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晶翠轉頭一想,“對了,我怎麽感覺最近家裡總少東西。”
“前天我記得挖了一竹背的土豆,放在後屋簷裡角落裡,今天看土豆少了很多,還有放在灶屋裡的禾記米也不見了。”
史興柱道,“不會吧,村裡哪有小偷?被抓住可是要罰錢的,一千三百文,包庇的還同罪。”
“也許是你記差了。”
袁晶翠揉了揉太陽穴道,“最近操心事太多了,你娘那個老不死的,又在你幾個姐姐那裡說我對她不好。”
史興柱道:“你就忍忍吧,等拿到凌哥兒身上的銀子,後面事情都會順起來了。”
另一邊,蘇凌在院裡沒逗一會兒小黑,蘇刈就拿著三七回來了。
蘇凌還挺驚訝的,還以為蘇刈要去好一會兒,畢竟他家的藥田靠近山邊,也不好找。
對於蘇凌的吃驚,蘇刈沒有解釋,隻問這個是不是三七。
“是的,你把它洗下,然後找快石頭把三七根莖葉片稍稍搗碎給我。”
景天三七喜光,耐旱不耐澇,恰好他家田靠山,多樹蔭遮光,先天本就不太適合種植。
這三七枝節長得瘦長,葉片也不是汁水飽滿的墨綠,看起來反倒像是長得好的雜草。
根上還帶著黏糊糊的泥土,這一看就是排水不暢,根部吸水過多的情況。
也是,他大伯家自己田都荒著草,還會管他家的藥田?
不管,又要拿錢,哪有這樣的好事。
“這樣可以嗎?”
蘇凌的走神被蘇刈詢問打斷,他看了眼已經破碎出汁的三七,朝蘇刈張開手心,示意將草藥放入他手心裡。
蘇凌手裡捏著藥,將褲腿玩挽至膝蓋處,一圈圈地在膝蓋浮腫青紫處揉搓著。
隨著手腕用力揉搓藥汁,墨綠的汁水順著白皙的皮膚朝光滑小腿滑去,有一種奇怪的視覺。
蘇凌道,“好像一直被踩死的青蟲,留著綠色的汁液。”
蘇刈沒接話,轉身將木窗上掛著的破麻布取下,洗乾淨後系在蘇凌的小腿處。
“可以啊,還知道想辦法。”蘇凌見狀道。
蘇刈彎腰蹲著,見蘇凌手腕因為用力揉搓已經紅了一片,“累嗎,幫你?”
蘇凌歇了口氣,反覆在腫脹處摩擦藥汁確實需要腕力,沒幾下就手酸紅了。
“哦,好吧。”
蘇凌猶豫了片刻,同意了。
雖然哥兒與男人之間應該避諱,但是傷員和醫者卻是不用的,他常常見阿父給摔斷腿或手的哥兒正骨。
但是當蘇刈接過草藥在他膝蓋上揉搓了會兒後,他就後悔了。
蘇刈的虎口和食指處有一層厚厚的繭子,刮得他膝蓋周圍生疼。
“輕一點。”蘇凌皺眉道。
蘇刈握著膝蓋的手一頓,放緩了力度。
“你這手指的繭子為什麽不在手心,反而虎口和食指很厚。”
“就是你食指的繭子磨得刺疼。”
蘇刈停下,望著一臉不滿的嬌氣貓,而後翹起食指,另一隻手扶著蘇凌的小腿防止搖晃,看著蘇凌的臉,慢慢地揉著。
“這樣可以嗎?”
哪知道剛才還蹙眉的蘇凌,噗嗤一笑,“哈哈哈,你這樣好像話本你翹食指的太監哦。”
蘇刈平靜道,“主人,太監是翹蘭花指,也就是小拇指。”
蘇凌瞬間收了笑意,看著蘇刈木木沒有神情的臉,他剛才是在說笑吧。
“哦,隨便你怎麽說,我覺得是就是。”
“嗯。”蘇刈低聲應道,見蘇凌面色逐漸放松,他手腕揉得也不那麽僵硬了。
剛才那樣的力度對他來說像是在撫摸著膝蓋似的,手指發燙。
蘇凌的皮膚很白,膝蓋處也嫩滑,對他來說太脆弱了像塊白豆腐一樣。
他明明很控制力道了,卻還揉出一片紅色。
蘇刈走神間,手腕似有記憶似的又恢復了力道。
“啊,很痛。”
“叫你輕點啊。”
還沒進院子的袁晶翠就聽見蘇凌的聲音,嗓音脆脆的,還帶著嬌氣怒嗔的意思。
袁晶翠頓時定在原地,看著頭頂的清天白日,放輕腳步走近了。
“你現在的力度能揉出水嗎?”
“像是在摸貓一樣。”
“重點。”
“快點,別猶猶豫豫的,你到底行不行。”
作者有話要說:
第17章 哄騙
袁晶翠嘴巴微驚,而後像是捏到把柄似的,直接快步朝院子走去。
“好啊,青天白日的,你個野男人欺負我家凌哥兒。”
她嚷嚷著走入院子,話聲卡在喉嚨,臉色僵住氣勢頓時消了。
只見那奴隸半蹲在地上,正給坐在石階上的蘇凌揉著膝蓋,那姿勢臊人得慌。
“哎呦,凌哥兒,你怎麽能讓這男人碰你。”
蘇凌聞聲,朝袁晶翠望去,“伯娘這話說得,好像我在幹什麽見不得人的事情,還是伯娘……”
蘇凌止出了後半段話,是對長輩最後的尊敬了,但還是沒忍住朝她翻了個白眼。
“敷個藥也不行嗎,那就麻煩伯娘來給我揉藥吧。”
袁晶翠看了眼蘇凌的膝蓋,黑乎乎的汁水還留著藥渣,看起來髒兮兮的。
她斜眼瞧了下蘇刈,一副指使的口氣道:
“愣著幹嘛,快繼續上藥啊,明天還沒消腫,凌哥兒到時候可要鬧脾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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