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野斜了他一眼,一本正經的回答:“胡說八道。”
“行啊你,還學會說我壞話了,”池晝像看什麽新鮮事一樣看著他,“夏野,這幾天發生什麽了?”
他意有所指,夏野卻絲毫未覺,只是回答:“上課,作業,吃飯,睡覺,沒發生什麽特別的事。”
“哦——”池晝拉長了聲音,“剛剛那個是你的新搭檔嗎?”
夏野點頭:“對,這節課剛認識的。”
“剛認識啊,”池晝意味深長的點頭,“我還以為你們很熟。”
夏野又問:“怎麽了?”
池晝搖頭:“沒什麽,一過來就看見他要帶你違反校規,印象不太好。”
夏野很清楚他說的是什麽事。剛剛薄蘇問他要不要一起打開精神領域,壓外面那兩組人一頭,他拒絕了。
他知道軍校裡很多人喜歡惡作劇,但他不喜歡。
夏野沉吟片刻:“嗯……他的性格,比較張揚。”
“看得出來,”池晝說,“我不覺得這是什麽好事。”
他很少用這樣嚴厲的語氣說話,尤其是形容一個學生。
夏野覺得有點奇怪,試探道:“校規而已,我也違反過。”
池晝的語氣愈發奇怪,帶著點難以言喻的酸澀:“這能一樣麽?”
走廊的出口處,夏野停下腳步,問他:“有什麽不一樣?”
“你違反校規,不就是嶽森那一次?”池晝說,“他都欺負到你頭上了,你還不反擊,那不是傻麽?要是你早點告訴我,我還能幫你把記錄給抹了。”
夏野說:“那時候我還沒認識你。”
“錯了,你認識我,”池晝似笑非笑的看著他,“你是不願意認識我。”
夏野:“……”
完了,把自己帶溝裡了。
當時,他跟池晝見過一面,只不過,他當時告訴池晝,自己叫做方棋。
是地下格鬥場裡見面的那次。
夏野自知理虧,不動聲色的換了話題:“你為什麽會知道嶽森的事?”
池晝顯然心情好了不少,一臉輕松的回答:“這是什麽我不能知道的事嗎?記錄一調就知道了。你就不好奇為什麽他剛被你送進社會調查局,軍校就收到了你的測定報告麽?”
“我知道,”夏野說,“測定報告是你發的。”
他抬起臉,眼睛裡帶著點笑意:“我不用跟你說謝謝,對吧?”
“那當然,”池晝點頭,“我倆什麽關系啊,謝來謝去的不像話。”
夏野忽然問:“報告發得那麽巧,你有預謀的吧?就想讓我加入特別行動部。”
“是啊,”池晝坦然承認,“特別行動部不會放過SSS級。”
夏野沉默了一瞬,問他:“如果我不是SSS級呢?”
池晝倒是回答得很快:“那也是一樣。”
他幾乎沒有思考,就給出了自己的答案:“夏野,我本來就想要你。”
—
不知不覺間,他們已經走出了中央體育場的范疇。
夏野抬眼一看,他們都快到校門口了,不禁問道:“我們要出校?”
“嗯,去看點東西,”池晝點頭,“我跟聞一海說過了,帶你出去有點事。”
他環顧四周,看起來相當謹慎,並沒有直接說是什麽,而是做了個手勢,示意夏野等會再聊,便繼續說起了無關緊要的話題。
夏野會意,沒有多問什麽。
能讓池晝這麽謹慎的事,多半跟他們從夏博士的房子裡帶出來的東西有關。
那天,他們從夏博士的實驗室出來後,帶出來好幾樣東西,除了那個畫著汙染監察所刻印的黑匣子外,還有好幾個筆記本和一些文件夾。
夏博士為人謹慎,那個黑匣子上的鎖有自毀裝置,就算被人拿到了,一時半會也打不開它。
他們把黑匣子帶出來後,本來是想在十二區解決這個問題的,但他們去黑市找過開鎖人後,便發現開鎖人已經像夏野說的那樣,已經找不到蹤跡了。
那個開鎖人在十二區頗有名氣,號稱世界上沒有他打不開的鎖,在地下市場裡也算是有頭有臉的人物了。
像是光頭那種淘金客,就經常從各個地方帶了東西去找他,有鎖開鎖,沒鎖鑒定,就是這麽個掌管十二區古董市場的神秘人。
但是,他們那天去黑市找他的時候,他的房子裡空無一人,破得像是有許多年沒住過了。
他們想進去找找線索,看看他是不是換了地方,卻見到一個小姑娘衝了出來,手裡抓著把刀,神色狠厲的衝他們喊:“別過來!再過來我殺了你們!”
夏野一見那小姑娘,就什麽都明白了。
他拉住池晝,搖頭:“找不到的。”
池晝問:“為什麽?”
夏野注視著那個小姑娘,說:“我沒來這找過開鎖人,只聽夏博士說過他。”
池晝點頭,之前夏野就說十二區能開這把鎖的人已經死了,但他們為了撞個運氣,還是來了這兒。
“能開這把鎖的人已經死了,”夏野複述了一遍,“也是夏博士說的。”
言外之意,開鎖人死於非命,跟夏博士脫不了關系。
在十二區找不到開鎖人,他們沒辦法,隻好將這匣子帶到了第一區。
—
夏野之前一直把它放在宿舍的櫃子裡,直至前兩天池晝聯系他,說找到了第一區的開鎖人,他才帶上了黑匣子,跟池晝一起去見他。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