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的生病大概是指直接死亡,進入下一局輪回。
“可是,他們怎麽去拿?那個廣播說了,不能外出,不能進商店,”林恪知喃喃道,“但是又說藥店店員會幫助我們,這完全是相悖的!”
夏野給了他一個鼓勵的眼神。
林恪知難得提出自己的想法,進入圖書館以來,作為隊裡唯一一個第一次面臨外星生物的人,林恪知一直表現得戰戰兢兢。
見到了那樣令人心驚膽戰的一幕後,林恪知反而清醒了過來。
作為朋友,夏野希望能給他一些支持。
他已經意識到了事態的嚴重性。即使是幼年期的外星生物,對於人類而言同樣是巨大的威脅,尤其是——它出現在這樣的地方。
軍校圖書館。
聯盟軍校位於第一區,作為全聯盟防范最嚴格的區域,除了首戰之外,從未出現過外星生物。
外星生物出現在這裡,等於是在人類的心臟上扎了一刀。
毫無疑問,軍部想填上這個窟窿,但他們無能無力。
再這樣下去,早晚有一天會動員軍校師生,作為預備役參與戰鬥。
在那之前,夏野想讓朋友多積累一些經驗。
林恪知沉思了一會兒,終於有了答案。
“除非它根本不想讓我們活下去!”他眼前一亮,“我們要找的根本就不是藥!”
“嗯,”夏野點頭,“真正的藥在它的核心裡。”
—
他嗓子發癢,不禁輕咳了兩聲。
上校的煙已經抽到了盡頭,正在半空中吐出最後一個煙圈。
見夏野咳嗽,他將煙熄滅在煙灰缸裡,頗有些抱歉的說:“不好意思,不知道你聞不了煙味。”
“沒關系,”夏野回答,“不嚴重。”
“你們的推論基本上沒什麽問題,”上校跟上他們的話題,“但是你們能夠想到的,軍部也能想到,”他頓了一下,“雖然都是幫混蛋,但他們不是草包。”
他嘩啦一下拉開窗簾,冷眼看著樓下的慘狀:“他們想必是經歷了多輪實驗,才想出這個方法,一部分犧牲自己,給同伴換取生路。”
“他們總是這樣,認為有些人注定犧牲,但並不是每一種犧牲都能換來回報,”上校發出一聲嗤笑,“永遠都在犯同樣的錯,這就是傲慢自大的軍部。”
街道上,無數精神體正在四處尋覓,它們不受陰影的糾纏,在黑夜中來去如風。
“沒有用的,”上校輕輕擦拭著自己的劍,“規則是用來打破的。”
孤狼悄無聲息的出現在他的身側,跟他並肩而立。
“我會替你們擋住陰影,”上校推開了房門,“去找到真正的‘藥’,夏野,你知道它在哪裡吧?”
他沒有多問什麽,仿佛對夏野究竟是誰,又是怎麽知道這個世界的真相的並不感興趣,只是沉默的看著他,等待著他的答案。
夏野點頭:“您放心。”
他看著上校走出了公寓,走在了灰色的、漂浮著淡淡霧氣的街道中。
他忽然想起池晝跟他說過的故事。
上校帶隊前往十二區,在十二區汙染事件中,他的小隊全軍覆沒。
犧牲的人中包括他的向導。
上校近乎狂化,是池晝把他拖進了普羅米修斯的駕駛艙,保住了他一條命。
從那之後,上校借酒澆愁,長醉不醒。
看著他走進布滿霧氣的街道,夏野莫名感到一陣心悸。
上校的背影仿佛在說:有些人注定犧牲。
夏野心念一動,雪豹已經衝向了街道。
“恪知,跟緊我,”他踏出房門,“用精神力凝聚成屏障,保護好自己。”
他扔給林恪知一把匕首:“池晝給我的,別弄丟了。”
緊張的氛圍中,林恪知不禁手心冒汗,他握著那把匕首,朝著夏野大喊一聲:“怎麽定情信物也能隨便借給別人啊!”
夏野無所謂的笑笑:“特殊情況。誰讓你出來連把刀都不帶。”
他的語氣輕松,真正站在戰場上後,夏野反而冷靜了下來。
—
陰影。淡灰色的陰影。
它們像是有生命一般,從四面八方匯聚而來,一股腦的湧向了夏野。
好似這些東西也知道挑選,覺得夏野是這群人中最可口的一般,齊齊的纏向他的腳踝。
夏野早有預料。
他靜靜的站著,盯著那些陰影,精神力凝聚而成的屏障包裹了他的全身,構築出密不透風的城牆。
作為SSS級的黑暗向導,他的精神力比一般向導強大數百倍,凝結成屏障之後,仍有余力對陰影發起攻擊。
那陰影離他越來越近,正當它即將纏上他的腳踝時,夏野一躍而起。
他的足尖離開了地面,陰影被人類的氣息誘惑,齊齊的向上探頭,想纏住夏野。
一柄短刀扎向了陰影。
凝聚了精神力的短刀,足以刺破任何有形或是無形之物。
短刀沒入地面,將陰影狠狠的釘死在地上,雪豹從他的身後躍出,凶猛的撲向了陰影,以利爪撕咬著它。
陰影在地上扭曲著,顫抖著,發出一陣刺啦刺啦的響聲,仿佛是在痛呼。
林恪知的梅花鹿不知道從何處跑了過來,一口咬住了地上的陰影,像是吃草似的撕扯著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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