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南疆有種傳信的辦法——印鬼。
將特製的草藥用銅器刻進人的皮膚裡,身體發熱之後,用燭火一照,只要拿清楚角度,就能印出來隱隱發白的字跡。
這種辦法在可行度上等同於民間邪魔歪道的傳說,幾乎沒人見過。
放在當今武林上,更是無人聽聞。
最開始多用在墓穴中的屍體身上,早年用來記載和傳承南疆秘術。
先是通過藥物能讓人屍骨不朽,不死不活。光這一點,就有違中原人對死者的敬意。被人泄露傳出來時,紛紛稱為邪術,連同南疆一脈的教派也被打入為人不齒的位置,被各個門派排擠除名。
從此在江湖銷聲匿跡。
再在準備好的屍人身上,一道道刻上傳信的文字,封在墓穴裡,神不知鬼不覺。除了老一輩跟南疆秘術打過交道的人,江湖上應該無人知曉了。
於白雲山莊,這是最為穩妥的方式,至少陳毅在蕭鶴前輩的傾囊相授下定會得知。只是用在活人身上,要遭些罪,喝幾副藥下去也沒什麽大礙。
至於這到底是不是邪術,都是說給別人聽的。以陳毅的處事和地位,私下裡為了藏好藥房,劍走偏鋒太過正常。
不過武林盟主要把印鬼用在自己身上的可能性不大,太不安全,他是名門正派出身,渾身上下都不能留下一個疑點。也定然不是引火燒身的人,所以才會把洗髓移骨散放在白雲山莊裡。
自己的弟弟又是個不會武功的生意人,紙張來保存藥方簡直就是等著被人盜走。就算是□□封城,也一樣會保存不住,一樣被陳毅得手,他自己段然就不會重蹈覆轍。於是這把火就放在從不混跡江湖的蕭白舒的身上。
一定要是個別人都想不到的地方,就像自己翻遍了白雲山莊也沒查出來,那就只能是蕭莊主隨身攜帶的了。
蕭白舒此時身體正發著燙,楚欲仔細著連一根汗毛都不放過。
後背、前胸、臂膀、腰側......最後就連下裝也全部褪去,將大腿上內外都試了一遍。
汗水打濕鬢發,不斷滴落下來砸在蕭白舒的身上。
好久沒有這樣費神,似乎比他小時候練功還要累,卻一個字也沒找出來。
楚欲悵然直起身,長歎口氣將燭台吹滅。心中隱約覺得不該如此,現世實在是沒有更好的法子來記載了。
蕭白舒也是渾身都出了一層汗水,不過大多是因為體內的藥性,讓他就算昏過去了,也還是在受著欲-火折磨。加上方才燭火照膚,和楚欲時不時地碰觸,被搜完身,翻過去平躺好,身體反應就赤-裸坦現。藥性強悍,氣血堵塞不得紓解,讓腿間漲地發紫,青筋鼓起,小臂上的血管也從皮下輕微浮出。
同為男人,楚欲不注意到都不行。
轉念又想到:眼前是白雲莊主好似春色一片的模樣,屏風外面卻還躺著之前打傷的那群人,薄薄一扇屏面相隔,相差也太大。
他雖沒有下殺手,但是這群人身受重傷,被他的手打暈了,沒有三兩天是醒不過來。誤了治傷的時機,不死也要落個殘疾下來,再想作惡也沒機會了。
他走出去將每個人的身上都搜了一遍,還真的搜出來一包用過的粉末,不過用油紙包著,只剩下了細細一抹。
楚欲拿在鼻尖聞了一下,沒什麽味道,估計就是用給蕭白舒的溫香軟玉。但是這個劑量,是想把白雲莊主活活折騰死嗎?
腦子裡閃過蕭白舒咬緊牙關的樣子,也虧得他能忍下來,寧願讓自己衝了藥性,活活逼暈過去,也不肯隨本性而為。
這劑量要是不加以疏解,醒不過來也不是沒可能。僥幸活下來,也只能做個廢人了。
楚欲不得不生疑,一群亡命之徒,下點蒙汗藥,藥暈了蕭白舒,拿上錢逃命都還來不及,怎麽又找來這種藥尋死?
陳毅除了他們飛煙門三十六個人都忘了嗎?
又是怎麽有機會,在蕭白舒身邊武功不凡的護衛眼皮子底下得手的?
以他們的這點拳腳,那些護衛隨意就可以拿下。
“哈.......”
內室裡突然傳來一聲曖昧的呻-吟。
蕭白舒在無意識的情況下,還難耐地發出來重重地喘-息。
也就是現下暈過去了,才能有點本性顯露出來。不然楚欲光聽他罵自己,還當是在給他上酷刑,而不是用了這些情-色之物。
楚欲將用過的藥包又原封原樣地折好放了回去,剛剛查找字跡的時候,楚欲滿腦子的弦都繃緊了,無暇顧及其他。現在進來打眼一看,蕭白舒的身體修長勻稱,雖然說著不會武功,但也當是強身健體,不至於真的手無縛雞之力。
薄薄的一層肌肉覆蓋著身軀,線條流暢,膚色白皙潤澤,是一副世家名門養出來的皮肉。
他幾乎把上下每寸都親手摸過,觸感和彈性都很好。
這樣的體魄......
要是想練武,應該也沒什麽硬性的阻礙。
他上前按在蕭白舒的臂膀上,微微用力指壓筋脈,確認了筋骨並不算差,甚至比一般人要好很多,柔韌有力。這麽好的條件,加上生父是蕭鶴老前輩,怎麽也不會讓他落到一點內力都沒學過的地步。
“嗯......”蕭白舒因為他的碰觸動了動,眉心微蹙。
腦袋自發地跟著楚欲的掌心移動,往低過自己體溫的涼意湊過去。睫毛也在不安地顫動,嘴唇在藥性下愈發紅豔,因為沒有安撫而乾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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