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凌,每次隻記得故作嫌棄,卻忘記怎麽掩飾臉紅了。”
蘇刈聲音嘶啞低沉,一字一句在蘇凌耳邊說道,眼底帶著低沉笑意,額頭鼻尖冒著細小汗珠,似壓抑克制得厲害。
蘇凌耳邊灼得火燒一般,他額頭怦怦直跳,下意識側頭避開。
余光中發現自己喜袍領口大開,裡面雪白裡衣不知不覺被扯在鎖骨下,薄紅隱約可見,帶著猶抱琵琶半遮面的欲說還休。
抬頭看蘇刈身上的喜袍還規整凜然,只是領口有些凌亂。他又羞又氣,直接抓起蘇刈腰帶想扒亂他的喜服。
蘇凌這點火的動作,看得蘇刈喉結滑動。
見蘇凌扯不開腰扣便握住他的手,教他如何解開自己腰帶,低聲揉著笑意,道別急。
兩人一番拉扯,山下偶爾犬吠月色正濃。
兩人越靠越近時,蘇凌肚子此時不合時宜地咕咕叫了起來。
蘇凌目光灼灼的盯著蘇刈道,“餓了。”
蘇刈笑拉著人手,抱上了床。
蘇刈掀開被褥,把蘇凌放裡側,然後自己上了床。
兩人便齊齊躺在床上,再拉上大紅被子。被子裡的人像兩條遊魚,生怕從脖子被角鑽出來似的,脖子以下蓋的死死的。
嚴絲合縫。
蘇凌有些不願意,皺著眉頭直喊熱,便想要掀開被褥散熱,卻被蘇刈止住了。
“阿凌,要守規矩,村裡老人說洞房的時候,被子不能拉脖子以下,都是抹黑一夜的。”
“啊,這樣嗎。”蘇凌眨巴著眼嘟著嘴有些不情不願,但是又好奇,“那我餓了怎麽辦?”
蘇刈聽蘇凌這麽一說,不動神色按死了被角,生怕蘇凌露出來一截兒光滑而白皙的脖子。
他道,“餓了?想吃什麽,我去給做。”
蘇凌搖頭甜甜笑道,“太晚啦,我們一起做菜吧。”
蘇刈笑道,“不晚,遲早是要教你做菜的。”
“你想吃什麽菜?”蘇刈道。
蘇凌湊近蘇刈,蘇刈卻連忙用手抵住,低頭在蘇凌耳邊說了什麽,聽得蘇凌氣呼呼的。
“不行就不行!”
“那我要吃你第一次給我的烤魚總行了吧!”
蘇刈自是同意道,“好。”
“不過我想知道,阿凌當時在牙行為什麽會選擇我。”
蘇凌往蘇刈那邊湊了湊,“因為你好看啊。”
“對著你能吃三碗飯了。”
“唔……”蘇凌又掃了蘇刈一眼,視線從眉眼滑落到凌厲的下顎線,再往下便只有大紅錦被。
蘇凌看著看著就笑起來了,還忍不住在被子裡滾動,大紅錦像是起伏滾動的波浪,而蘇凌便是那興風作浪的遊魚。
蘇凌越滾越興奮卻一把被蘇刈按住了。
“怎麽了?”
蘇刈道,“不行,這是紅被翻浪,村裡不興的。”
蘇凌氣急得上臉,“我們祖上!曾也是一方豪門望族見過世面的,怎的越發倒回去了。”
蘇刈見蘇凌發脾氣,耐著性子好好哄了一番。
但是蘇刈越哄,蘇凌越委屈,拉著蘇刈的手道,“我買你回來便指望著能頓頓吃肉,哪成想,跟著你還得喝清水。”
然後蘇凌一骨碌爬起身,嚷嚷道,“這樣看來要著你也沒用,不如找刀閹了。”
蘇刈連忙把人拉入被子裡,哄道,“阿凌,你不是想知道咱們第一次吃的烤魚怎麽做的嗎,我現在就教你。”
蘇凌一聽怨氣消了些,依偎在蘇刈懷裡聽得聚精會神,還沒等蘇刈開始,他就皺著眉頭害怕道:“不行,我怕。”
“嗯?”
蘇凌絞著手指頭含含糊糊道,“那魚痛怎麽辦。”
他又看了一眼蘇刈,略有羞澀道,“你雖劍法刀工好,還身手了得,但也不能保證快準狠的,就能摸到魚的命門吧。”
蘇刈摸著他腦袋道,“這有何難。”
“要先麻痹魚讓它頭腦飄然,甘願在砧板上躺著,再把全身的鱗片摸清便能一刀入,如果魚掙扎的厲害,便下刀再淺一點,先麻痹魚讓它大意失了反抗意識。”
蘇凌有些疑惑,他道,“可是我怎麽知道下刀淺多少啊。”
蘇刈道,“有秘訣,一般來說幾深幾淺都有規律可循。”
他看著蘇凌似懂非懂的樣子,點了點他眉心,口吻寵溺,“這個不需要阿凌懂。”
蘇凌捂著臉,只露出一點縫隙看蘇刈,然後見他笑,蘇凌自己也不自覺跟著發笑。
他有些不好意思,又想鑽進被子裡滾,卻想起蘇刈說的紅-被翻-浪,隻得悻悻悶哼,揪著被子蒙住了頭。
蘇刈卻不打算讓蘇凌蒙頭就此睡去,他心疼得揉揉蘇凌手臂,“很累嗎?”
蘇凌搖頭,只是第一次聽殺魚如此多講究,有些費精力。
蘇刈道,“阿凌,還要殺一條嗎?”
蘇凌卻搖頭,幽幽道:“你第一次給我燉魚湯的時候我便覺得湯很鮮濃,不是第一次燉吧。”
蘇刈笑他傻,“人天生就會捉魚捕魚燉魚湯。”
而且他還買了書冊,他研究了怎麽健康到位的破魚按照食譜做出美味的魚羹。
蘇凌道,“沒想到你手藝這麽好。”
“你第一天跟著我回村子的時候,不聲不響就轉身摸魚去了。我還以為你嫌棄這老屋破敗,不願意跟著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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