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凌反應過來自己說了什麽,臉有點紅,瞥了狗剩:
“你小屁孩不懂。”
狗剩不服氣,蹙眉擔憂道:
“我怎麽不懂,有時候我半夜撒尿,聽見我娘在哭。我走近又沒聲音了。我擔心的一晚沒睡覺,第二天他們自己有說有笑的。”
蘇凌恨不得捂住耳朵,雪光把他泛紅的耳廓映得一清二楚,他道,“這話別亂說。”
狗剩歎氣,一副小大人口氣道,“知道啊,家醜不可外揚。”
……
蘇凌心裡不知道為何捏了把汗。萬一他今後有孩子聽見這些……想想就頭皮發麻。
他看著狗剩擔憂的模樣,扯犢子道,“打是親罵是愛。”
然後飛快限定道,“前提是你情我願的情況下。”
狗剩想了下,然後一言難盡地看著蘇凌,“所以你和刈哥,一個願打一個願挨?哪有這麽奇怪的人。”
……
蘇凌覺得自己不乾淨了。
他悶頭掃雪,不答身旁喋喋不休追問的狗剩。
“那你們多久打一次架啊。”
“會不會有時候失手打痛了啊。”
耳邊聒噪的不行,蘇凌直接抓了把雪朝狗剩打去。
“不打,不會。”
“你閉嘴!”
狗剩立馬抿著嘴,然後在地上抓了一把雪,朝蘇凌丟去,沒忍住反駁道,“你臉紅了,你在說謊。”
蘇凌凶他道,“你可閉嘴吧,再說你門牙就真被凍死了。”
“我行醫從不騙人。”
狗剩飛快捂嘴,模模糊糊道,“但你會騙小孩!你臉紅了還不承認!”
這孩子怎麽這麽執拗。
“再說我不玩了。”
狗剩這才點頭,安安靜靜掃雪。兩人一起堆了個大圓球上架小球,球還不圓,坑坑窪窪的。
“好醜……”
“我也覺得。”狗剩氣喘籲籲道。
“小凌哥,龍灘河結冰了,我們明天去滑冰吧。”
狗剩裡的滑冰是指拿著長條凳子,幾個人坐上面,一個人在後面推著滑。
使勁兒用一把力,凳子滑得飛快,一群孩子哇哇尖叫,是這個村子最熱鬧的時候。
蘇凌自小只會在岸邊看著,因為身體弱也因為不合群;他只能眼饞,裝作嗤之以鼻毫不在乎的模樣。
“刈哥不會不讓你去吧?”
蘇凌白了他一眼,“才不會,只是怕我著涼不讓多玩。”
“明天看吧,不是史丹成親嘛,我是有任務的,陪新婦。”蘇凌得意道。
狗剩哇了一聲,“那我成親的時候,也叫小凌哥。”
“行。”
不一會兒,狗剩爹娘一臉僵硬走出來,和蘇凌說了會兒,就領著狗剩走了。
蘇凌看著他們面色有些不自然,等走遠後問蘇刈。
蘇刈看了他一眼,隻道:“這下雪天,都靜悄悄的。”
蘇凌反應了好一會兒才明白過來,訕訕道,“你們在裡面都聽到了?”
“那三伯娘不是十分尷尬?”
蘇刈沒答,隻笑笑拉過蘇凌的手握著。
手背、白皙的指縫都凍紅了,更別說手心了。
“今天阿凌多玩了三刻鍾的雪。”
“阿凌現在操心別人,還不如想想怎麽說服我吧。”
蘇凌垂頭不語。
他看著故意低眉順眼裝乖巧的蘇凌,意味深長道,“阿凌在故意找打。”
蘇凌抬頭理直氣壯不滿道,“是,就是怎麽了。”
“我明明都好幾天了!”
作者有話要說:
放個小劇場,接90章的標題
蘇凌整個身體似虛脫到柔若無骨般,落在結實有力的肩頭上。
“阿凌身體太虛了。”蘇刈湊近他耳朵似笑道。
蘇凌懶洋洋趴在肩頭瞪了他一眼,似嬌似嗔帶著未盡的水意,“很久沒有了,我才會這樣。”
然後他質問道,“你記得多久嗎?”
蘇刈道,“十五天。”
蘇凌緊逼的眼神又才慵懶下去,甩手嘟噥道,“手麻了,你還要多久啊。”
蘇刈不答。
蘇凌看他這副如打坐入定的模樣,看的牙癢癢,他乾脆撂挑子不幹了。
“你自己來,我要看著你自己來。”
蘇刈眼皮一跳,呼吸重了一分,神色不為所動。
蘇凌纏著他脖子吐氣幽蘭道,“夫君,人家手酸嘛。”
“別說你沒有過。”
他趴在蘇刈耳邊吹氣道,“婚前沒有想著我……”
蘇刈眉頭一挑,眼裡多了一份幽深的熱意。
又浪又羞臊,又弱又愛玩。
“夫君,你看我幹嘛呀,我身體吃不消的。”
蘇凌臉漲得通紅,見蘇刈還不動,明晃晃威脅道,“動不動,不然我生氣了。”
蘇刈看著自己一臉看戲又眼饞的小夫郎,無奈點頭。
……
半晌過去,蘇刈除了神色隱忍外,毫無動靜。
水漸溫涼,蘇凌著急,還怕大寶貝壞了,他沒忍住抬起腳趾尖踩了踩。
呼吸瞬間紊亂。
蘇刈緊抱著他,在耳邊喘氣。
這就……???
第93章 村裡喜事
山野雪村裡, 遠處山巔隱沒在濃稠不化的白霧中;近處高低錯落的屋簷、枯樹、綠葉,都盛滿了圓厚的積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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