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對莊王抱拳行禮,卻不知該對路濯如何表示,隻好又行一禮。
林辰看他面無表情,卻也能深刻體會戰友內心,差點沒脫口而出——兄弟好眼色!一眼就知道前面是怠慢不得的“莊王妃殿下”。
不過待高翰再開口時,林辰也忍不住正襟危坐。因為這消息確實堪稱重磅,今日震蕩朝野,明日就該撼動天下了。
“陛下前日立詔,事關東宮之位。”
“想來消息明後兩日就會傳出。”
“英王趙應恪被封儲君。”
走劇情一章也被喂狗糧的花樓主和林副官:……
第71章 秘密
趙應禛對“趙應恪成為太子”一事倒不覺得有多奇怪。
趙昌承自幼就將四皇子養在身邊,從小到大皆偏愛他與淑貴妃孩子,皇宮上下無人不知。而且平心而論,趙應禛確實也認為趙應恪更適合“皇帝”這個位置。
莊王對行軍兵術感興趣,投戎是命裡注定的選擇。英王則在宮中學習治國韜略,整日耳濡目染,無論權衡之術還是天下仁道都更加熟悉。雖說歷元帝平庸迂腐,但他的兒子在這些方面卻各有各的天賦。
打仗的那十年,莊王有不少決策還是得靠京中四皇子才能真正實施的。二人雖然算不得親近,但兄弟之間的情誼,以及一點未戳破的“君臣”之交卻是更深切。
不過……趙應禛用指尖點了點桌面,思索道:“那個在祾兒之前將古籍帶出來的人,我先前有些懷疑應恪。”
年長的兩位皇子一直在為奪嫡做鬥爭,將對方咬得死死的,不會做這些閑事。
老五如果早與南都有牽扯,那他就不會讓自己染上泠燭淚的癮。
老六顧家,性子平和,從來不爭不搶,與應櫟的關系也好。雖然不能排除懷疑,但和四皇子比起來,他就顯得過分單純乖順了。
趙應恪迄今看似什麽都沒有做,表面還是在父皇蔭蔽下乘涼的貴公子。可是他私底下曾來找過自己……趙應禛按了按太陽穴,四弟的話模棱兩可,偏偏戳在他的軟肋上。他一直不想思考此事,此時還是不想。
路濯湊近,幾乎咬著他的耳朵問怎麽了。
趙應禛親了親他的額頭,說沒事。
“我只是覺得應恪也沒有做這些事的必要。”他只要不犯大錯,就是乾坐著也能等那九五至尊位移到他座下。
那他為何大費周章花這麽多力氣去做這些不知所雲的事情?
路濯放下杯子捧住他的臉,看那威嚴英俊的臉龐在自己的動作下嘟起兩個小肉包,忍不住心都要化了。
你好可愛啊,趙應禛。
他湊上去很輕地啾一口,“不要為旁人勞神。”
趙應禛從善如流:“不為。”
林辰早在他倆動作之時就拉著高翰背過身去了。
年輕的副官在心裡歎了八百口氣,他們以前到底有什麽資格感慨殿下情竅不開、是個榆木腦袋?人家分明只是在醞釀時機罷了。
直到身後悉悉索索的聲音消失,他才肯回頭,趕忙在兩人纏在一起前將手中的信呈上去,“這也是高中士帶來的。我檢查過了,是安全的。”
趙應禛點頭,將信封撕開。
“我前日收到消息後沒多久就準備從晉京出發。在向魏忤將軍報備時,他將這封信也交到我手中,說是康王殿下差人火速送達的。”
“康王殿下不知道您的行蹤,只能委托魏將軍。將軍也就讓我順帶把它捎來了。”
高翰見他展開信紙,拱手解釋道。
路濯將身子掛在趙應禛臂彎處,躺在男人懷中,目光隨意掃過信箋。上面沒有抬頭,沒有落款,只有五個方正書寫的宋體小字。
他懶惰地慢慢將它們讀出來,小聲若情人呢喃。
“狸貓換太子。”
隨即又覺得不對,兩人對視一眼,俱在對方眼裡看到了驚訝。
狸貓換太子?!
“你確定這是康王給的?”路濯忍不住看向高翰。
“臣一路將它貼身而放,確實沒有被掉包的可能性。”高翰和林辰在聽到那句話時就跪了下來,這種事玩笑不得。
“無妨,你們起來。”趙應禛擺擺手。
他想起正月初六第一次早朝後與趙應翯的談話。
那日趙應祾遠遠靠在宮牆角等他。小弟不知道他們所說的具體內容,他也沒有全盤托出。他記得自己隻告訴他,“二皇兄所言雖謹慎,處處試探,但他話裡話外都透露出他其實是知道泠燭淚的。”
他不想把祾兒摻和進去,所以說得真假參半。
二皇兄那日確實處處試探,也告訴自己他確實知道那藥丸。但他所言並非謹慎,或者說是故意說得漏洞百出,想要將線索擺到他面前。
那過分著重的痕跡是“淑貴妃的外祖一系”和“晉北李家”的關系。
他甚至直接把老底掀開來說了。
泠燭淚的生意是他的幕僚幫忙看上的,一本萬利。但他們即使是皇家人,卻也不敢直接用這身份去做這種走黑市的商活,更不可能鬥得過李家。
這時候是趙應恪主動找上門去和他商議的。
老四說李家家主李稽與他乃故交,泠燭淚這活兒後面可能需要官大的罩著,不然這種賺錢的活兒可能被盯上。本來是找的他,但他自己沒這麽多閑錢幫忙,就想如果可以的話,二皇兄可以與李家合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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