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殘酷了。
這個畫面太殘酷了!!!
葉疏都快把自己的頭髮抓禿了。
——他太震驚了
——他太痛苦了。
但是這時候,他還是勉強抱有了最後一絲希望,轉頭看向沉默的皇帝。
“你……裴長雲……你跟他……你跟霍朝……”
葉疏簡直都不知道這一刻自己在說什麽。
但是他還是從心底覺得不太可能。
畢竟,裴長雲誒,這個討厭的家夥整天板著一張臉,脾氣又冷又硬,還一堆的破規矩,怎麽會有人喜歡他啊?!!
而且,從葉疏的角度看,裴長雲跟霍朝的相處也一直都是公事公辦的,從來沒有什麽稱得上是親密的接觸。
所以怎麽可能……怎麽可能!!!
“你們,你們真的……你們是不是……”
葉疏瞳孔地震,整個人搖搖欲墜。
“你們……”
但皇帝陛下直接無視了他,轉而看向被震驚到同樣呆滯的軍團長,冷聲低呵道,
“周九鴉——”
“……是!”
軍團長也恍恍惚惚的,只是聽到命令,他的肌肉反應讓他立刻站了起來,身體挺拔整肅。
他知道霍朝為裴長雲做了很多,但是他以為霍朝那是……那是為了人類大義。
畢竟霍朝對身邊的每個人都很好,他以為,霍朝是看中了裴長雲的能力,認為只有裴長雲可以建立一個新的國度……所以才……
算了——
周九鴉也不知道自己這時候腦子在想什麽,他只是下意識遵循皇帝的命令站好了,魁梧的身形和有些呆滯的表情,讓他看起來像一隻被蜜蜂蟄懵了的大笨熊。
“……陛下?”
“有事找你,等下單·獨給我打個通訊。”
裴長雲著重強調了單獨兩個字。
“是。”
都沒等周九鴉說完那個是字,皇帝陛下的投影就消失在了會議室。
從突然出現到突然離開,不到十秒。
雖然皇帝陛下的神色表情沒有什麽太多的變化,但就是給人一種落荒而逃的感覺。
“……”
於是,刹那間,會議室裡面陷入一片死寂。
葉疏和周九鴉兩個人並排站著,臉上同時帶著一種不真實的恍惚。江瓷震驚地坐在位置上久久不能回神。
至於霍閑風,他倒是沒覺得有什麽尷尬的。就那麽把玩著omega的手,饒有興味地看完了整場戲。
的確,他是故意的。
其實他原本對霍朝跟裴長雲的事情半點興趣都沒有,誰讓霍朝自己要給他搞這麽多么蛾子呢。
霍閑風就是喜歡這種站在上帝視角,把一群人玩兒得團團轉的感覺。當初哪怕他是被關起來的時候,也是可以把笨蛋小霍朝耍得團團轉的,或者乾脆利用霍朝的身體乾一些讓教會頭疼的事情。
霍朝其實並不介意,甚至非常願意,因為只有通過他的身體,霍閑風才能短暫從那個囚籠裡面掙脫。
——只要不觸及他的底線。
比如無辜的人命。
他們之間的關系,就好像龜兔賽跑,霍朝是那個龜,霍閑風是那個飛速奔跑的兔子。只是後來,兔子被迫停下來陷入沉睡。
結果這一睡,就被趕超了。
這次是霍朝佔了霍閑風在地下埋了三百年,還失憶了的便宜,竟然給他留了這麽多奇奇怪怪的秘密。
所以如果硬要說,霍閑風說出這種事情大概還出自一種怪異的報復心理。
——報復霍朝。
那家夥說死就死……話還不乾脆說清楚,而是給他留這麽大一堆謎題。所以把那家夥的秘密挑破,也是霍閑風故意的。
霍朝做的事情大部分都是公事,他的秘密很多,但要麽是為了霍閑風,要麽是為了人類全體。
關於他自己的私事,其實也就這麽條死死藏著的底褲了。
所以霍閑風就是要乾脆當著所有人的面,尤其是他腦殘粉的面,直接給他扒了。
——讓那笨蛋光著屁股死。
呵!
如果霍朝那家夥還活著的話,就不止這麽簡單了。
霍閑風一定要把那笨蛋揍趴在地上,揍到那家夥嚎啕大哭說自己錯了才行。
這時候,葉疏總算從剛才極度的震撼中回過神來,他看向霍閑風,不死心地再次追問了一遍,
“霍閑風,你……你說的都是真的嗎?”
他崩潰又急切追問,仿佛一個不能接受愛豆塌房的毒唯粉。
這時候,周九鴉也稍稍被葉疏的話弄得醒過神來。
對啊,霍閑風怎麽知道?
其實他心裡已經相信了,但是同樣也很疑惑為什麽霍閑風會知道。
霍朝隻說了霍閑風被教會囚禁,按道理說,他應該一直被關著才對。而且霍朝並不是會把什麽隱私都往外說的人,不然他們這些心腹又怎麽會被瞞得死死的?
但實際上,他們都不知道,在霍閑風因為墮化陷入沉睡之前,霍朝在對方面前基本沒有任何秘密,因為霍閑風可以隨時單向入侵他的身體,窺探他的視野。
所以在霍閑風眼裡,霍朝就跟光著屁股亂跑的傻子似的。
什麽拿著愛情寶典去追執政官,直接把對方的好感度刷滿了,還傻乎乎地以為是友情。
這件事霍閑風可以嘲笑霍朝一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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