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刈道,“那我後面再弄些蜂蜜。”
蘇凌說好,雖然野蜂蜜難尋,但是他知道對蘇刈來說算不上什麽難事。
然後給蘇刈說木薑子的事情,讓狗剩帶著蘇刈去找了。
等三人下山的時候,陽光直射下,三人眯著眼各個背簍裡都是滿豐收,引得路人羨慕。
狗剩一路上被背簍壓彎了腰,那看到熟人打招呼熱絡的很,再聽到別人誇讚聲後,還挺了挺肩膀。
相比恨不得昭告全村的狗剩,蘇凌就沉穩得多了,只是一路笑狗剩,笑容就沒停過。
豐收誰不愛呢。
到家的時候,沒等蘇凌開口,蘇刈就把桃子和秤砣子分了點給狗剩,狗剩道謝後歡歡喜喜小跑回家了。
與狗剩用不完的精力不同,山上勁頭兒下後,蘇凌此時渾身酸痛雙腳酸軟,靠在堂前屋簷下像是不能動彈似的。
他休息了會兒,叫蘇刈把兩個裝滿山貨的背簍都放在他面前,然後又叫蘇刈取兩個簸箕放在他面前。
蘇凌清理背簍裡的山貨,看著一旁髒兮兮的小黑,還叫蘇刈把狗拉河裡用菖蒲揉碎多洗會兒。
背簍裡的秤砣子是山裡出了名的果子,甘甜味美,形狀像是小葡萄。
但是葡萄珍貴價格高即使大家族也很難飽口福,而秤砣子味道一點都不輸葡萄,價格也沒那麽貴自然受城裡人追捧。
蘇凌先取出上面粘著的濕葉子,一串串清理乾淨,陽光下晶瑩像紅寶石一樣好看。
這一串三文錢,兩串五文錢,一共數下來有一百多串。
還將背簍裡的菌子分類小心整理了下,給自家留了一頓奶漿菌後其余都打算賣了。
三朵赤靈芝,蘇凌沒打算賣乾貨,自己曬乾加工後價格翻三倍,不過三朵曬乾後大概也就二兩多重。
在他把一背簍菌子分類完的時候,一人一狗回來了。
小黑一身濕答答的滴著水,露出肉圓圓的肚子,這才看出來小黑這段時間長得飛快。
按照這個趨勢,要不了一個月體型就趕上村裡的大黃狗高了。
渾身黑卷毛濕濕嗒嗒的,小黑不舒服想要在地上打滾滾掉,眼神虛虛瞅了蘇凌又不敢動作。
蘇刈見狀,進屋把他之前的舊衣服拿出來,給小黑擦水。
擦完水後,蘇刈把兩隻兔子丟進水塘邊的竹籬雞圈,然後將蘇凌挖的幾株蘭花放在後屋簷陰涼濕潤處,等傍晚的時候種在院子小路旁。
“刈哥,明天你自己一個人去城裡賣東西行嗎?”蘇凌起身把金海沙放在簸箕裡,一邊說道。
一般男人被這麽質疑定會覺得沒面子或者不爽,但蘇刈只是點頭,然後走進蘇凌身邊,把簸箕放在院子裡曬。
“秤砣子的價格我知道,但是菌子價格還得問下三伯娘,村裡人有人賣價格相差不了幾文錢。”
“你那兩隻死兔子和山雞怎麽搞,放明天去賣會壞嗎?”
在二姑家吃肉太多,最近一段時間蘇凌都不想吃肉了。
蘇凌話剛說完,就見其中一隻突然睜眼蹦躂跑了,不過下一刻就被小黑撲去咬住了脖子。
小黑是銜著沒下口,之前那兔子脖子上沾了血跡假死還瞞過了蘇刈。
蘇凌扯了點草藥止血,這隻兔子也能熬一晚,明天再賣還有口氣兒保證新鮮。
剩下一隻死兔子蘇刈提出來給二姑家,另外山雞剛好可以燉個乾蘑菇。
山貨整理好,事情交代完後,蘇凌終於撐不住了,眼皮困得下垂眯著。
蘇刈端了一盆水讓蘇凌洗手,井水涼意入手,味甘撲鼻,蘇凌倒是清醒了會兒。
“我先去燒水,你先趴在桌上等會兒。”蘇刈道。
蘇刈剛進灶屋,院子裡又來了位熟客。
“袁秀才,你怎麽又來了。”蘇凌正準備眯會兒,來了個人要強打著精神開口說話,語氣沒好到哪裡去。
袁秀才看著院子裡曬的藥材和屋簷下來不及清掃的菌子殘渣,看來那個蘇刈是真心和蘇凌過日子。
他回去後向周圍人打聽了下關於對蘇刈的看法,都說蘇刈雖然寡言看著不好接觸,但是心眼實誠,做事踏實的好夥子。
他和蘇刈不過幾面之緣,甚至沒有說過一句話。他對這個來歷不明的男人甚至戒備,也不放心蘇凌和一個不知底細的男人在一起。
借送話本一番試探蘇凌,對方一絲都沒察覺到他的用意。
蘇凌不笨,相反還很機敏。
他沒察覺到他的用意,只是從來沒往這方面想過罷了。
三番五次接近蘇凌觀察那個男人後,他心裡苦澀無力又慶幸,起碼蘇凌自己是開心的。
他這次來便是想徹底斷了念想,取回那單方代表他心跡的信物。
那話本還原封不動的放在桌上,紙頁整齊沒有翻動跡象,蘇凌果然沒看。
袁秀才說明來意後,蘇凌很快把書遞了過去。
“對,放我這裡我也忘記看了,拿去書館還能換錢。”蘇凌道。
袁秀才不著痕跡撫了下微折皺的書邊,隻笑道說好,然後說自己明天去城裡後,估計很少有時間再回村了。
蘇凌道,“明天蘇刈也進城賣山貨,你們可以趕一趟車。”
“你不去嗎?”
“嗯,我今天累的慌,明天坐車更累就不去了。”
“那蘇刈一個人可以嗎,我聽說他很老實,不怕被低價騙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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