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熠到底還想著雲涯子在場,要給世叔幾分面子,便低頭在阮七耳邊低語了一句,“寶貝兒晚上再慢慢告訴我你有多想我,再敢跑,就打斷你的腿。”
阮七咽了咽口水,下意識捂住自己的小菊花。
心想,我他媽跑一次你能讓全門派追殺我到天涯海角,下次我他媽真怕你把骨灰都我給揚了。
第九十三章 你怎麽這麽壞
鍾卿這邊不僅解決了夏氏這個禍患,體內的毒也再構不成威脅,還將阮七這個瘟神送走了,一時倒真閑下來不少。
只是溫也這傷筋動骨一百天,還有得等,鍾卿怕弄壞他,凡事都是親力親為,小心伺候著。
此時溫也正被鍾卿抱在腿上,一起讀著令宜的來信。
溫令宜在信中照例對兩人問安,也不管兩人是否能一起看到。
又講了些江南趣事,如江南的孩童個個熟於水性、夜間的河燈絢爛迷離、河對岸的大娘熱心教她女工、江南才子多風雅,經常聚在一起遊船吟詩賞樂,還邀請令宜去過幾次,也結識了許多好友。
可是如今,不出半月就要過年了,饒是一向體諒溫也的妹妹,也不禁在信中發愁,感慨自己孤身一人度過年節,不知何時才能與哥哥團聚。
溫也鼻子微酸,往年他們在溫府日子過得再苦,至少兄妹倆還是能在一起過年,今年卻要讓妹妹一個弱女子遠走他鄉,獨自漂泊。
鍾卿摸了摸他的臉,自打上次雲涯子替他引出體內大半毒素後,鍾卿便不用再硬撐起那份堅韌,身上也逐漸恢復了常人的體溫,成年男子健康的體魄帶來的力道和熱度將溫也包裹在其間,給人溫暖和踏實的沉穩。
溫也的臉被溫熱的掌心捧住,聽到鍾卿溫聲對自己說:“明年,明年我們一定能過去。”
溫也心中的酸澀感被壓下,鍾卿給予他的溫暖將他的心填滿,他笑著點點頭,“嗯。”
兩人繼續往下看信,令宜在信中旁敲側擊地問起郭宥的情況,雖然只有一句,但溫也明白,這已是妹妹極力克制忍耐之下的一問。
信到最後,令宜提到自己剛學會了做女工,想為溫也和恩公做兩身衣裳,但不知道兩人的身量和衣著尺寸,便想讓兩人量過之後在信中寄給她。
過了年節便要開春了,怕是只能趕得上做春衣了。
兩人都顯得很高興,溫也是因為自打母親走後,便沒有人給溫也做過衣服,且當時妹妹年紀尚小,也沒來得及教她女工,後來方氏掌家,定是不會請繡娘教她這些,對此溫也心中一直有愧。
如今能穿上妹妹親手做的衣服,作為哥哥來說,當是感到無比自豪。
而鍾卿雖然家中母親、繡娘都會給他做不少衣服,但是一想到這是溫也的親妹妹,那便是他的小姑子做的衣服,也覺得新鮮。
雲越將布錦尺呈上來,鍾卿便美其名曰以量尺為由給溫也脫衣裳。
青天白日裡頭脫人衣裳,這種事當真是只有鍾卿能做出來。
鍾卿卻興致很高,“妹妹大抵隻來得及做春衣,你不脫了外衣,量出來的尺碼大了穿不了,豈不是浪費了妹妹一番心意。”
溫也歎了一口氣,左右說不過他,便只能叫雲越關了窗,看著後者滿臉通紅地跑出去,心想,若是雲涯子知道他將自己孫子交給鍾卿歷練,卻反倒教人這些不害臊的話,不知道他老人家該作何感想。m.81ZW.m
屋子裡頭很暖和,鍾卿替他褪去外頭的衣裳,隻留了一件單薄的裡衣,溫也也不覺得冷。
鍾卿半跪在他身前,有模有樣地替他量著肩、胳膊,並且在本上記下尺寸,手指來到他的腰間,鍾卿讓溫也身子前傾一點,手中拿著布錦尺貼著他的腰身丈量。
鍾卿早年學過很多武器,手指修長卻並不纖弱,手心有一層拿過兵器留下的薄繭,貼合薄薄的裡衣在腰上劃過,每一寸接觸都能帶動起微微的酥麻。
溫也輕咬著唇,覺得有些癢,又不好亂動,他懷疑鍾卿是故意作弄他的。
鍾卿低頭看他有些難堪的小表情,心生戲謔,在他的腰上輕輕捏了一把。
溫也短促地“啊”了一聲,惱怒地瞪著他。
鍾卿扯唇輕笑,大掌將瘦韌的腰掌箍在手中,“腰這麽細,平日裡還是吃少了。”
溫也知他是在調笑自己,偏偏腰上的桎梏滾燙又有力,他被牢牢掌控在手中,有種仿佛這輩子都逃不開的錯覺。
紅暈在臉頰上層層迭蕩開,溫也靠在他懷裡,輕聲抱怨道:“可別,你每次喂我吃那麽多,我還覺得自己胖了不少。”
鍾卿用尺將他的腰環了一圈,看了一下刻度上的數,很是正經道:“你在長身體,理應多吃些。”
溫也爭不過他,反正鍾卿就會仗著自己手上不方便,親自將菜喂到自己嘴裡,想方設法哄著他多吃些。
待兩人互相將對方的肩腰量好,鍾卿便將溫也的衣服穿戴好,抱他到桌案前,磨墨、鎮紙、寫信,都是被他抱在懷裡不曾脫手。
溫也就像個軟綿綿的布娃娃,擁有漂亮精致的外觀,內裡是柔軟的棉絮,娃娃手腳使不上勁,沒骨頭一般掛在主人身上,做什麽要被主人小心護著。
他靠在鍾卿胸口,聞著他身上沉冷的熏香,聽他平緩有力的心跳鼓動,心安理得地當著小廢物。
鍾卿一隻手摟著他的腰,長指捏著一塊描金簇花蘭煙墨錠,潤玉皙白的指節與純黑的墨錠給人強烈的視覺衝擊,更襯得賞心悅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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