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一家人,當然要在一起。”
“沈棘!”
莊越斂推開越湊越近的沈棘,對著他沉下聲嚴肅地說:“我為我之前所有的行為慎重向你道歉,我不知道我有什麽能補償你,但只要你開口我能做到的都滿足你……但是我們已經、離婚了!你也不應該來這裡,你——”
他的聲音戛然而止,沒有說出回去兩字,可是沈棘已經聽懂了他要說什麽,臉上什麽表情也沒有,一眼不眨地望著他半晌忽然轉身往後面的櫃子走過去。
櫃子裡滿是各式的槍,沈棘挑了一把短射程但最致命的□□裝上子彈,然後回到莊越斂面前,抓起莊越斂的手把槍塞過去,再把槍口抬起對準自己。
“哥哥,你親手送我回去吧。”
莊越斂的手抖了一下,立即要把槍收起來,沈棘卻抓緊他的手不放。
“沈棘!”
他怒沉下聲,沈棘毫不猶豫地又朝他貼近了一步,直接將槍口抵在了他自己的下頜,微笑和他說:“哥哥,你要送我走就只有這一個辦法。”
莊越斂另一隻手倏地揮起來一拳揍在沈棘臉側,沈棘被打偏了頭,舌尖抵了抵紅了的嘴角,依舊帶著笑說:“不要用拳頭,開槍吧。”
“夠了!”
莊越斂終於把槍口從沈棘手中抽回來,沈棘卻趁機抓住他的雙手,將他推到一旁的櫃子壓上去,貼過來吻在他唇邊說:“哥哥,你就是舍不得殺我。”
“我有職在身,不會無緣無故殺人。”
沈棘冷不防地一笑,“那如果是個強女乾犯呢?”
莊越斂雙眼一瞪,沈棘就帖一著他的唇吻過來,蠻橫又強勢地擠進他口中,信息素和精神力都像觸手一樣向他纏來,手扯開了衣服的下擺伸進去。
他驀地心一橫,捉住了沈棘的手將他反扭過去押在櫃子上,抵在他背後說:“小混蛋,不要得寸進尺。”
沈棘一動不動,完全任他押著,他深吸了一口氣把手放開,回去了桌前整理好了衣服,盯著投射的光屏,卻不知自己在看什麽。
“莊長官,你沒有什麽想問我?”
沈棘像是剛什麽也沒發生過,站到了莊越斂旁邊,靠坐在桌上直盯著莊越斂。
莊越斂確實有很多疑惑,豹崽子被當實驗品肯定是真的,可是豹崽子就是沈棘,作為沈家的繼承人,沈家那麽大的家族不可能讓沈棘從出生就淪為實驗品。
現在沈家的家主是沈棘的親爺爺,正是他們懷疑真正做主在繼續“塔頂計劃”的人。
唯一的可能是把沈棘當成實驗品的,就是沈棘的親爺爺。
他要調查沈家進行塔頂計劃的真人實驗的事,沈棘就是擺在他面前最直接的知情人。
他終於明白為什麽領導一直說沈棘能幫他,但他不知道怎麽問出口。
豹崽子跟他說最不想讓他知道的就是從小被當實驗品,被他發現身份後沈棘又馬上否認,小崽子是真的不想被他知道。
他下意識又朝沈棘看去,“我問你,你願意告訴我?”
沈棘的視線就沒離開過莊越斂,猜到了莊越斂在想什麽,主動上套,“你不趕我走,問什麽我都告訴你。”
莊越斂卻沉默,他不禁地又貼到了莊越斂面前,把額頭靠在莊越斂肩膀上小聲地說:“哥哥,因為你在我身邊,我已經不害怕了。只要哥哥不離開我,我也不會再難過。我說的是真的,哥哥不要丟下我。”
這話戳中了莊越斂心底最軟的地方,他想起小時候在垃圾星,那時他連保護自己都做不到,唯一能依靠的只有莊銳,看過無數的背叛殺戮,他很多次都害怕莊銳會丟下來。
可是,每一次莊銳都緊緊牽著他的手,極盡所能地保護他。
他抬起頭對上沈棘的視線,說道:“沈棘,我不想勉強你。”
“你就是不想我參與,對吧!”
沈棘退開了一步,眼中滿是幽怨地瞪他。
他確實不希望沈棘參進這件事裡,沈棘卻主動地說起來。
“沈家確實在進行塔頂計劃的實驗,而且是從我出生前就開始了。我15歲前,就是最主要的實驗體,但最後失敗了!”
沈棘回憶起小時候眼神仿佛被什麽染黑了一般,不敢再盯著莊越斂,轉開了眼才繼續說。
“我沒有變成他想要的武器,反而像個失去理智的怪物,摧毀了他所有的實驗成果——”
這其中本來也包括他自己,可是他那一天遇到了莊越斂。
他忍不住又朝莊越斂看去,不由自主地微微一笑,仿佛真的那段回憶也變甜了,繼續說:“他厭惡我,可又舍不得為我這個失敗品花費的時間,裝模作樣把我接回去,還當成什麽繼承人。”
他說著忽然又又看向莊越斂笑起來,“可他現在才不到70歲,等他死了我都要老了,有什麽好繼承的。哥哥,你說對吧?”
莊越斂知道沈棘所說的“他”指的是他爺爺,他們結婚一年的時間,沈棘和沈家所有人的關系都算不上親,甚至沈棘的父母都仿佛只是名義上的,見面連問候都沒有。
那時他以為是因為偌大的家族牽扯了太多利益,所以才感情淡薄,他從來沒有想會是這樣。
沈棘滿是不在意,又一臉可惜地說:“不過我當不成沈家家主,就沒那麽多錢給哥哥多買幾個星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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