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步走近,她擠開人群一看,地上跪著的小偷正是她兒子史賢芝。
史賢芝灰頭土臉的撐著脖子,嘴角紅腫還掛著血漬。雙手被粗繩反綁在身後,他身旁站在面無神情的蘇刈。
袁晶翠看到兒子如此慘狀,頓時急紅了眼,眼神凶狠瞪著蘇刈,“你個下賤奴隸,竟敢欺負我兒子!”
她說完就抬手朝蘇刈衝去,那氣勢洶洶地,一路撞歪了好幾個看熱鬧的村民。
不過很快半路殺出來一人,對著她耳邊一陣猛敲鑼面,哐哐哐的,震得月亮都躲雲後面去了。
吵得她耳朵嗡嗡的,連眼睛都冒花了。
袁晶翠正準備罵是哪個愛管閑事的,扭頭一看蘇凌一臉怒氣又拿起鼓槌發力往銅鑼面上敲。
嗡嗡嗡,整耳欲聾,吵得袁晶翠頭疼,腳步一個踉蹌差點摔在地上。
蘇凌見狀還想追著她耳邊敲上幾鼓槌,倒是一旁村長拉住了氣鼓鼓的蘇凌。
再敲他耳朵就給震聾了。
“行了,凌哥兒。”
蘇凌抿嘴不乾,躲過村長拉扯的手,又在發懵的袁晶翠耳邊重重地敲上了一鑼鼓。
竟然敢凶刈哥,看我不敲得你耳朵發聾。
那張牙舞爪、眉眼發怒的樣子看得蘇刈沒忍住動了動嘴角。
最後見蘇凌氣衝衝看了過來,終是沒忍住嘴角揚起,眼底泄漏出一絲笑意。
笑什麽笑,被欺負了還笑。
蘇凌不解氣,還準備對著被震懵頭的袁晶翠狠狠敲鑼面。蘇刈見村長額頭震得乾枯經脈都凸起了,才拉著蘇凌的手,止住了殺敵三千自損八百的報復招數。
蘇刈開口道:“我們送二姑回家,看到一個人影偷偷摸摸從二姑家裡出來,被逮個正著。贓物就是他腳邊的木匣子。”
周圍村民都來了,舉著火棒子把院子照得通明。史賢芝腳邊可不正躺著個雕工精美的木匣子。
就說之前袁晶翠逢人便吹噓她兒子在城裡找了份好差事是騙人的。
有好差事還會偷別人東西?
廚子家在村裡有錢大家都知道,史賢芝定是看她家男人都在城裡做工,才盯上打起了偷東西的主意。
看熱鬧的嘰嘰喳喳在一旁煞有其事分析判定一圈後,被鑼鼓震懵圈的袁晶翠才堪堪回過神來。
她聽著耳邊議論聲氣不打一處來,雙手叉腰扯著脖子道,“誰說是偷東西了?”
指著地上的木匣子道,“我兒子偷東西會專門偷一個裝菜刀的木匣子?”
袁晶翠這話一出,眾人都愣住了,菜刀至於用這麽個貴木匣子裝著?還上著鎖?
見袁晶翠說得斬釘截鐵,看熱鬧的都不出聲了。
袁晶翠回頭見她兒子也一臉發懵的神情,她做不經意狀,轉身擋住了不成器的兒子。
“村裡人誰不知道廚子愛收藏菜刀,村裡開席都抱著木匣子走的。”
袁晶翠說得信誓旦旦,但知道村裡人一般哪注意到這個細節?
二姑自己也很少提起這個,村裡人知道的真不多。
袁晶翠知道是因為之前和村裡長舌婦史青雲走得近,家長裡短都嘮嗑幾句,還說一個廚子抱著菜刀睡覺,還真當寶貝了。
眾人見袁晶翠當著二姑的面都面色不慌,想來裡面真是菜刀不是什麽銅錢碎銀。
“今天賢芝從城裡買了一整隻豬後腿,他年紀輕又不知道要屠夫解刀,我這才叫他去二姑家借刀。
這孩子怕是見二姑剛好不在家,又怕我罵他沒借刀,著急下就直接抱著裝菜刀的木匣子走了。”
袁晶翠說完,背在側身的手打了下史賢芝的肩膀,發愣的後者立馬會意:
“對對對,我就怕我娘罵我,又不知道二姑去哪裡了,就先把刀借回去,過後再給二姑說。”
袁晶翠很滿意兒子的變通,又臉色得意朝眾人道,“我兒子在城裡一個月工錢擋得過別人一年存余的銀子,犯得著去做些偷雞摸狗丟臉的事情嗎?”
“我從小教大的兒子,我自己知道是什麽秉性脾氣。倒是你們空口瞎說,還把我兒子五花大綁,這口氣村長要給我做主。”
村民都沒出聲,一個個看向二姑又看向村長,這事兒到底是什麽情況?
二姑看著自己寶貝的東西被丟在地上,怒道,“你這話說得好聽,我人不在就拿我的寶貝木匣子,這不是偷是什麽。
現在也是他運氣不好被蘇刈抓住了,要是沒被抓住,我這菜刀可不知道被賣了還是被你家偷偷藏起來用了。”
跪在地上的史賢芝想掙扎起身,蘇刈一個手勢,腳邊的小黑一屁股坐在史賢芝的雙腿上,壓得人咬牙受著。
小黑現在身型高大,撐開利爪齜牙凶眼的時候格外嚇人,史賢芝直接嚇得動都不敢動。
他哆嗦道,“我有錢,偷什麽偷,誰會冒險偷幾把破菜刀!”
史賢芝想自己死不承認,萬事都有他娘圓,沒有確鑿的證據還能拿他怎麽辦。
“你知道這木匣子裡面是菜刀肯定不會冒險偷。
我看你就是趁二姑家沒人溜進房裡,看到這個貴重的木匣子又上著鎖,想著裡面東西值錢就偷了。”
蘇凌眼睛一瞬不瞬地盯著史賢芝道,“你不僅這樣偷了二姑家的東西,還偷了我一木匣子珠寶銀子!”
蘇凌話一出,那可熱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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