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試圖激怒我賀準,這對你沒好處。也不要把我當傻子,你擅自突然提高花蜜供應量,是因為知道江瓷來到這兒了吧?就像你當初故意在天冬星放芷玫花一樣,你是故意在引他去工廠……”
——心思被猜中了。
但賀準依舊沒有表露出什麽異樣,只是微微扯開唇角,
“萊茵斯特,你到底想說什麽?”
“呵……”
“我想說你蠢,賀準,”
男人的唇角勾出一抹諷刺的弧度,
“你以為塞西莉亞當真看不出來你的目的嗎?但凡這次你引來的不是江瓷,而是周九鴉,或者隨便另外一個人,在審判場上的時候,你就已經人頭落地了。”
“……”
賀準的瞳孔倏然放大,但這一刻後怕和心悸只是短暫地在他心中停留一瞬,緊接著,他的大腦就開始飛速地思考著萊茵斯特這句話背後的意思,
但凡不是江瓷……不是江瓷……
賀準腦海裡飛速閃過了塞西莉亞歎息的臉——
[你和小阿瓷一起長大?有照片嗎?]
[說起來,當年還是我親手,把他從聖女殿下的肚子裡挖出來的呢……]
小阿瓷……聖女……
賀準立刻抓住了萊茵斯特話裡面的隱藏信息,追問道:
“塞西莉亞和聖女……是什麽關系?”
萊茵斯特發出了一聲意味不明的輕笑,終於松開掐住青年下顎的手,轉而去撫摸他的側臉,動作間竟有幾分溫情的意味,
“想知道?求我啊。”
“……”
賀準定定盯著他,沒說話,也沒阻止男人過分親密的舉動。
青年鏡片後的眸底晦暗不明,似乎在衡量著什麽。萊茵斯特知道這隻小狐狸又在算計自己,但他並不介意,也不著急,因為他們從一開始,就是源於一場你情我願的交易,沒什麽感情可言。以至於,也就什麽都可以用交易達成。
幾秒後,俊秀的青年緩緩摘下了眼鏡。
啪嗒。
丟在地上。
這就像是一個允許發動進攻的信號。
下一秒,萊茵斯特突然伸手抓住青年的大腿,猛地將他抱起來,用力抵在牆上。這個動作突然而迅猛,beta削薄的脊背生生在牆上撞出“砰”的一聲。
只是誰也沒有在意。
賀準抱著男人的後腦,因為這個姿勢而產生的新的高度差,讓萊茵斯特不得不以一種仰望的姿態來吻他。即便這個吻一點也不溫情纏綿,反而像是一場針鋒相對的激烈博弈。
“萊茵……萊茵斯特……塞西莉亞和聖女……”
激烈的唇齒糾纏中,賀準還是沒忘了自己本來的目的。他感到男人動作一頓,忽然用力咬了他一下,很疼,但不至於到出血的地步。賀準已經習慣疼痛,因此很輕易忍下了喉嚨裡的悶哼。
“——使徒”
萊茵斯特回答完這兩個字,就開始粗重地喘息著去啃咬著beta纖弱的脖頸,
“塞西莉亞是聖女……白憫的使徒。”
主教級別以上,就會有貼身使徒,類似於主仆關系。一般都是會選擇強大的alpha,但因為——
“聖女是omega,而且是s級的omega,當年教皇對她非常看重疼愛,特地命人……為她尋了很多資質優秀的beta。只是最後,白憫偏偏選了一個omega……一個當時被某位主教剛剛帶回來,準備當做……床上玩物的omega。”
“——也就是塞西莉亞。”
其實某種意義上,賀準對外的名義,也算是萊茵斯特的使徒。因為他沒有注入聖痕,只能靠著攀附萊茵斯特才能勉強在教會中立足。
刺啦——
賀準的衣領被對方直接撕開,露出從胸口到腰大片的皮膚,緊跟著男人的手就摸了上來,在蒼白的皮膚上留下緋紅的指痕。賀準閉上眼,臉上的表情像是隱忍難堪,又像是歡愉沉溺。他的呼吸跟著急促起來。這麽多年,他的身體已經習慣了萊茵斯特,對方閉著眼睛都能輕而易舉地找到那些不能碰的地方。
“這麽啊……這麽說,塞西莉亞應該對聖女……”
“對,她愛聖女,所以無論如何也接受不白憫愛上一個B級的alpha,為那個男人孕育了孩子,甚至還要拋棄她,跟江燼生私奔……”
賀準的身體猛地一顫,像是被入侵了一般死死咬住牙,沒有發出什麽聲音,他緊緊抱住男人的脖子,像是要把對方生生勒死,並同時急切地催促道:“說下去萊茵斯特……說下去……”
“塞西莉亞知道聖女私奔的所有詳細計劃,然後告發了她……但那個時候白憫已經懷孕足月了……”
後面的事情不用萊茵斯特說,賀準也猜到了,於是因愛生恨的塞西莉亞挖出了聖女腹中,為別的男人孕育的嬰孩。或許當時江燼生來晚了一步,只能拚死帶走江瓷。
“所以萊茵斯特……啊所以,你剛剛說……但凡不是江瓷……什麽意思?是什麽意思?”
“哈……但凡來的人不是江瓷,不是白憫的兒子……她也就不會對你那可笑的謊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唔……”
賀準的瞳孔放大,艱難地喘息著。這一刻他終於理解剛才萊茵斯特為什麽說他天真了,因為在審判場根本不是他騙過了塞西莉亞,而是對方從頭到尾都沒有把他放在眼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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