淳於越是長公子扶蘇的老師,淳於越如果落馬,對長公子派系的影響必然非常之大,但如今淳於越可謂是全身而脫,保住了晚節,如此一來,根本沒有影響到長公子分毫。
小胡亥喃喃的道:“看來這個田慎之的確有些本事,本公子還是要與他多親近親,將他拉攏到身邊兒來,才好。”
陳慎之完成了給章邯平反的事情,考核官員的事情他只是負責一審,也忙得差不多了,瞬間清閑下來,終於可以往膳房一頭鑽進去。
今兒個得閑,陳慎之鑽進膳房裡,剛一進去,就看到有人站在膳房中,格格不入,身材那麽一丁點兒大,肉肉圓圓的,可可愛愛。
可不是小包子胡亥麽?
小胡亥見到陳慎之,立刻天真無邪的跑過來,奶聲奶氣的道:“慎之哥哥!我等你吼——久了哇!”
還有小奶音呢,真是可愛的不得了,只可惜……
陳慎之早就看出來了,這個可可愛愛的小娃娃,比他那溫和的大哥心機深多了,深得根本不像是個小孩子。
陳慎之恭敬的作禮:“拜見幼公子。”
“慎之哥哥不必多禮!”小胡亥拉著他:“我們不是說好了做朋友嘛!你不要多禮,我今兒個帶了好多好吃的來找慎之哥哥呢!”
上次胡亥送了栗子,這次又送了很多棗子,還有新鮮的時令水果,這年頭因為運輸條件不便利,所以水果蔬菜都是金貴的東西,能得到這些水果可不容易,看似不怎麽值錢,其實老值錢了。
陳慎之笑了笑,這個公子胡亥,還真是會送東西,讓人不能多口舌,但分量也不輕。
小胡亥非要留在膳房和陳慎之「頑」,陳慎之也不好哄人走,畢竟對方可是個小公子,皇帝的兒子,往後裡還是大秦第二個皇帝。
小胡亥似乎想起了甚麽,道:“對啦慎之哥哥,你聽說了麽?最近外面好似不太平,你千萬不要去外面走鴨,很危險的!”
“不太平?”陳慎之奇怪,他最近都在宮裡頭,因著自己與嬴政休戚相關,所以嬴政也不讓他往外跑,宮裡這麽大,陳慎之還沒頑夠,自然也沒往外跑。
正說話到這裡,魏詹急匆匆跑了進來,道:“公子!公子!”
詹兒似乎有急事,但是看到公子胡亥,立刻收了聲音,有些忌憚。
陳慎之了然一笑,道:“詹兒你找我?那咱們回去說罷。”
小胡亥也沒多挽留,看著陳慎之和詹兒離開了。
兩個人回了屋舍,詹兒將舍門一關,這才心事重重的走過來。
陳慎之笑著道:“詹兒,你這小小年紀的,總是蹙眉,會長川字眉的。”
“公子還有空說笑呢。”詹兒道:“是天大的事情。”
陳慎之道:“你倒是說說,是甚麽天大的事情。”
詹兒道:“詹兒方才聽人說,田儋的兒子田巿,被擁立為齊王了。”
陳慎之點點頭,原來是這麽回事兒啊。田儋已然死了,他的兒子田巿自認為是齊國正統,自然有很多不服的人會擁立他為齊王,繼續來反抗大秦的「暴⚹政」。
其實這一點,陳慎之並不意外。
詹兒又道:“還不算呢,先王的弟弟田假,也被擁立為了齊王。”
先王說的自然是陳慎之的便宜老爹,他的弟弟田假則是陳慎之名義上的叔叔。
這下子好了,一下出現了兩位齊王。
陳慎之心想,難道……剛才公子胡亥說民間混亂,難道就是這個事兒?
詹兒見他不著急,又道:“公子以為這樣就完事了麽?”
“還沒完?不會還有第三個齊王罷?”
詹兒道:“何止是三個,還有第四個,第五個!”
陳慎之:“這麽多?”
詹兒道:“田儋一死,公子您的長兄田升,次兄田桓,三兄田軫,全都被擁立為齊王!”
陳慎之掰著手指頭數了數,一二三四五,還真是五個齊王,都能上山打老虎了。
陳慎之笑道:“所以,該不會還有第六個齊王罷?”
“自然是公子您了!”詹兒道。
“我?”陳慎之指了指自己,道:“我本人怎麽不知情?”
詹兒恨鐵不成鋼的道:“齊國的大公子、二公子、三公子都被擁立為齊王了,公子你身為幼公子,難道沒人會想到您麽?必然也有勢力想要擁立您為齊王啊!別管公子你願不願意,反正已經有人擁立公子您了。”
陳慎之幽幽的歎了口氣,心說做個膳夫也不容易啊,自己個兒都這麽不爭了,怎麽還有人上趕著替我爭搶呢?
陳慎之挑了挑眉,突然別有深意,笑眯眯的打量著詹兒,道:“詹兒,這事兒……還沒傳開罷?”
“自然沒有,”詹兒道:“若是傳開,公子豈不是危險了?公子怎麽還有心情笑呢。”
陳慎之道:“沒傳開,你怎麽第一時間知道的?”
“我……”詹兒張了張口,沒說話。
陳慎之圍著他繞了兩圈,道:“是不是有人告訴你的?”
詹兒不答。
陳慎之又道:“這個有人,怕是大公子嬰罷?”
人人只知道嬴政的長子是扶蘇,但其實嬴政還有一個養子,如果排年紀的話,他才是長子,自然是公子嬰了。
這一路走來,陳慎之與公子嬰還是相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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