統領冷哼道:“是不是誤會一查便知,若是你再阻撓我們辦事,我這刀劍可不長眼。”
鴇母嚇得一瑟縮,被眾官兵一把推開。
此事樓上樓下早已亂成一團,樓上一群人圍堵著一個男子,卻始終不能傷他分毫,見官兵來到,打手們都紛紛後退,只有方才不知從哪兒出來的幾個黑衣人互相對視一眼,紛紛拔出刀劍,和官兵纏鬥起來。
而城東風起茶樓這邊,一位小廝端著茶點走向“溫柏年”所在的廂房。
“溫柏年”看到小廝給他端上茶點,微微皺眉,“我沒有叫茶點。”
小廝低著頭,教人看不清他的情緒,“這是溫大人走之前點的。”
“溫柏年”聞言發覺不妙,立馬從座位上起身,那小廝眼疾手快,一把逮住他的胳膊,把他按倒在桌上,抽出腰間匕首抵在他脖子面前,“老實點!”
“溫柏年”隻覺脖子一涼,瞬間嚇得不敢動彈了。
此時倚翠閣廂房內的兩人聽到外面的廝打聲,已經明白自己這是暴露了,那些人一定是衝著自己來的。
溫柏年急得團團轉,“大人,這、這可怎麽辦?”
對面那人不悅道:“成事不足敗事有余!”
溫柏年心裡叫苦,卻不敢吭聲,人可是在倚翠閣出來的,要露餡也得是面前這位大意了吧。
那人把面前的盒子推給他,從懷中抽出一方黑巾遮面,“你趁亂從後院井裡逃出去,我走別的路。”
“若是被捉住了,你只要咬死不認,王爺定會救你出去的。”
說完便打開窗,從二樓跳了下去。
溫柏年心想也是,這麽大的事他一人可擔不下來,他為王爺盡心盡力,王爺一定不會棄他於不顧的。
他不會武功,不能棄窗而逃,便隻得按著那人說的做。
他把盒子揣進懷裡,偷偷打開一條門縫,看著外面紅白相接,駭得一抖,差點把盒子抖出來。
眼見戰場離自己這裡還有一段距離,溫柏年看準時機,打開門一手遮面一手抱著盒子從另一面暗樓裡下去。
第二十八章 棄或是留
他一步三回頭,一直跑到後院,看到後面沒有人追上來,這才松了口氣。
他來不及管其他,連忙把盒子放在一旁,撩開袍擺剛要跨進井裡。
一柄長劍驀地橫在他脖子上,溫柏年呼吸一窒,看到眼前錦衣華服的男子,冷汗唰地就下來了。
“溫大人,你以為你還跑得掉嗎?”
若說之前他還想掙扎一番,此刻被人道出家門,他才知道自己今天是徹底栽了。
而在另一頭,和溫柏年在房中議事的那人剛剛跳下窗,余光中一凜寒光襲來,那人下意識往一旁躲開,手臂上還是被劍鋒擦過,霎時間鮮血濺灑。
那人吃痛,卻不敢哼一聲,看著眼前的同樣蒙著黑布的黑衣男子,刻意壓低聲音道:“我與閣下無冤無仇,閣下為何要置我於死地。”
黑衣男子冷哼一聲,並不跟他廢話,提劍就來。
那人身上有幾分功夫,手無寸鐵,竟是和那黑衣男子周旋了幾個來回,不過他此刻負傷,再打下去恐怕會招來更多的人,那時再跑也來不及了。
他不再戀戰,一掌拍落黑衣人手上的劍,往地下丟了一個小球,黑衣人見勢趕忙後退,夜裡暗巷中陡然炸開一陣白煙,待到白煙散盡,負傷男子已經消失不見。
棲衡撤下面罩,也不在意那人跑向何處,掏出帕子給自己的劍擦血。
身後響起一陣戲謔之聲,“主子要你裝裝樣子,你還真入戲了,打算歃血獻祭?”
棲衡收劍入鞘,抬頭看著坐在飛簷上的錦衣男子,“血是他的。”
錦衣男子一個翻身跳下來,落到他面前,“身份確定了?”
“他刻意隱瞞了招式。”
錦衣男子和棲衡對視一眼,“那就絕對是他。”
慕桑把臉上的人皮面具摘下來,大大松了一口氣,還不忘拿面具給自己扇扇風,“行了,溫柏年和那個冒牌貨已經被京畿衛押走了,咱今兒的任務已經完了。”
他一胳膊肘別住棲衡的脖子,“走,兄弟請你喝酒怎麽樣?”
棲衡毫不客氣把他的狗爪子拿下來,“回去給主子複命。”
慕桑聳聳肩,也沒強求他,自個兒拿起腰間別著的小酒壺往嘴裡灌。
棲衡看著他那個金色小酒壺,不正是方才扮演那個紈絝浪子的時候的道具麽,沒想到他居然連做正事的時候都還不忘喝酒。
棲衡嘲弄道:“方才那出戲讓你找到真實自我了?”
慕桑咽下酒,推了他一把,“什麽真實自我,我可告訴你,阿越快回來了,你可別在他跟前亂說啊。”
棲衡挑眉,“看心情吧。”
慕桑差點想一壺給他砸過去,想了想,還是忍住了。
無他,心疼酒。
*
溫也急匆匆趕往宣王書房,正要進去,小廝在外面攔住了他,“庶妃,王爺現在不在書房,王爺說了,這裡沒有他的允許,任何人都不得入內。”
溫也心中焦急,“往日裡王爺這時不應該在書房嗎?”
小廝還記得上次他放溫也進書房,本以為他有幾分手段,卻沒想到被鍾卿逼得灰溜溜出來之事,連累他也挨罵,眼裡便露出幾分不耐煩,“這小的可就不知道了,庶妃要是沒其他事,就去別處問問,可不要為難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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