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因成功用一隻野豬打開了他融入後山村的門。
等到藍因將野豬拖回自家院子,章言娘才知道,自己買回個多彪悍的兒媳婦。
就衝兒媳婦這麽能乾,四兩銀子,就花的一點兒都不虧。
章言娘唯一發愁的,就是兒媳婦又糙又黑,兒子不喜歡。
章言娘不是不明白章言的心思,章言想要娶對他有助力的人家,但章言娘覺得齊大非偶。那些最好的人家,不適合他們,別人不會無緣無故幫扶你。你從別人身上得到的東西,人家是會加倍討回去的。
現在有了藍哥兒,兒子該收收心。
“你這孩子,家裡又不缺這口吃的,你冒險去打野豬做什麽。這剛開春,野豬正是凶性的時候,要是你自己磕著傷著了可怎麽辦。”章言娘嘴上對藍因說著抱怨的話,臉上的笑容卻怎麽都遮掩不住。
日子就是要這樣才有盼頭。
“我想讓相公吃些好的。”藍因真心地道。
“你對言兒有心了,言兒能娶到你,是他的福氣。”章言娘感歎,心中覺得很心虛。
“娘,哥夫是為了救方獵戶才回去的。”章瑛將藍因沒有說的,急急忙忙地給補全了。
她本是想讓別人還有她娘知道她哥夫多厲害的,沒想到她娘聽完臉色就變了。
“好哇,方獵戶把野豬引下山,還差點害了你們,老娘找他算帳去。”
章瑛見她娘突然生了氣還要去找方獵戶的麻煩有些不明所以,“娘,方獵戶把野豬讓給哥夫了。”
“你們這些孩子年紀小,不經事。野豬是你哥夫打死的,就該是你哥夫的。方獵戶激怒了野豬,你們無辜受驚遭了罪,不討個公道回來,不說娘我,就是那一山上的人都咽不下這口氣。”
章言娘說完,解了身前的圍裙,就往方獵戶家去了,還有一部分在山上挖野菜的哥兒姑娘的家長和她一起。
章瑛看著她娘和一群人離開,覺得她娘此刻比打死野豬的哥夫還要威猛高大。
野豬暫時放到院子裡。
有幾個看著野豬聊天不肯走的,章瑛也不去管他們。
藍因跑去向章言邀功,“相公,我打到一頭野豬送你。瑛子說,相公你很喜歡野豬。”
章言:……
章瑛那個小丫頭,在外頭敗壞他,不,敗壞他親哥的名譽呀。
喜歡野豬肉的人可能很多,但是喜歡野豬的大概真沒幾個。
章言對野豬是無所謂喜歡不喜歡,他剛剛在屋裡已經聽全了事情的經過,就問藍因,“你很喜歡做英雄?”
“沒、沒有呀。這是我的責任,況且野豬差點傷到那位柔弱的……男子,我有這個責任和義務保護他。”藍因道。
雄蟲數量稀少,救助落難的雄蟲是他們每一個雌蟲的責任和義務。
即使雌蟲自己沒了性命,也不能讓雄蟲受到傷害。
這已經是聯邦雌蟲公認的法則。
然後藍因突然反應過來,他的野豬是從一位柔弱的雄蟲手裡搶走的。章瑛說,山林危險不讓人隨便進入。他先入為主的以為,那個方獵戶是個雌蟲。後來,他急著給雄主送禮物,恰巧那位雄蟲的脾氣很溫和,把野豬給了他。不知道那位雄蟲事後反應過來,會不會找他要回獵物。
給雄主送存在爭議的東西,是他不對。
藍因眼中閃過一絲懊惱。
“你知道你現在是什麽身份嗎?”章言繼續問藍因。
“我是相公的夫郎,我會和其他雄……男子保持該有的距離的。”藍因立馬狗腿地保證。
“忘掉這個身份。”章言不含感情地道,也不去看藍因委委屈屈,不敢怒不敢言的慫樣。
“首先你要明白你是這個世界一個普普通通的哥兒,那些男人沒有你想的那麽柔弱需要保護,你只需要保護自己即可,對其他人你沒有救助的義務。”
藍因若有所思。
“你的觀念裡存在很大的錯誤,你知道你哪裡錯了嗎。”
藍因點頭,下意識地道,“相公放心,我會保護好自己的,野豬傷不到我,我才衝出去的。還有我不應該把歸屬有爭議的獵物作為禮物送給相公,等方獵戶再找過來,我會和他商量的。”
章言:淦!
章言再次覺得完全沒有辦法和藍因小蟲子交流。
他難得好心想要提點這隻小蟲子怎麽融入這個世界,結果他腦補了什麽亂七八糟的。
他不擔心藍因。
也不管野豬的歸屬。
“下次再上山的時候,我和你們一起去。”章言放棄了和藍因交流,他在這個家裡尋死尋活的不方便,可以去山上碰碰運氣。
“相公,娘不會願意讓你出門的。”雄主剛大病了一場,這個時候出門,非常讓人放心不下。
“不是有你嗎。”章言道。
之前章家人可能不會讓他出門,但藍因今日大發雌威,章言娘知道了藍因的本事,有藍因和他一起出門,肯定會放心的。
藍因因章言突然而來的信任心花怒放,“相公,你想出門我就是拚了命也會保護好你的。”
“那謝謝你了啊。”章言很沒有誠意地向藍因道謝。
蟲族啊,無論婚前多麽玉風鹽獨立自主的雌蟲,一旦步入婚姻這個墳墓,人格就不再完全是自己的了。
雖說如今這個受益人是自己,但章言沒想過接受藍因的感情,因為一旦想想,這裡面有許多的意難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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