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嘮了會兒嗑後,二姑讓蘇凌做豬蹄燉蓮藕湯,說這個簡單好上手。
放多少調料和水,湯開了再燒多久的柴火都說得仔細。
“總之,調料可以少點慢慢加,用筷子能把豬蹄插進去就可以了。”
蘇凌點頭,接過兩節長藕又去二姑菜園子摘了些辣椒、小蔥、白蘿卜、茄子。
蘇凌抱著一大堆東西回到家裡,在院子門口就興衝衝喊了聲小黑,然後就像個傻子笑了起來。
蘇凌看看日頭差不多快到中午,如果賣的順利,蘇刈快回來了。
之前蘇刈做菜他偶爾燒火也全程圍觀著,感覺做菜也不是很難。
他先是一樣一樣準備著來。
先是用碎瓦片把藕去皮然後切成小塊泡水去汙泥,然後把等會兒要用的乾辣椒、蒜瓣、生薑、八角等備好。
重頭便是處理臘豬蹄,要生火燒臘豬蹄去皮上的毛,然後再是洗和砍豬蹄。
這根豬蹄足足有三斤重,蘇凌要雙手才能握住豬蹄。做菜的小斧子砍不斷,只能用劈柴的大斧子劈。
他在地上鋪了塊包袱,然後把豬蹄放在劈柴墩上,準備拿起斧頭砍。
可大斧頭重,蘇凌光是握著就吃力。使勁兒朝豬蹄上砍了兩下,斧子被厚豬皮彈了回來,把他手心震得發痛。
二姑說這道菜簡單,他還沒開始就千難萬阻。砍個豬蹄紋絲不動,反把自己手心磨破皮了。
蘇凌咬牙握著斧子繼續用力劈,力道軟綿綿的。豬蹄上面添了些痕跡,包袱上濺了些肉沫。
蘇凌掙扎地沒力氣,看著通紅破皮的手心,給自己手心呼呼,嘴裡念叨著不痛不痛。
他想了會兒,便決定用菜刀把豬蹄上的肉割下來,用豬腿肉燉藕湯。
他邊忙邊看窗外日頭,著急趕在蘇刈回來前把湯燉好。
一頓手忙腳亂後,他臉熱得通紅,終於把肉和藕都下鍋蓋上鍋蓋,只剩燒火燉了。
兩個時辰後。
蘇凌終於聞到鍋子邊緣白氣飄著的濃鬱香兒,聞著味道還不錯。
他揭開鍋蓋用筷子插了下藕塊,燉的粉粉的,肉也燉的軟糯。
唯一敗筆就是忘記放辣椒了,看著沒食欲。
他用杓子盛了下湯,熱湯順著喉嚨暖了四肢,他面上熱地鼻尖冒汗。
看來二姑說的沒錯,這個湯還真是隨便燉燉就不錯。秋天喝藕湯真是鮮美滋潤。
他笑得美滋滋的,嘴裡碎碎念直誇自己有做菜的天賦。
看看窗外日頭偏西,差不多到了未時。
蘇刈應該快回來了。
蘇凌又加快動作,把鍋裡湯盛在木缽裡,開始炒青菜和昨天特意留的菌子。
因為藕湯沒放辣椒,蘇凌特意切了很多青椒還有乾辣椒,辣的破皮手心紅紅的,灼痛的厲害。
他呼了幾口氣後就沒時間管了。連忙不迭拿起菜刀,學著蘇刈用刀背拍蒜瓣。
力道不對,刀背砸的砧板哐當晃,拍得蒜瓣到處飛,叮叮當當落在案桌、地上。
他拿著刀泄氣地看著凌亂的案板,最後他乾脆放棄,自己用手剝。
炒菌子一定要放很多大蒜解毒。菌子他每種都留了點,裝在小簸箕裡就成了雜菌子。
鍋裡燒了四塊柴火,火光熊熊,不會兒就把鍋底的水汽燒幹了。
老鍋起油,然後把蒜薑辣椒下鍋滋滋爆起香味,鍋底大火,油鍋冒著青煙。
蘇凌見火大辣椒快糊了,急地頓在原地。在撤火和下鍋間猶豫片刻,抬著小簸箕一下子全倒在油鍋裡。
動作乾脆,利落倒談不上,瞧著一身虎氣。
油鍋火大燒得冒煙,猛地菌子混著水漬下鍋,鍋裡不要太熱鬧。
水遇油鍋,頓時霹靂吧啦炸出油星子。
嚇得蘇凌差點扔了小簸箕,仰著脖子連連退步。
人退了沒事,但鍋裡還辣椒還滋滋跳著,滾燙油星子朝灶台飛濺。
蘇凌神色慌慌的,手腳僵硬不知如何動作,眼看再不翻炒,底料辣椒蒜瓣就要糊了。
他隻好把小簸箕頂在眼前,護著臉,隔著老遠伸手拿鍋鏟。
手在亂濺的油星子中慌亂翻炒幾下後,隨時**的鍋裡終於正常滋滋響了。
蘇凌見自己終於把鍋裡菌子收拾得服服帖帖的,還用鍋鏟得意戳了下,“小樣兒,吃的就是你。”
他撤下護臉的小簸箕,學著蘇刈的樣子,飛快攪動著鍋鏟,把鐵鍋擦的呲呲響。
蘇凌翻了幾下後就手酸了,菌子底部還帶著水汽,翻這麽快好像顯得他像個傻子。
放下鍋鏟後,低頭看手心,才後知後覺發現又紅得更厲害更痛了。
不過蘇凌忙起來一心顧著鍋裡,也沒時間多想。
火大,油煙也大,蘇凌被嗆得滿臉通紅,忍著嗆意把燒乾水汽的菌子起鍋。
大紅大綠的辣椒配著油光嫩滑的菌子看著十分有食欲。
蘇凌這樣想著,拿著筷子試味道,卻沒看到背後鍋都冒青煙了。
蘇凌試了下,覺得辣的過癮。轉身回頭時發現鍋底都燒紅了。
他急忙用油杓子從瓷油罐裡,挖了杓豬油丟下鍋。轟得一聲,老鍋遇油起火,嚇得蘇凌驚慌大叫。
他揪著五官手足無措地看著油鍋起火,飛快拿起一旁簸箕護臉。
神情躊躇不安,但手卻果斷乾脆,拿起旁邊的木鍋蓋直直往油鍋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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