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鬟還未走遠,立刻在外面躬身應道:“是。奴婢這就去安排。”
蕭白舒臉上的尷尬頓時加倍, 一把按下來楚欲放在桌面的手,狠狠瞪了一眼。
楚欲笑意未消,趁房間裡沒有旁的人, 伸手湊過去往蕭白舒臉頰上擦了一道,低語:“蕭莊主的臉皮怎得還是這麽薄, 惹人憐愛啊。”
“被小丫鬟聽見害臊了?”楚欲見他不說話,接著調侃他。
“有損白雲莊主的顏面了?”
蕭白舒仍舊盯著他,一副想要追究又發不出火的樣子,楚欲看了簡直要樂出聲了。
回程的路上他們都少言寡語,拿到了萬物湮,騎上馬心中只剩下一個念頭,此時楚欲才放松下來。
“蕭莊主,別又不說話啊。”
楚欲索性把臉也湊過去,對著他耳朵說話,一副親密姿態:“不好意思直說呀,這白雲山莊的姑娘裡,應該還有你的通房丫鬟吧,怕別人笑話我收斂些就好了。”
蕭白舒眼見著他越來越沒邊,隻稍微前傾就印上楚欲的唇瓣,感到面前的人終於住了口,他卻有些不願分開,蹭著那點軟肉輕輕蹭了一會兒,才退回去。
每次碰上楚欲的身體,擁抱也好,吻也好,徹夜纏綿也好,他都能從心底輕微地震撼。
楚欲有那麽絕頂的武功,身體裡有極為強悍的內力,碰上去總是那麽柔軟,似乎有深不見底的溫柔。
“蕭莊主又長進了。”楚欲舔舔唇,就像舔掉蕭白舒彌留在上面的氣息。
“我不想聽你那樣說,”蕭白舒從他滑出來的舌尖移開眼,“跟別人什麽的。我既然都向兄長表明了心跡,斷不會做出來有負於你的事情。”
楚欲卻驚歎道:“居然光天化日之下,在你兄長的宴客廳裡親我,還不會臉紅了。”
“······誰叫你胡言亂語。”蕭白舒方才不覺得臉熱,此刻被楚欲一說,才頓覺得羞臊。
他總是端正體面的,以前被楚欲出來難堪的姿態,看盡了落難的樣子,終歸還守著自己的身份,沒丟了體面。
現在在兄長的地方,情不自禁做出這種事,回想起來都能讓他臊好一陣子了。
“莊主,這是勤逸院的小廚房特意為您準備的飯菜。”小丫鬟去了又返,身後還帶著幾個端著餐盤的下人。
一一將飯菜擺好,並不像先前那頓酒席一樣琳琅滿目,果真是“小”廚房做出來的,看上去都是些家常菜。
“大公子吩咐過,莊主何時來勤逸院,都讓小廚房的廚子為您燒火做飯。”
小丫鬟將清爽的魚翅湯放在離蕭白舒最近的地方,嘴裡還沒忘給自己主人表明誠意:“都是您愛吃的菜,沒什麽花樣,雖然上個月廚子換了,但口味肯定一如既往。”
“陳毅對你還真是,處處照料。”楚欲也誠心跟著稱讚了一句。
小丫鬟退下去,他先把蕭白舒最喜歡的湯先給自己盛了一碗嘗嘗:“好手藝。白雲山莊招攬能人異士的時候,連廚子也不放過嗎?”
蕭白舒看他喝了自己喜愛的東西,還評價不錯,自己也高興了起來:“我的院子裡也有,喜歡的話,隨時都可以讓人做。”
“好啊,下回就去蕭莊主的房裡喝。”楚欲朝他眨眨眼。
用過飯後,也不知是下人們都長眼色了,還是蕭白舒來這兒的慣例,楚欲明顯感覺到天黑之後,宴客廳的仆從們少了很多。
勤逸院可算作是武林盟主的老宅,守衛比蕭白舒的對影庭多上幾個都不奇怪,畢竟要找武林盟主討個說話的人,肯定比蕭白舒生意往來上吃癟的商人要多。
楚欲感覺自己的耳力似乎有些退化,他原本應該無需特意感知,就能分清楚這周圍的布防,可當他意識到屋外的下人都散去的時候,才發現自己居然不知道四周的動靜。
他凝神去感知,耳朵就像被堵住一樣,如同常人,完全沒有什麽內力靈巧流通,同微風氣息也能同感的知覺。
他一時奇怪,去看蕭白舒,只見蕭白舒跟之前一樣,並無變化。
於是他閉上雙眼,徹底靜心讓內力在體內流轉,暫時察覺不到異象,經脈疏通,並無什麽什麽不適,丹心處也是自己沉積源源不斷淌出的真氣。
“大公子回來了。”
小丫鬟在門口的聲音,楚欲才能像普通人一樣聽見。
“恭迎大公子,莊主和楚公子已經在宴客廳等候多時了。”
楚欲遙遙地看見一抹粉色的裙擺在屋子外行禮。
是哪裡出了差錯,難道耳力一時不行,就連目視也會減弱大半嗎?
他五官自幼異於常人,特意的栽培只會更加靈敏,怎麽也不會出現如今這樣的情況。
但看見陳毅踏進門的一瞬間,他還是不動聲色,讓自己一如往常。
“後山今天比武,新一批的好苗子,我得去盯著看看。”陳毅毫不在意跟蕭白舒直接解釋起來。
蕭白舒是不插手江湖事,但白雲山莊每年新進和辭退的侍衛他還是知道的,不過近幾年幾乎除了因練功致殘致傷的,很少再有到了年紀告老還鄉的了。
“無妨。”他站起身迎:“事關兄長的安危,是大事,所以回莊會來此等候了。”
陳毅今日衣著簡譜,仍舊是上好的料子,看起來卻有些疲倦,人也看著閑適得多,身上的江湖氣都遮掩了大半。楚欲想那是因為他舊疾還未全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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