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凌快瘋了,他腦袋為什麽會自動接下句。
最後他在蘇刈的強行喂飯下,肚子吃撐了。卻沒有像以往在院子散步消食,連澡都沒洗就溜進房間了。
可他裹在被子裡並沒有多久,掖著的被角便被人拉開了,隨之他聽到蘇刈的笑聲。那笑像是從胸膛裡擠出來的細碎輕笑。
他道,“阿凌,你睡不著的。”
“起來我們商量下怎麽辦酒席親事。”
蘇凌連忙把透著亮光的洞口捂住,悶聲急促道,“明天再說,我現在要睡覺。”
他說完,在黑暗中豎起耳朵,緊捂著的被角沒動靜,房裡蘇刈也沒出聲。
幸好人走了,他松了口氣。躲在被子悶熱得慌,他沒忍住掀開被子透氣,就見蘇刈坐在床邊看著他。
冷不丁被嚇得一跳,連忙抱著被子往床裡縮。
蘇刈道,“看,我就說阿凌睡不著的。”而後目光落在蘇凌手裡拽住的被子上。
蘇凌低頭看著自己緊緊用被子捂住的胸口,好像覺得自己像話本裡那什麽被逼迫的。
他便一腳踢開身上裹著的被子,揉了把臉,然後盤腿坐在角落裡,看著蘇刈不說話。
半晌,他見蘇刈也耐著性子不說,沒忍住爬到床頭湊近了蘇刈身邊。才發現他身上帶著水汽,想來是淋了個冷水澡。
他沒好意思地戳了戳蘇刈肩膀,“刈哥,你說啊。”
蘇刈摸著他腦袋,看著他傻兮兮又慌張可愛的樣子,“還沒準備好嗎?”
蘇凌歪頭疑惑,“準備什麽?”
蘇刈搖頭,“沒事,等成親那天再說。”
蘇刈說到成親的事,蘇凌立馬笑了起來,看起來十分興奮。
他沒忍住在床上翻滾了個骨碌,而後又滾到蘇刈身邊,他戳著蘇刈大腿道,“刈哥,你怎麽想起自己買喜服了?”
蘇刈護著他腦袋,不讓磕在床沿上,低頭看著滿眼亮晶晶的蘇凌道,“錢存夠了就買了。”
“那我的呢?”
蘇刈準備起身,蘇凌卻抱住了他大腿,“真買了?”而後他嘀咕道,“買成衣尺寸會不會不合適?”
“不會。”抱了那麽多次,怎麽會不知道。
他第一次和蘇凌回村,蘇凌暈車下意識靠在他身上,那是他第一次抱蘇凌。那時候隻覺得這人太清瘦了,現在終於把人養軟乎了點。
“要不現在試試看?”蘇刈道。
蘇凌搖頭,臉埋在被子裡留一雙紅紅的耳朵在外面。
“哪有婚前給,給丈夫看喜服的。”
蘇刈嘴角笑開,摸了摸那耳垂,知道蘇凌是不好意思害羞。
而且他也不一定能承受住穿喜服的蘇凌。
他知道五溪村很看重禮節,洞房花燭夜是待嫁哥兒心裡最美好的期待。在成親前有肌膚之親那是無媒苟合,雖然他不在意這些,但是總想給蘇凌最好的。
“好。”
蘇刈道,“我想把老屋拆了新修後再娶你。”
蘇凌一聽這話,皺起了眉頭。
他知道蘇刈的心思,但是修房子一般得半年,快也三四個月。
那還要等這麽久才成親?
一想到這裡蘇凌目光頓時幽幽,他道,“刈哥,你莫不是放錯了自己身份,你是入贅,是我娶你。”
“怎麽,你嫌棄這老屋破,不想嫁?”
蘇刈笑著搖頭,輕刮了下仰著的秀挺鼻頭,“那主子想什麽時候娶我?”
蘇凌愣得傻乎乎的,意識到蘇刈在開玩笑,而後咧嘴比劃,“立刻!現在!馬上!”
蘇刈道,“納妾都沒這麽快的。起碼得挑個良辰吉日抬進門。”
蘇凌趴上蘇刈肩頭笑,“你一個奴隸還怪講究的。”
蘇刈道,“是我主子講究。”
好吧。
蘇凌現在是知道,蘇刈是打定主意修新屋子才能成親,他咕咕噥噥道,“那得多久啊。”
“不會,一個月就夠了。”因為他也很著急。
蘇刈看著蘇凌吃驚,解釋道,“蔡老頭是長山幫幫主,蓋座房子對他來講,與吃飯喝水無異。”
蘇凌想想,也是。
他之前聽見蔡老頭心聲,人家都是主持修建宮殿的,一座木房子不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可是,蔡老頭會答應嗎?他不是一般不親自出手?”蘇凌猶疑道。
蘇刈將人環住,肯定道,“他會的。”
“阿凌還是想想錢夠不夠。”
兩人又湊在一起算手裡的銀子,賣老虎的七百兩加蘇凌阿父留下的嫁妝三百兩便有了一千兩。
蘇凌這時興奮地抱著蘇刈脖子晃,“一千兩誒!”
這錢就算在青石城裡坐吃空山那三輩子也吃不完,更別說兩人在山裡自給自足,還能賺錢。
而且蔡老頭還會給他們分紅賣燈籠的錢,大頭家具也送他們一套,建個木房子也要不了多少錢。
蘇刈一看蘇凌神色就知道他怎麽想的。
蓋木房子根據結構複雜程度、木材原料、防火用料等成本可高可低。不過選擇在山野度日,自然是看中一份閑適而不是富貴奢靡。
他道,“我上次賣野豬山菌,賣了五十兩,這些錢便用來操辦酒席用。”
按照村裡的習俗是要擺十二大碗,但這十二碗菜具體辦什麽,根據每家情況具體而論。
有的人家酒席辦得扣搜,該是大木缽的換成粗瓷碗,該是葷菜的混著好些素菜,只有幾筷子肉充充場面。來的客人吃的不高興,那也要被村裡說閑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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