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忍不住問：“這誰弄的？”

　　“莫老大啊！她現在是衡北四的總督，可威風了，雖然還是以前那模樣。”

　　這件事莊越斂知道，對莫姽成為總督他很讚成，即使莫姽曾經也是星盜，但對數十年都在星盜陰影下的衡北四人來說，對聯盟政府並沒有多少信任，如果聯盟空降人來管理反而會被抵觸，不如莫姽這種本來就在當地人中有威信的人從中調節。

　　但是，他並不想被全星球的人認識，當即撥了莫姽的通訊。

　　“投資人，聽說你回來了？”

　　莊越斂看著光屏裡仍然是小女孩模樣的莫姽，直入主題的說：“把你立的雕像撤了，我不想被全星球的人認識。”

　　“可是人民需要精神領袖，你存在的意義就是整個衡北四人對未來的期望。”

　　莊越斂拒絕的說：“他們並不需要！你不如多向外引投資，提高他們的收入，這樣的未來才真的有希望，不然過不了多久，一切都會回到以前。”

　　“咳，投資人，要不我們再合作一次，我當你當副總督怎麽樣？”

　　“沒興趣，我這次是來養老的，雕像記得撤了。”

　　莊越斂正準備掛斷通訊時，看到了突然出現在光屏裡的羅颯，提刀就朝著莫姽砍去，莫姽那邊先斷了信號。

　　“大哥，你先回家，還是去逛逛？現在赤岩城可完全不一樣了。”

　　羅困見莊越斂掛了通訊，又往後座湊去說話。

　　莊越斂看向車外，這一路他已經感受到了，即使現在還是白天，街道上也人來人往，沒有了之前隨處可見的暴力，變得整潔有序，繁榮又和諧。

　　他正要開口，一直握著他手的沈棘忽然捏緊他，他一眼就看出了小崽子的意思，回道：“先去找凌千瑾。”

　　“沒問題。”

　　懸浮車轉彎就開進了下城，雖然建築沒什麽改變，可卻感覺街道變得比以前明亮了，車從街道的上空掠過去，他看到了一張張笑臉。

　　最後車在那條熟悉的小巷停下來，莊越斂跳下車往那扇老舊的門進去。

　　裡面已經空了，不只是東西，連人也空了，他走到天井，終於見到了一個人，是莊越斂在拍賣場買回來的小順。

　　當初沈棘已經把人送走，但衡北四沒了星盜之後，小順說什麽都要回來，而已經沒了監護人的小孩被莫姽強行塞給了不肯離開這裡的凌千瑾。

　　小順看起來開朗了許多，見到莊越斂還主動地笑起來打招呼，“莊叔叔，你終於回來了！”

　　不等小順靠近，沈棘就一眼把人嚇退回去。

　　莊越斂朝小崽子看了一眼，“他還這麽小！”

　　沈棘覺得越是小的孩子越是會對莊越斂產生感情，總有一天小孩會長大，他才不會讓自己多幾個未來的情敵，仍然瞪得小順不敢靠近，只能遠遠地說：“凌醫生他又去跳崖了，不知道什麽時候回來。”

　　“莊二少，好久不見！”

　　小順剛說完，凌千瑾的聲音就響起來，還是和以前一樣不羈的語氣，推了推眼鏡走過來。

　　莊越斂卻看出了凌千瑾和以前的不同，想開口卻被凌千瑾打斷。

　　“你不是來檢查精神力核的？一次5000，進來吧。”

　　那面被沈棘撞壞的牆終於修補好了，凌千瑾先進了門，他跟著過去，到了門口把要跟來的沈棘關在了門外。

　　房間裡的儀器和以前還是差不多，本來首都星有更好的設備，但是他不想被人留下精神力核的數據，所以專程來找凌千瑾。

　　“你現在感覺怎麽樣？”

　　凌千瑾打開了檢測的儀器，莊越斂躺到橫床上說：“我不知道，但我感覺我的精神力核好像和以前不一樣了，而且病變停止了。”

　　凌千瑾沒有接話，意示他別動，接著儀器開始運作，莊越斂見凌千瑾的眉頭越蹙越深，不禁緊張起來，“是不是有什麽問題？”

　　凌千瑾過了好一會兒才震驚完開口，“你的精神力核更新了。”

　　莊越斂覺得沒聽懂這話，凌千瑾接著解釋，“我不知道這是不是真的可能，但你的精神力核確實就像是把爛房子推倒，又重建了一棟，完全消除了以前的所有問題……他果然是個天才！”

　　莊越斂聽明白了凌千瑾說的“他”是誰，一時無法接話，凌千瑾卻接著說：“他那時是整個聯盟都難得一見的天才，塔頂計劃，種子，都是他提出來的。他是我從小的偶像，是我一生都想追趕的人。”

　　凌千瑾說著自嘲地笑了一聲，“沒想到你是他的親兒子，難怪長得那麽像，說起來你應該叫我叔叔。”

　　莊越斂沒理會凌千瑾，經過了這幾個月，再提到蘇青銘他已經沒有太強烈的情緒，他依然無法原諒蘇青銘，但他必須往前走，因為前面還有個沒了他就要發瘋的小崽子在等他。

　　好半晌他隻回了一句，“完了嗎？”

　　凌千瑾也沒再提蘇青銘，不斷地刷著屏幕上的數據說：“現在你的精神力核看起來沒什麽問題，不過最好過段時間就來檢查一下，以防還會有什麽變化——還有你家那個小瘋A需不需要也檢查一下？”

　　“不用了，沒問題我就走了，不然那崽子又要跟我算帳了。”

　　莊越斂下了床就朝門走去，可到了門口要開門時，他突然頓住了動作說：“如果你想見他，我可以幫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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