不會管我餓不餓直接趕我出去。”
明琮久失笑,讓禦膳房送些吃食過來。
這會已經過了晚膳的時間,算宵夜了,平時如果沒特地交代,禦膳房一般做得比較簡單,不過今晚有宮宴的關系,端上來的飯菜也就比平時豐盛。
江乘秋餓了半天,坐下來就開始吃。
雖說他跟謝霄是好友,但明琮久跟他其實也算不上熟,沒什麽話好說,便抱著兒子回到小床上去哄他睡覺,兩人各乾各的倒也不尷尬,直到謝霄回來。
看見謝霄,江乘秋立時笑著朝他打了個招呼:“阿霄!”
謝霄手裡不知何時拿的一個玉器直接就往他臉上扔。
江乘秋嚇了一跳,連忙起身接下,雖然臉幸免於難,但胸口還是讓這重東西砸得發疼。
他豎眉道:“你幹嘛!有你這麽對兄弟嗎?”
謝霄淡淡掃他一眼:“我沒你這種三更半夜在我媳婦寢殿的兄弟。”
江乘秋噎住:“這還很多宮女太監呢!”
謝霄又看了一眼桌上的飯菜:“你也知道這裡還有很多人,也不嫌丟人。”
江乘秋再次噎住,氣得跳腳。
以前的謝霄沉默寡言的多乖啊!自從來了京城嘴皮子越來越利索了,根本說不過!氣死了!!
明琮久被逗得直樂,等笑夠了才出聲解圍:“你別欺負他啦。”
謝霄嗤了一聲:“路上什麽事耽擱了?”
“還不是乞巧市搞的。”江乘秋放下碗筷,拿起桌上的茶杯倒了茶水喝,“西域兩支商隊都想往京城來湊熱鬧,結果在路上碰見了,誰也不讓誰,路都堵死了,黑風倒是過得來,但是人太多,怕踩到人。”
謝霄點頭,毫無感情道:“辛苦了。”
江乘秋聽得牙疼:“今晚我也不回去了,你隨便找個地給我住得了。”
謝霄點頭,讓人把他領到偏殿去,這才走到床邊坐下。
明琮久立刻黏上來,問道:“怎麽忽然叫他回來了?”
“他回京述職罷了。”謝霄摸著他的頭髮,解釋道,“西北一帶已經平定,應該會太平幾年,他回來就回來吧。”
明琮久點頭,拍拍謝霄的心口:“洗澡睡覺了。”
謝霄笑了笑,伸手把人抱起來去洗澡。
謝霄雖然早早就下詔立小明燠為太子,但那封詔書更像是一個通知,正式的大典還是得重新辦,因而明琮久休息了些時日,謝霄就把這個工作交給了他,讓他負責大典,就不用每天跟著他去上朝了。
明琮久當然樂意做這個工作,大典基本是禮部在做,謝霄讓他負責,說白了就是做監工,做監工就可以偷懶,可以繼續睡到日上三竿。
加上七月這會雖然熱,但挑好時辰出去,外頭的溫度倒也不是特別難接受,帶孩子出門很合適。等過了夏天入了秋,開始變冷了,他就不能隨便帶孩子出門了,所以這幾天明琮久睡醒後去轉一圈假裝自己在工作後,就會回來帶著小家夥出去走走。
小家夥這會對所有東西都很好奇,看見什麽東西都會轉著腦袋過去,被明琮久一哄又會轉回來,可愛得緊,這樣的小遊戲明琮久能玩上一天也不會膩。
有時候走累了,就抱著他在禦花園裡歇下,讓人把膳食擺到這邊。
謝霄一般會跟著飯食和小床一起過來。
那床是他專門讓人去打的,跟養心殿那張笨重的木床不同,用的是很輕韌的木料,雖然沒木床那麽耐久,但勝在移動起來方便,明琮久帶著孩子出來玩的時候也可以讓人帶上,抱累了就放進去睡一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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