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著楚欲的衣袖問:“你說那個姑娘是神醫穆子杏?”
楚欲看著他的眼睛應聲:“嗯。”
“可那穆子杏......”
他知道的神醫穆子杏,是可以尊稱的,也許比他的年紀還要大一些。
之所以連個名號都沒有,全因為南疆藥門當初四散時,是因為一些被人避而不談的緣由。
具體是什麽,他自然也不知。
但是如今,藥門只有一個穆子杏還在江湖中。
單憑妙手回春的術式揚名,傳聞裡她無不可醫之人,無不能醫之病,統統看眼緣,看銀錢。
論人談價,憑心而為。
只是從來都忠於自己已經不存在的藥門,如何也不肯自立名號,也就只能稱作神醫。
到如今初出江湖的少年,只聽過神醫穆子杏,也許連她出身藥門都尚不可知了。
張洲吐字猶豫道:“她是百毒聖手的徒弟,怎麽說也有三四十歲了,那姑娘看上去,不過剛滿二十左右的樣子。”
楚欲聽完揚唇一笑。
張洲看向他恍然大悟。
盜中仙都可以是個男人,神醫穆子杏怎麽不能是個年輕姑娘。
不過楚欲立刻就打消了他的念頭。
“年紀是不會錯的,張兄盡可放心。”
楚欲道:“如果這世上還有一個人能讓你重新站起來,那定是只有她才能做到。”
“你當初救她,就是因為她是穆子杏?”張洲問道。
“不盡然。”
楚欲包好他的傷口,站起來向蕭白舒的方向走過去。
“她身上的錢夠花好一陣子了,等會兒你和元臨將車上的乾糧拿走,足夠你們路上飽腹。”
張洲還沒忘了職責,記掛著自己的莊主:“那莊主怎麽辦?”
“你覺得你還能回白雲山莊嗎?”楚欲轉首看向他。
張洲到了這時候,才意識到自己目前已經等於一個廢人。
沒了一條腿,別說是白雲山莊,就算是吃飯洗衣,都不能完全自理,需要人來照料。
捶胸哭嚎是萬萬不可能的,他還沒絕望到那地步。
這樣的圍攻之下,他能保護性命,就已經是不幸中的萬幸,更何況,楚欲還給他指明了一條能重新站起來的路。
不過悵然若失還是有一些,也明白了楚欲的所作所為。
雖然救他,也是要讓自己和元臨離開蕭白舒的身邊。
楚欲就像能讀出來他的心思:“你和元臨在於不在,與我而言,無甚差別。”
張洲看著他的背影,有些意外。
“那莊主......”他不放心地低聲喊了一句。
楚欲隨意道:“我既然會保他性命,從別人手裡救他,自然也會接著護他的安危。”
“你不信我?”他問。
“不是不信。”張洲在他身後猛然搖頭。
“只是不明白,你們......莊主應當是認不得你的,或者不願意見你,不然你也不會隱姓埋名在他身邊。你想......”
“他認不認得我有什麽重要的,我救他,當然是因為......”
楚欲在蕭白舒的面前停下腳步,這時出口的話足夠讓失去力氣的蕭白舒聽地明明白白。
他半蹲下身,手指輕輕拂去蕭白舒臉上的塵土,順勢將精致的眉骨和怒目而視的眼角都描摹一遍。
語氣裡帶著點輕佻笑意:“因為我為蕭莊主的風姿所傾倒,這麽好的美人,死了實在是可惜。”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520,楚欲摸到了蕭莊主的小臉,也算過節了。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薑水清淺、三畫夜雨、牛肉青豆 1個;
第24章 碎鏡
蕭白舒聽不清遠處的聲音,卻把擒住自己的黑衣人首領的話聽進了耳朵裡。
此刻看著已經脫去外袍走過來的眼熟面孔,怎麽也沒想到,居然又是那個夜襲過白雲山莊的賊?
一次,兩次,三次在他面前狼狽盡現。
一次,兩次,三次被他毫無禮數地輕浮。
蕭白舒喉結滾動,看向楚欲的目光像帶了尖刀,極難置信道,“怎麽是你?”
楚欲指尖從他側臉上直接滑進下顎,最後停在細膩的頸側上。
殺過人使過劍的一雙手,指腹卻是平滑的,沒有那些練武之人厚厚的繭。
一絲絲地挑開蕭白舒遮住後頸的長發,將瑩白的脖頸露出來。
對著蕭莊主臉上的恨意昭著也絲毫不在意。
直到手底下的身體已經因為封住筋脈失去了任何氣力,居然還會在蕭白舒的竭力推拒下,從自己指腹上滑開。
楚欲這才把視線從後頸落回他的臉上,應聲反問。
“你以為會是誰呢,誰會來救你?你那個異姓兄長,武林盟主,還是.......意難平的樓主?”
只需出口這一言,就讓白雲莊主目怔。
陳毅尚且好說,自家的兄長,可是意難平,他從未想過。
那是個根本想不到的地方,如不是需要借刀殺人,誰會去接觸意難平這等危險的地方。
楚欲似乎早有料到,偏要說地清楚給他聽。
“怎麽?蕭莊主貴人多忘事,貼身攜帶的信物,不過幾天沒帶著,就忘了是誰的?”
蕭白舒瞬間回想起自己以往貼身帶著的那塊黑色的墨玉牌子,他縱使物色過不少的好東西,也看不出裡面有什麽玄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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