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當事人一直都不肯承認,但林恪知已經跟簡飛仰他們達成了共識,他倆必定有點小曖.昧,磕就完事了。
更何況,圖書館汙染事件那天,他就在現場。
池老師是怎麽忽然出現,撥開軍部那群如狼似虎的人,將夏野的帶走的,他可是看得一清二楚。
要不是軍部封鎖了消息,沒讓大家知道這件事,現在還有薄蘇什麽事啊。
林恪知幽幽的歎了口氣,唉,他這顆心,就是這麽的不堅定。
剛剛還覺得薄蘇也挺不錯的,現在池老師來了,又覺得好像池老師更合適。
磕學家的煩惱,誰懂。
“唉,罪過啊。”林恪知感歎道。
“什麽罪過?”汪旭澤莫名其妙的問,他坐在林恪知的身邊,像隻笨拙的熊,完全看不懂眼前的情況。
林恪知故作深沉,抬頭望天:“你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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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央體育場,休息室。
軍校的休息室跟地下格鬥場不同,是一個真正的休息室。
休息室建在體育館內部,三面白牆,上邊掛著古典油畫,另一面正對著綠草如茵的體育場,是一扇巨大的落地玻璃窗,從休息室裡面往外看,可以清晰的看見外面的戰況。
休息室內播放著溫柔寧靜的音樂,還有兩張松軟的沙發,沙發上是好幾隻抱枕,在沙發的面前,是擺滿了茶水和點心的矮幾,整個室內的風格溫馨治愈,充滿了舒適的感覺。
角落裡是一間浴室,裡面正傳出嘩啦啦的水聲。
片刻後,薄蘇換過一身製服,從裡面走了出來,大大咧咧的在沙發上坐下,問道:
“我們等會再上去,怎麽樣?”
他長舒一口氣,環顧四周:“這還挺舒服的。”
夏野坐在他的對面,沒跟他擠在一起,而是坐在一張單人沙發上,整個人陷在裡面,更顯得身形單薄。
兩場對決下來,他依舊顯得清爽乾淨,身上散發著淡淡的薄荷味道。
仿佛在學校裡叱吒風雲這麽久的李斐樂和裘駱,對於他來說只是開胃小菜一般,根本不需要放在心上。
“教官會生氣,”夏野微微抬手,指向牆上的鍾表,“我們還有五分鍾。”
薄蘇不可思議的看著他,忽然笑了:“夏野,你這麽乖的啊?”
他似乎是發現了什麽新奇的事,視線在夏野的身上來回打量著,一雙桃花眼眯起來,帶著點興致盎然的笑意。
夏野:“?”
片刻後,他抬起眼,問:“這跟乖有什麽關系?”
“到了時間就回去,這還不乖啊,”薄蘇笑眯眯的看著他,“我跟你打賭,為了不丟臉,李斐樂他們這節課都不會回去了,我們多玩一會兒又怎麽樣?”
少年的語氣滿不在乎,他剛洗過澡,沐浴露清新的香氣正從他的身上散發出來,中和了哨兵特有的冷厲,反而帶出一點陽光的氣味。
“還是說你想回去上課啊?”
薄蘇顯然對上課沒什麽興趣,抓了抓自己的頭髮,抱怨裡帶著點撒嬌的語氣:
“我頭髮都沒乾呢,再玩一會兒吧?”
夏野沒說話,只是透過玻璃窗,看向了外面的綠茵。
中央體育場上,兩組穿著不同顏色製服的學生已經走了出來,是他們的同學。
從他的角度,可以清晰的看見他們的一舉一動。
這個房間的設計,不像是軍校的休息室,反倒像是地下格鬥場的VIP觀賞席。
一時間,夏野的思緒飄得有點遠。
不知道池晝在格鬥場見到他的時候,是不是也是在這樣一個位置看著他。
很奇怪,他最近總是會時不時想到池晝,全是在一些細枝末節的小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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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蘇一點都沒察覺到他的心不在焉,或者說他選擇性忽視了。
他只在沙發上坐了一會兒,就站了起來,走到那扇落地玻璃窗前,往外面瞧了幾眼。
“你也看見了,外面那都是一些菜雞,”薄蘇的眼中浮現出些許狂傲,指著玻璃窗的賽場,“他們打架有什麽好看的。”
玻璃窗外,兩組學生已經在聞一海的指揮下上了賽場,現在正虎視眈眈的看著對方,尋找著彼此的破綻。
薄蘇歎了一口氣:“看這些人打架,真是費勁吧啦的。”
“也不能這麽說,”夏野收回思緒,再次將注意力放回薄蘇身上,“他們有他們的優點。”
“是嗎,我怎麽不覺得?他們就是這樣的,真的……很弱,”薄蘇撇了撇嘴,顯然對這些人沒什麽好感,“夏野,我發現你話很少啊。”
“嗯,”夏野點頭,“我一直這樣。”
“沒事,我話多,我說給你聽,”薄蘇笑嘻嘻的說,從玻璃窗前走過來,湊到夏野面前,“你從小就這樣嗎?”
他忽然靠近,一張帥氣的臉上帶著陽光的笑容,說不出的肆意妄為。
薄蘇雙手撐在扶手上,低頭看著夏野,向導的皮膚白皙,帶著點若有似無的病態,碎發落在他的臉頰邊上,遮住了鋒利的眼神,顯現出一點虛假的弱氣。
空氣裡漂浮著淡淡的薄荷氣息,像是釀得過於醇香的酒,引得人心醉神迷。
薄蘇的心忽然動了一下,有點奇怪,又有點理所當然。
他鬼使神差的伸手,指尖落在夏野的臉旁,勾起他一縷碎發,在指尖轉了兩圈,語氣裡帶著點說不清道不明的意味,叫他的名字:“夏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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