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凌脈搏虛浮無力又急促,身體太虛弱了。
他的身體像是寒冬裡出現裂紋的玉脂,玉脂裡熱流湧動一遍遍衝刷,將身體四肢燒的從肌理透出誘人緋紅。
阿凌這樣子根本不能行房事。
但是不做又……
“你在走神,你看著我會走神!”蘇凌發現蘇刈神思遊離蹙著眉,敷衍的親他,頓時狠狠咬他手腕哭訴道。
“沒有,我在擔心阿凌身體。”蘇刈一邊解釋,一邊親住快要滑下眼眶的淚珠。
“你騙人,你就是故意戴這麽難解的腰扣,你就是防著我!”
蘇刈嘴角差點揚起笑開,又連忙壓下,“不是的,是這件裁縫手藝不行。”
“你不要狡辯了!剛剛我在大堂和其他男人勾肩搭背,你看到了也不吃醋也不問我,你就是不喜歡不在乎我了!”
蘇刈看著他哭得越來越厲害,擔心他哽咽難受,啄上那紅潤控訴的唇角。
柔聲道,“我永遠心悅阿凌啊。”
他說完,趁蘇凌心神蕩漾間隙,吻住了水潤的唇瓣。
蘇凌睫毛一顫,他蹙著的眉頭漸松,逐漸陷於唇腔的溫軟攻勢中。
蘇刈這會兒也不敢分神想別的事情了,先集中精力把懷裡小主子伺候好,才能再聊其他的。
兩人在被褥裡翻來覆去,每當蘇凌逐漸迷離時,蘇刈又點到即止。
像是身體被灼燒的厲害,始終得不到清涼的舒暢。蘇凌渾身表皮上出了一層難受的粘膩汗漬。
蘇凌氣得大吼,“蘇刈,你是不是不行了!”
他話音一落,屏風外浴桶裡響起一聲傾倒的水嘩聲。水聲嘩嘩顫顫,能聽出來那小廝的驚慌和極力降低他倒水的打擾聲。
房間裡瞬間寂靜只聽嘩嘩水聲,而後短促急步推門關門聲,一氣呵成。
蘇刈抱著蘇凌,蘇凌一臉焦躁泛紅把脖子扭到一旁。
他臉色蒼白似薄紙映著豔豔春色,腰肢圈在手臂裡又瘦了一大圈,背脊的肩胛骨隻稍稍撐著就似含苞待放般展開。
蘇刈將人抱在懷裡,自責道,“我確實不行,沒有把我的寶貝照顧好。”
他低頭用被子裹著蘇凌,十分珍重地親了親那焦躁的眉頭,“寶寶,你是不是有話要對我說,又不知道如何開口。”
“看著你這樣生氣折磨自己,我心裡也難受,卻又不知道怎麽辦。”
蘇凌一聽,緊擰的眉頭一松,把頭扭一旁低聲啜泣。
這會兒好像不是不安,而是巨大的委屈。
蘇刈輕輕側身看去,蘇凌濕濡的睫毛垂下,掩飾眼底的不滿,緊抿的嘴角像是在死守防衛心底孤傲的自尊。
蘇凌沉默,頭一次拒絕和他交流。
什麽事情都掛在臉上吵吵鬧鬧的人突然沉默,蘇刈這下真的是慌了。
蘇刈嘴角抿成一條直線,裡衣凌亂敞開露出汗涔涔精壯的胸膛,冷白的胸口上還有幾個紅印咬痕。
上面似乎還流淌著灼熱的淚痕。
他雙手捏成拳頭又飛快松開,眼裡暗湧焦急,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
他心跳急遂跳動,心跳等不到蘇凌的回應,像是直直墜入無底的深淵。
他第一次出現這種,極度失控、彷徨害怕的情況。
他的直覺最是敏銳,這在以前的二十幾年殺手任務中幫他多次死裡逃生。
但來到這裡後,他松弛了。
他明明察覺到,成親後蘇凌隱約的不安多變的情緒。
但他沒有深究,隻想著讓蘇凌自己消除。
他做了什麽?
說的好聽點是陪伴和支持,但也不能掩蓋冷漠旁觀的本質。
雖然這不是他本意,但造成這樣的結果,他無法辯駁。
他總覺得阿凌心思纖細敏感,他沒辦法做到湖面不被風動,只能引導湖水流進大海。
歷盡千帆便得波瀾不驚的淡然。
可他沒想過成長蛻變的劇痛……
歸根到底,是他做的不夠好不夠多。
所以現在阿凌開始抗拒他了。
他的阿凌看著粘人善良,但心底傲氣,內心防備重,也不會輕易向誰吐露心思。
他獨佔這一份殊榮,得了他全心全意的依賴。
現在也要收回去了嗎?
他也快失去這個資格了嗎?
想到那塊突然破碎的同心結玉環,他心跳的厲害,心口像是失血過多有些冷,有些窒息。
蘇刈黝黑的眼底閃著亮光,在蘇凌側臉上茫然地探尋答案。
他握著蘇凌的手,貼在劇烈起伏的胸口上,低聲道,“阿凌,你看看我好不好。”
他一貫挺拔的背脊彎垂,低下堅硬的頭顱,獻上冷白的脖頸,露出最馴服的姿態。湊近那清冷淚漬未乾的臉頰,討好般地舔吻著。
蘇凌扭頭避開溫熱的觸感,抽噎聲似有若無。唯獨微聳的肩膀還顯示著他執拗的抗拒。
下一刻,蘇凌垂著的眼眸咻地睜大。
腳趾頭傳來濕熱的唇瓣觸感,他下意識蜷縮抽回腳,卻被緊緊拽住了。
“你幹什麽,髒死了。”蘇凌羞臊道。
蘇刈抬起薄薄的眼瞼,漆黑的眸子盯著他道,“阿凌,你不能不要我。”
他說著,眼底熱意浮起逼紅了眼眶。
“你給了我姓名,一個家,一個歸處,你不能又拋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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