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場外一聲驚呼,鍾卿直直被刻丹踹飛了出去。
隨後不出所料地吐出一口血,血中泛黑。
鍾卿躺在地上喘息,看著刻丹緩緩逼近。
溫也緊咬著唇,緊張地看著刻丹步步逼近,嘴唇都被咬出了血絲,他恨不得立刻衝上前去擋在鍾卿身前。
腕處的綢帶垂落,輕輕拂過他的手心,溫也藏在袖子下的手攥緊了綢帶。
冷靜,他答應過鍾卿,要相信他的。
宣王見狀趕緊對靖文帝道:“父皇,景遷已經吐血了,不要再打了吧。”
靖文帝看他如此為情智昏的姿態,眼底流露幾分淡淡的不免,“胡鬧。”
“可是,景遷他......”
五皇子在身邊低聲提醒道:“三哥,這比武要一方認輸才行,三嫂還沒認輸呢。再說,朝國王子也在看著呢,你就別為難父皇了。”
傅崇晟近來本就對他有些不滿,此刻聽他這話,怎麽看都是在說自己無理取鬧,拿國家顏面作兒戲,還當著他的面給父皇上眼藥。
他狠狠瞪了傅琮鄞一眼,覺得鍾卿提醒的當真沒錯,他這弟弟心眼子可真不少。
傅琮鄞被他瞪了一眼,眼神有幾分無措和委屈,“三哥,你怎麽......”
傅崇晟冷哼一聲。
而此時台上,刻丹看著他吐在地上的血,微微皺眉,“你中毒了?”
他覺得此時勝負已分,又見他如此狼狽,正打算讓鍾卿認輸,卻不想鍾卿卻撐俯在地順勢絆他一腳,刻丹猝不及防,連忙躲開。
他再一抬頭,鍾卿已經起身,“再來。”
刻丹費解道:“你身上帶毒,如此大動作只會讓你毒發得更快,一場比試而已,你沒必要——”
鍾卿根本不給他說話的機會,不斷猛烈進攻,且不管是反應還是招式,都比之前強悍許多。
刻丹擋了幾下之後,有些不耐煩了,也舉刀相迎。
電光石火之間,鍾卿宛轉至他身後,扇子已經逼近刻丹的脖頸,刻丹抓住他的手腕將他往前一摔,鍾卿被人抓住,整個人都騰空而起,另一隻手卻想順勢奪他的刀,刻丹覺得他很是難纏,下意識舉刀格擋,險些擦過鍾卿的胸膛。
溫也看得整個人心都揪起。
鍾卿執扇的那隻手陡然一翻,打向刻丹的胸口。
刻丹胸口悶痛,手上一松,便將鍾卿放開。
眼見鍾卿要落地,刻丹好戰心被勾起,直刀刺向鍾卿的胸口處,卻沒想到鍾卿根本沒打算落地,反而先用扇子攪住了刀,刀身被轉了向,直直往刻丹而去。
此時鍾卿正好落地,見此一掌拍在刻丹胸口,刻丹被打得後退,這才險險躲過自己的刀鋒,但是手臂還是被劃了一道。
刻丹吃痛,捂住自己的傷口,下一刻,下頜便抵上一把絹秀折扇。
鍾卿神色又恢復了往日淡然,“你輸了。”
刻丹無話可說,方才若不是鍾卿那一掌,他可能已經死在自己的刀下了。
他雖性子魯莽急躁,也不是輸不起的人,對鍾卿道:“我輸了。”
“好!”場外的大臣們看得激動,竟不顧形象地拍起掌來。
鍾卿正想說什麽,卻見刻丹捂著的傷處滲出黑血,他眉頭一擰,頓時想到了什麽,隨即從場邊的侍衛手上抽出長劍,對著刻丹的手臂齊根斬斷。
“啊啊啊——”
所有人都沒想到這突變的一幕,齊齊愣在原地。
蒲格王子瞪大了眼睛,“刻丹!”
那一刻,他甚至忘記了刻丹背叛他的事,對著靖文帝怒道:“大月皇帝,你們——”
“蒲格王子,他中毒了。”
鍾卿清越的聲音響起,蒲格王子瞬間止住了話。
眾人紛紛看向場上,這才注意到刻丹的刀上染的血都成了黑色。
刻丹虛弱地跟蒲格王子說:“大王子,是,他救了我......”
蒲格這才反應過來,立即讓人上前去將刻丹扶起來給他包扎傷口。
鍾卿也被人扶著下來,嘴角的洇著血,看樣子也不太好,宣王立馬過來扶住他,“你怎麽樣?”
柔弱的宣王妃搖搖頭,虛弱笑道:“王爺,我贏了。”
宣王鼻子一酸,不住點頭,“是,你贏了,做的很好。”
“你先在一旁休息。”
他又喊道:“禦醫!”
為防止比試過程中受傷,禦醫早早就在一旁候著,見此情節立馬過來。
宣王想起對蒲格王子怒目而視,“蒲格王子,你們居然敢對我的王妃使這種陰毒的詭計!”
蒲格心中咯噔一聲,誰也沒想到刻丹的刀上竟然會抹毒,還會跟鍾卿比試,再聯想今日他咄咄逼人的樣子,莫不是這一切都是刻丹設計的?
雖然他並不知道為何刻丹要暗害鍾卿,可此時推脫說與二王子有關也沒用,旁人可不會管是你哪個王子做的,總歸都是朝國的人。
這要是解釋不好,只怕他們整個朝國都會背上蓄意暗害宣王妃的罪名。
蒲格王子連忙說:“大月皇,宣王,此事我並不知情!”
“刻丹!”他看向刻丹,“你說,你的刀上為何有毒!”
刻丹被砍斷了整條胳膊,整個人臉色煞白,臉上冷汗涔涔,但他也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慘白的嘴唇哆嗦著,一臉茫然道:“我,我不知道,我的刀上、從來不抹毒,大王子,你是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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