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狀態下的魔族,要達到□□的目的,其一便是發泄,譬如說殺人,飲血,總之越瘋狂越好,但這是下下策,更好的辦法是,尋求極其精粹的天地能量,還未轉化為靈力清氣、那種集天地薈萃而生的靈物,用以平衡。彩衣鎮的這一個,如果當真是魔族,鎮上人心惶惶,他卻仍舊我行我素,若非人傻膽大,十有□□已經是他能量失衡的臨界點了,想要不發瘋,今晚這府上就算是龍潭虎穴,他也必須來。”
作者有話要說: 徐·最大cp粉頭子·應明:他們好恩愛啊!
第44章 天光:擷香
“我有一點不明,”聽到這兒,徐應明提出了他的疑問,他微微愁著眉,“從之前得來的消息看,他自始至終緊緊盯著柳家,卻又未傷一人性命,那他究竟是選了上上策,還是選了下下策呢?”
三人一齊看向華胥。
後者微微蹙著眉,低眉沉吟著,神色間略有掙扎,仿佛是覺得這件事過分殘忍,好半晌才帶著不忍地開了口:“不是盯著柳家,他盯的是柳修竹。”
“嗯?”謝逢秋道:“這倒確實,鬧鬼一直隻鬧他一個……但那二傻子究竟有什麽特別的?難不成這魔頭偏好天真無邪的類型?”
華胥無語:“……姓謝的,你嘴上積點德吧。”
說罷,他歎了口氣,在遠處燈火通明的主宅上掃了一圈,那裡愛子如命的柳老爺和柳夫人正膽戰心驚地坐著,片刻都不敢分神,他們從小疼到大的寶貝兒子毫不更事地坐在一旁,天真地捧著燈籠玩兒。
凡人命苦,或許終其一生也無法窺探苦難背後的真相,有些事情若宣之於口,帶來的究竟是照亮茫茫余生的指引,還是無法接受的天崩地裂,誰也不得而知。
“我沒說,是因為怕柳家人接受不了。”
華胥緩緩道:“任何一片土地,繁衍了千萬年之久,總會有些特別的存在誕生,天地間的能量大多蘊藏在山川河流、刀戟神物中,生靈須借助氣海丹田,以及種種奇妙的功法,將能量納入體內,從而轉化為所有物,但有那麽一種人,他們不需要修煉,不需要丹田氣海,他們的軀乾血肉,便是由極其精妙純粹的能量凝成。”
他說到這兒,謝逢秋驟然想起那日經樓裡他一口帶過的所謂‘鼎爐’,大詫:“是我——”
“就是我跟你說過的那個。”華胥猛地出言打斷,摁下他指向自己的手,“這種人,在修仙界有個統一的說法,叫“擷香”,名稱雖然附庸風雅,但本意卻不大上得了台面,通俗來說,就是引人采擷,皮厚肉香。”
“皮、皮厚肉香?”徐應明嚇得口齒不清,結巴道:“難道還有人會吃他們不成?”
“……那就看覬覦他們的人,下不下得了嘴了。”
“擷香”世所罕見,百年一遇,華胥當時隨口敷衍謝逢秋的“飼料、鼎爐”並非謬論,在修仙界的上層,曾經有一段時間瘋狂掀起過借用“擷香”修煉的歪門邪道,因為他們不僅血肉精純,自身對天地能量的提煉也達到了前所未有的程度,下乘點的,食其血肉,稍微有點文雅脾性的,不喜歡這樣簡單粗暴的方式,就研究出了九九八十一種玩法,譬如雙修、煉丹、或者是直接攝取能量,隔斷時間養一陣,如此等等,不一而足。
最後還是高高在上的五大家看不下去了,他們是天地的寵兒,對此種修法嗤之以鼻,悄悄派人暗中查訪,制定相關律法,加以約束,如此過了好些年,眾人漸漸覺得如此血腥與清心寡欲的清修之道有違,漸漸變成了旁支末流,這陣“擷香”掀起的火才得以澆滅。
華胥年少時聽夫子將過這段歷史,但在所有的記載裡,無論史官對這種修法鄙夷、支持亦或是中肯,他們的目光,永遠停留在那些掀起此道的仙門大家上,少數者可能會看到此一道流傳對後世的影響,但從來沒有一個人,能真正地將受害者,那些“擷香”的苦難鋪陳紙筆。
頂了天也就是一句歎息著的:“孽啊……”
最苦的不是被斥罵、被厭惡、被舉世唾棄,而是忽視。
悲傷抑或痛苦,通通都沒有人在意,你血肉被分食,或許還沒那些人的自甘墮落引人談資。
天地賜予了最珍貴的寶物,可卻沒有賦予同等的保護寶物的代價,那麽此人終生都將是個悲劇。
華胥這段歷史簡要概括了遍,複而輕聲道:“集天地薈萃而生的靈物……“擷香”便是其中最頂級的一種,我們假設,這個魔頭一開始選的是下下策,然後他隨便挑了鎮上最富庶的柳家,但他行至府邸內,卻忽然覺得能量充沛,於是循之而去,看到了於他當時而言極富吸引力的柳修竹。”
“他應當是個見識低微的魔物,是以一開始他並沒有看出柳修竹的真實身份,只是時常來掠取一定的能量以供己用,但事不過三,他被柳家人發現並盯上了,但明知是陷阱,還是不得不兜頭往裡撞,因為他的身體,並沒有完全恢復。”
華胥條分縷析地講了一堆,幾人卻兀自沉浸在先前的“擷香”歷史中,久久無法自拔。
神曄倒是沒什麽很大反應,他默默沉思片刻,問道:“那柳修竹豈不是很危險了?”
華胥略微沉吟,搖頭:“不至於,他既然之前沒看出異樣,那便說明他十有八九是不知道“擷香”的存在的,既然不知道柳修竹的用法,那他便不會隨意妄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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