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是真情實感的珍稀。
前世,他等了一輩子,等來個稀碎的結局,而今,終於雲開月明,得到這人真心相付。
三百年了……
這一刻,他激動、緊張、不知所措,不知道沈澈下一刻要做什麽,卻又欲罷不能。
他這般手足無措的緊張,沈澈心底便也隱約被觸動到最柔軟的地方,回想剛才他說那句“及時行樂”時的模樣,沈澈幾乎想要將他抱起來,轉到屏風後面小憩的床榻上去。
他一隻手已經撫上這人背心。
卻又覺得不對。
趙煜嘴上那麽說,可後來的這番表現,分明就沒有他說出來的那般浪蕩,無論他是心疼自己,想要補償,又或是什麽其他情愫作祟,沈澈覺得,他並沒準備好。
依著趙煜的性子,能主動偷跑來東宮找他,就能讓他偷著樂半宿了。
更何況,僅剩的一絲理智,讓沈澈覺得若是這樣做了,只怕事後才會讓趙煜越發心意難安——通古斯和親的事情,尚未徹底解決,江山也還需還給真正的沈家,二人勾扯了三百年的糾結,才真的算是平息了。
他與趙煜之間,容不得半點不相關的人或事,無論善惡、無論大義。
他想給他不需牽扯哪怕萬一心思的純粹。
星火之間,理智佔了上風,他在趙煜耳邊貼了貼,按在這人背心上的手往懷裡一帶,把他擁進懷裡。
趙煜覺得自己的臉燙的像是發了燒,這會兒被沈澈按在懷裡,對方的心跳聲音傳導入耳,聽著安心。
“等等我,”太子殿下的聲音也自胸腔傳導過來,“咱們的日子還很長,不需要倉促。我做的一切,也不是想要你補償什麽。”
說著,他緊緊的把趙煜抱住,無比珍惜,無比堅定。
太子殿下的意思,趙煜當然明白,他深吸一口氣,熟悉的淡香氣,撫平他的心悸。他沒再說話,只是點點頭,合上眼睛,貪婪這片刻的安寧。
趙煜也不知在沈澈懷裡黏糊了多久,心口的隱痛漸而平息下來。
他氣息有變化,以沈澈的耳音,自然是察覺有異,但趙煜不願點破,他便也沒提。
太子殿下禁足的日子,自由是沒了,卻樂得不用東奔西跑,每日文書有專人送來東宮,還時不時有趙大人半夜翻牆來看他。
下棋,小酌,聽風,觀雪。
幸福不覺時日快,苦中作樂的日子,待到往後回望,都能看作是生活給予凡人的點滴恩賜,珍貴無比。
眼看到了正月十五。
這日,滿朝文武要隨皇上去南山祭拜炎華的第一任君主。
而太子殿下,則要在都城南門迎皇上與百官還朝。
也便就是在這樣一個重要的日子,沈澈解了禁足的第一日,都城南門,生出天大的亂子。
作者有話要說:
聖誕快樂~~~~小天使!
我出院啦~嘿嘿嘿
120進醫院,進去的時候護理級別是一級……OMG
出來得也算快了(雖然針灸扎得手要扎漏了)。
不過還是不能久坐,(15分鍾是極限)於是開啟站著、趴著、跪著、溜達著各種花把式碼字法。
應該還是隔日更~
第100章 行刺
這一年的正月十五,雪沒有打燈。反而淡散的幾片雲彩,追遮著月亮,讓本來皎潔清透的月色,含羞起來。
太子沈澈帶著東宮的儀仗,等在城門口,迎接皇上和文武百官。
說是百官,其實跟隨皇上鹵薄儀仗同行的,也是正三品以上的官員,不過幾十人。
今年剛打過仗,皇上讓一切從簡。
然而,即便如此,加上隨行的護衛侍人,也是烏央烏央,浩浩蕩蕩的千余人,從早晨出發,折騰到天黑,才回來。
皇上自輦蹕下來,直了直腰。沈澈接駕,行禮起身,獻上祭酒,需要陛下將月色映在碗裡喝下,預示今年順遂圓滿。
萬眾矚目中,皇上將酒杯高舉過頭頂,寓意盛上月色滿杯,正待就在嘴邊喝下。
突然之間“砰——”的一聲響。
驚起無數棲鳥展翅。
這聲音於沈澈和趙煜而言,再熟悉不過——有人放槍。
沈澈幾乎在槍響的同時就做出了反應,咫尺間,他合身撲向父親,將他撲倒在地,可他還是聽見皇上一聲悶哼。
他高喝道:“結陣——護駕!”
瞬間,龍武衛結陣,把皇上、太子團團圍攏在中心。
再看諸臣,也已經亂了,有人抱頭伏地,有人木訥四顧,只有少數的幾名武將將軍、肅王和趙煜,警醒的戒備四周。
可一聲槍響之後,周圍一切又歸於寂靜。
事發突然,竟無人察覺,槍是從哪個方向打來的,一早戒備在周圍的玄鱗軍,全沒發現,何時何處有人埋伏刺殺。
刺客,是高手中的高手。
“陛下受傷了!”萬般混亂中,壽明公公一聲呼喝,更亂了。眾人,護著皇上上車,顧不得什麽典儀,倉惶入城門,回宮醫治去了。
趙煜心中隱約生出些不好的預感。他吹響鷹笛,三兩在空中打了個旋,飛入雲層。
皇上遇刺,必得全力緝凶。此時留在現場的,大多是有身手的,非要把城郊翻個個兒,才肯罷休。
不大一會兒,三兩就回來了,在趙煜身邊嘰咕幾聲,趙煜便皺了眉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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