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鶴頂紅以前倒是被吹過幾句耳旁風:“先天神麽,睜眼就在永淨世,承天地精華,生而為神;後天神,則是娑婆世格、刃、鞘三者修玄法至最高境界後達到脫俗之地,升入永淨世成神,歸根結底還是凡人之軀……不過這不只是傳說麽?幾百年也不見娑婆世有什麽升入永淨成神的。”
楚空遙不與他爭論,隻順著說下去:“永淨世神佛三千,先天神比後天神自是高出不少,而無相觀音則又是先天神中最登峰造極之一者。傳聞他脫胎於怒火悲湯,是笙鬘佛舍掉骨血後留下的皮肉再入二池重鑄而成,而因那身皮肉在入怒火悲湯池時攜帶極大怨氣,入池後曾一夜之間將永淨世所有後天神佛拖入悲湯寒池給自己做骨,又打破兩池壁壘,將怒火悲湯融為一體,煉出世間唯一一滴甘露為自己做血,最後能仁佛察覺,趕在無相成形前,往池中潑入佛經萬字,字字紋在其筋骨之上才鎮壓了觀音怨氣,脫去其前塵記憶,助他以天神之身出世。也因此,能仁佛曾留下一箴言,說娑婆世界成於笙鬘,無相觀音成於笙鬘而出於笙鬘,世間大禍,非無相不能度脫。故無相觀音血能燒破世間虛無,焚怨煞,掃貪嗔,一滴可燃千百裡,若觀音舍己一身入火,便能摧毀整個娑婆。”
鶴頂紅似懂非懂,隻問自己想知道的:“你們覺得那火是觀音放的?”
那觀音也太閑了點。
不僅閑,還血多。
謝九樓不置可否:“未知境本就是虛無之地,那火能將裡頭衝破,是不是觀音曾在那處留過一滴血也未可知。”
話到這裡,囡囡恰逢其時地打了個呵欠。聲雖不大,卻夠他們幾個注意。
楚空遙拍拍手起來:“差不多該歇了。老謝跟我去找幾根藤蔓,給提燈和他們編點搖床,睡著也舒服點。”
謝九樓正答應著要起身跟著去,就被提燈從後頭拉住,掌心悄悄兒被撓了一下。
他恍地心領神會,虛拳握在嘴下乾咳一聲:“提燈……不用了。我陪他走走,消消食兒。”
楚空遙眼風一掃,笑道:“那也行。”
第16章
囡囡已經靠著鶴頂紅熟睡。
提燈先一聲不吭起來,掉了頭就往後方黑漆漆的林子裡走。
鶴頂紅問:“幹什麽去?”
他也不搭腔。走了幾步後,謝九樓摸摸鼻子,負手低頭跟上。
倆人一前一後無言前行好一段路,林子進得已深,依稀可辨婆娑樹影,再往前,當真一點月色也沒有了。
提燈步子緩下來,一步比一步更慢,直到身後突然傳來一股大力抓住他肩頭,又極快往後一摜。眨眼之間,提燈便如風吹一般被猛然推到旁邊的樹下,脊背剛一撞上樹乾,謝九樓便欺身而上,將提燈死死抵在自己與樹乾之間,逆光的高大身影把人籠罩了個齊全。一低頭,毫不留情堵住提燈唇舌。
樹下呼吸聲漸重,提燈迎頭承著吻,暗暗屈起一腿,膝蓋似有若無擦過謝九樓胯間。
謝九樓錯開臉停下,喘夠了氣,抿著唇咽一口口水,再攥住提燈手腕,垂了眼冷聲問:“做什麽?”
提燈隻任他攥著,腕骨攥疼了也不掙,一雙眼睛迎著那點細碎的月光望向謝九樓,說:“身上不舒服。”
“哪不舒服?”
“你說哪不舒服?”
謝九樓眼皮壓得更低了些,睫羽陰影便在眼下投得更長,那雙半闔的眸子,漆如點墨,人也一言不發凝視著提燈。
提燈亦凝視著他,手還攀著他的肩,眼色凜凜,不肯敗陣。
一瞬鴉雀無聲,殘雲半卷,遮了天上本就不太明媚的下弦月。
謝九樓忽貼緊提燈,讓提燈的臉抵在他胸前,自己卻仰頭對著樹頂。一雙手原本護在提燈身後,此時略微一動,竟解開了提燈褲腰。下一刻,他便蹲下身,撩開提燈衣衫下擺,鑽了進去。
提燈眉目原還沉著,忽而腿間多了個人,從衣裳裡頭順著腿摸上去,摸到提燈小腹,他先是彎腰一喘,隨即一把抓住身後樹乾,唯恐站不穩跌了下去。
那雙手再往上走,虎口卡住他兩邊腰窩便不動了,鉗著提燈似的,接著身下便有了含吮聲。
提燈面上早破了冰,緊蹙著眉,閉眼咬牙,身後樹皮都快被他摳進指縫裡。
他隔著衣料推了推謝九樓的肩,下頭不退反進,將他含得更深。
提燈微弓著身,咬不住牙輕叫一聲,又推了推:“謝九……”
謝九樓這才起來,先撈起提燈一條腿,叫提燈靠著他,閉眼聽著提燈隨他一寸寸進去時那點呻吟停了,才兩手把住提燈腿根一提,驀地將人往上托,提燈摟著他後頸,在他懷中高出大半個上身來。
“有點深……”提燈仰直了脖子,煞是艱難道,“你先別急。”
話音一落,他夾在謝九樓腰側的腿忽一蜷,竟已被抱著動了起來。
“是不是熱?”謝九樓問。
提燈後背靠著樹,被頂得上上下下,頭昏腦漲:“別的地兒冷。”
“那哪裡熱?”
提燈便放下一隻手來,探進被謝九樓推起的衣擺裡,摸到那片刺青:“這兒熱。”
謝九樓偏頭順著往下看:“外頭裡頭?”
提燈上氣不接下氣,後腦也抵著樹,月亮出來,在眼裡來回晃。
謝九問什麽,他就老實答什麽:“我隻覺得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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