極大的力度在omega脆弱的皮膚上留下了刺目的紅痕。
“我們已經回不去了,江瓷。我也不需要你的同情。”
他冷冷注視著面前被情欲逐漸侵蝕腦海的omega,扯開的唇角拉出諷刺的弧度,
“還是先想想辦法,怎麽救你自己吧。”
下一秒,賀準的目光落到虛虛掛在江瓷手腕上的白澤吊墜,忽然劈手一把奪走。
“賀準!”
江瓷瞳孔張大,但是他現在渾身無力,根本無法阻止對方,只能眼睜睜看著對方拿走白澤。只是當青年剛剛轉身,眼瞳中忽然撞入一道高大身影。
啪——!
霍閑風忽然出現,一把抓住白澤吊墜的另一端,
吊墜的鏈條被繃到最緊。
兩人一人抓著一端,竟是一時間對峙在原地。
賀準悚然一驚,後背冷汗涔涔。
他剛才已經見識過霍閑風的可怕之處,這樣強大的人,連巴德華都毫無抵抗之力,更何況他一個戰五渣的研究員。這一刻,賀準咬了咬牙還是沒有松手。
“霍……霍閑風……攔住他……”
江瓷艱澀的聲音從後面傳過來,甚至多了幾分哀求的意味。
“帶他走……我們帶他走……”
江瓷腦海裡還能回憶起巴德華說過的話,還有賀準身上的傷痕,他完全不敢想象賀準這幾年在教會經歷了什麽。
為什麽他沒能發現?
為什麽這麽久,這麽多年,他竟然都沒有一絲絲的察覺?!!
霍閑風聽見了江瓷的聲音,他回頭,目光在omega乞求的眼神上停留片刻,然後回過頭來,定定看了賀準幾秒。
兩人的視線在半空中交錯。
下一瞬,霍閑風松開手,五指虛空一握。
嗡——!
刹那間,白澤吊墜忽然發出耀眼的光芒,
禁淵的核心被生生抽離出來,但意外的是,禁淵核心並沒有朝著霍閑風而去,而是倏然一下撞入賀準的掌心。
啪!
掌心突然一重。
溫熱的觸感讓賀準震驚地張大雙眼。直到好幾秒之後,手中沉甸甸的重量才讓他立刻回過神來。俊秀的青年看向霍閑風,神色怔然。
但這時候對方只是漫不經心地收起白澤吊墜,完全沒有任何要解釋的意思。
“……”
賀準抿了抿唇,沒有多問,直接越過霍閑風,從旁邊破開的窗戶一躍而下。
他其實並不太會這種危險的動作,不太規范的高空跳躍姿勢讓賀準看起來像極了一隻被折斷翅膀的幼鳥。
恰至此時,下面一架戰機倏然飛出,剛剛好接住青年。
“賀準——!”
江瓷眼睛震驚睜大,他完全沒有想過霍閑風竟然會這樣做。江瓷在原地愣了幾秒,終於意識到發生了什麽,他掙扎著起身,想要去追賀準,路過少年身邊的時候卻被對方一把抓住,輕輕松松一把就撈進懷裡。
江瓷根本沒有反抗的能力。他此刻處於一種極度情緒化的狀態,眼睜睜看著賀準離開,走入地獄。這樣的認知幾乎快要讓江瓷崩潰。
“你怎麽……能讓他走呢?!”
omega幾乎站不穩,他死死抓著少年胸口的衣料,雙眼發紅,幾乎快要失去理智
“霍閑風!你怎麽可以……這樣?!”
“你不是可以……召喚禁淵的嗎,怎麽能……讓他把禁淵的核心帶走呢?!”
“……”
霍閑風定定看了他幾秒,忽然伸手,直接把江瓷打橫抱起,大步往外走
“想讓他活著嗎?”
“……”
這句話成功讓江瓷停下了掙扎,他呆呆看著霍閑風,好半天才恍惚開口:
“什麽……意思?”
“他看起來跟教會的關系不是一天兩天了,如果可以走,他早就自己走了。”
“那家夥是個相當聰明的人,往好的方面想,這種情況要麽是賀準有什麽不得已的苦衷,要麽就是他有什麽軟肋被教會捏在手裡,再或者,他就是一個忍辱負重的臥底。”
“如果是以上三種情況,那麽他一旦被我們帶走,要麽死,要麽功虧一簣。”
壞的方面霍閑風沒有說,比如賀準根本就是完全站在教會那一方的,接近江瓷完完全全就只是為了利用他。
不過既便如此也沒事,禁淵可能是帝國和教會爭奪的寶貝,但對霍閑風而言,並沒有那麽重要,更何況——
“禁淵的核心只是暫時借給他,又不是拿不回來。”
“……”
江瓷呆住。
好半天,混沌的大腦才勉強理清楚,
——他明白了霍閑風的意思。
賀準一定是要留在教會的,以及他們並不知道賀準有什麽軟處或者把柄被拿捏著。而且照目前來看賀準的地位非常尷尬,且備受懷疑,再加上工廠出了這麽大的事情,後續幻神教一定會追責。
禁淵的核心,就是霍閑風給賀準的護身符。
是護身符。
所以賀準現在是安全的。
“……”
這才是最好的抉擇。
這才是最能夠保護賀準的辦法。
江瓷閉上眼,把臉埋入少年的胸口,他為這一刻自己的無力感到深深的惱怒和怨恨。
為什麽他這麽弱呢?
為什麽他明明那麽努力,那麽拚命地變強,還是……什麽都做不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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