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刈一大早便熬了兩個時辰的豬蹄濃湯,然後丟些紅棗枸杞,再下葛粉絲養養胃。
“唔……好好吃!”
蘇凌低頭在桌上吃得一臉滿足,湯汁香濃粉絲嗦溜溜下肚,腸胃暖暖的。
他吃了半飽後才想起忘了什麽,趕緊抬頭看蘇刈眼底。覺得自己腫得眼睛小了影響視線,又眯著眼湊近了點看。
蘇刈抬頭見蘇凌湊近,他停下筷子問道,“怎麽了?”
蘇凌蹙著眉頭一臉沮喪,他沒好意思直接問蘇刈臉上怎麽沒烏青腫袋。
隻嘀咕道,“你臉怎麽這麽乾淨。”
蘇凌眼皮紅腫、眼底烏青水腫的厲害,眼眸還亮晶晶的,神情帶著不公的怨氣。
蘇刈看得嘴角細微抽動,眼裡笑意一閃而逝,他抬手抵在嘴角輕聲咳嗽了聲。
“嗯,我早上用雞蛋敷了。”
蘇凌一聽,這才心裡平衡了點。抬頭看蘇刈眼底隻一點點青,不仔細瞧看不出來,他將信將疑道,“效果真這麽好?”
蘇刈點頭,一邊給他剝雞蛋,“對,你試試就知道了。”
蘇凌哦了聲,然後道,“那不用再剝啊,用你那顆就行了,免得浪費。”
蘇刈動作一頓,他道,“沒浪費,剛才那顆我吃了。”
蘇凌又哦了聲。他也沒多想,此時腦袋暈暈的但又十分清醒,只看他璀璨的眼睛就能看出來整個人冒著興奮的光。
蘇刈見蘇凌沒追問了,松了口氣。
蘇凌經歷少容易被情愛迷失興奮。蘇刈性子沉穩,外加他早在廝殺中練就能自如掌控睡意的能力,倒不是像蘇凌興奮失控到失眠。
蘇刈剝好雞蛋,先在自己眼睛周圍給蘇凌示意了一番,再遞給蘇凌。
偶爾雞蛋位置揉偏到眼尾了,再握著蘇凌的手帶了圈。見他基本找準位置後便給蘇凌手心塗藥膏。
蘇刈邊塗邊說最近安排,要砍些蘆葦扎一個雞圈和搭一個馬棚。預計要的蘆葦不少,想請二姑和三伯娘家幫忙,工錢便按照村子裡勞動力的來,一天七十文。
蘇凌說好啊,等會兒去問問。
他抬頭見蘇刈脖子上的大片紅痕,上面牙印還清晰可見。
始作俑者眼皮顫顫垂眼遮住臊意,他道,“你就別去,我自己去就行了。”
蘇刈卻道不行,他得看看二姑家的雞圈怎麽扎的。
實際上,他也不放心一夜沒睡的蘇凌走山路,萬一不小心踩空磕碰了怎麽辦。
蘇凌低頭哦了聲,卻著急撓頭這脖子上的印記怎麽遮。
欲蓋彌彰。
算了,反正問心無愧……
兩人吃完粉,收拾好後便先去了二姑家。順便把菜缽裡面添四個雞蛋,還給二姑。
二姑一聽明天要砍蘆葦,二話沒說就同意了。
開不開工錢都不重要,村裡人一來一往摻著人情相互抵工幫忙的多,開工錢的也不是沒有。
說開工錢二姑也沒推遲,還說自家也要砍,順便男人們都在家,一起砍人多熱鬧。
這時,二姑兩個兒子史丹史利剛好回來了。一人挑著一木桶豆漿從院子進來要做年豆腐。
兩人把木桶挑進灶屋後又出來和蘇刈打招呼。
兩個年輕人一眼就注意到蘇刈脖子上的紅痕,兩人只看一眼便沒多看,都轉身進屋做自己事情去了。
倒是二姑順著自己兒子視線看去,蘇刈脖子白,紅痕格外明顯,上面咬牙還看的出來磨得厲害。
二姑老臉一熱,才注意到蘇凌眼底大片烏青,眼皮還紅腫的厲害,怕不是哭了一夜。
兩個年輕人住在一起沒分寸,年輕貪歡,上了年紀哥兒就吃病痛虧。
家裡沒個長輩提醒,她此時只能拉著臉做惡人了。
二姑湊近拉著蘇凌問,“那小子昨晚鬧了你一夜?”
那小子?二姑平時都是叫小刈小刈的,蘇凌還半天沒反應過來。加上失眠腦子漿糊想了一夜蘇刈,他迷糊點頭,“差不多吧,就睡了一下。”
二姑看著他那模樣像是被吸幹了還勁兒鼓鼓的回光返照,而一旁蘇刈神清氣爽,面色如常。
二姑對蘇刈低聲道,“年輕人還是要節製點。還有多少注意點,青天白日在院子門口,這傳了出去怎麽辦。”
蘇凌聽到這裡嗡地明白了,想開口解釋,但蘇刈已經摸著脖子乖順點頭,“會的。”
蘇凌氣得用手拐子捅他腰,二姑又一副看不下去眼神,乾脆轉身走了。
這時,史丹出來了,手裡拿著個暗紅雕花陶瓷瓶,對蘇刈道,“要嗎?可以遮下。”
蘇刈出門確實沒注意脖子上的咬痕,但是蘇凌一定是能看見的,他既然沒提醒,他便說不用了。
蘇凌雖臉上有些熱意,但還是開口道,“我昨天炒菌子沒炒熟,吃後中毒出現幻覺了,把刈哥當成木頭咬了。”
史丹一聽隻當借口,還暗想當年小哭包長大後這麽生猛。
“幸好你是把蘇刈當木頭,要真抱著木頭啃牙就廢了。”他揶揄道。
蘇凌聽得臉熱,見他手裡拿著女人用的胭脂瓷瓶,故意起調道,“咦,這個好漂亮啊,這是哪家新出的脂粉。”
史丹神色慌了,立馬把瓷瓶握在手心,但還是被二姑逮住了。
“好啊,天天看著我念叨兒媳婦,自己偷偷找了怎麽不給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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