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的燈亮起來,瞬間空氣死寂了。
喻江行臉上的警惕轉為驚愕,眼睛一晃一晃,本能屏住了呼吸。
只見剛才偷襲的明芮此時站在床頭一動不動,還保持這剛才的姿勢,只是對方身上不著一物。這些日子養回一層薄薄的肌肉,膚色也恢復為健康膚色,此時在燈光的照耀下發出柔和的光暈。
喻江行眼睛一燙,瞬間垂眸盯著地面,眼瞳微微緊縮。纖密的睫毛一通亂顫,半抿唇角。
怎麽能這樣衣衫不整進出——
略帶懊惱的思緒直接被打斷了,他盯著自己被握住的手腕發愣,雌蟲明顯大了半號的手捏著他的腕骨,修長有力的手指帶來滾燙的溫度,像是要將其融化掉。
現在,喻江行知道對方不是開玩笑了,雌蟲的確發燒了,燒得很厲害,滾燙的溫度透過一層薄薄的皮膚,直直傳進心尖,讓心不禁一顫。
“放手。”反應過來後喻江行心裡突然一陣兵荒馬亂,刻意冷下聲,低喝道:“發燒了就去降溫,你這是什麽意思?!”
明芮不說話只是執拗著望著面前打扮居家的雄蟲,自從他住到這裡,對方的睡衣一件比一件保守,恨不得把頭也包住。
他稍稍用力捏著對方骨節分明的手腕,指尖微微發白,像是抓住什麽一般,白天慘白的唇現在裂了好幾道口子,周圍泛起死皮。燒紅的腮染上一層薄紅,眼皮耷拉著,顯得沒精神。
“你到底是怎樣的蟲?”明芮退了半步坐到床尾,仰頭望著一身疏離冷漠的雄蟲,唇邊勾起一點笑,“我一直懷疑你在偽裝,裝得高高在上一塵不染。”
喻江行眉心一蹙,剛想反駁,下一秒卻措不及防被蟲拉了下來,兩副高大的身軀就這麽直直陷入柔軟的床榻。床墊顫動發出一聲重物砸落的聲音。
喻江行被雌蟲壓在下面,明晃晃的燈光照得他眼神直恍,明芮的上半身淹沒在暖黃色的燈光裡,周身泛起柔和的光暈。
這種被其他蟲掌握的感覺讓喻江行冒火,他冷下眼,伸手要去推上面的雌蟲。
耳朵一熱,緊接著整隻蟲都僵硬在原地,深黑色的瞳孔倏然緊縮成針眼,他不可置信望著明芮。
“我發燒了。”明芮炙熱的呼吸落在敏感的耳後,不知是不是久睡的緣故他的聲音啞到極致,像是大提琴的聲音在耳邊緩緩流淌,惹得一陣陣癢意泛起。
“你自己說的,有任何不適都可以來找你。”剛才一副可怕面孔的雌蟲露出一抹真實的笑,一向桀驁的眉眼溫順下來,語氣帶著那麽幾分不可察覺的戲謔,“所以你到底治不治?”
喻江行被對方這不按常理出招的行為震到了,呆愣望著對方的臉,心裡像是熱水壺燒開後沒揭蓋子,沸騰的水汽一陣接一陣,將蓋子頂得落不下來,搖搖欲墜。
“好像誤會你了。”明芮看著那白皙如血的肌膚一點點染上緋色,不出意料的外此時一定滾燙無比,“你好像就是這般老古板。”
“但我更想——”明芮唇邊貼著雄蟲的耳廓,炙熱的氣息帶著潮氣迅速包裹耳朵,用僅有兩隻蟲能聽到的音量道,他望著迅速泛起紅暈的耳垂,低低笑了起來。
喻江行簡直被對方這不要臉的葷話氣得氣息不順,額頭青筋一跳一跳,望著對方紅得如綻放花朵般熱烈的唇,他冷聲道。
“起來。”
明芮只是盯著他,突然靠近,喻江行心一跳,全身戰栗了一下,心中激蕩出無數水花,他又驚又怒,耳尖上的濕潤仿佛還在,黏膩無比。
啪!忍無可忍的喻江行直接甩出一巴掌,半空被雌蟲接住了,憤怒到極致的雄蟲拚命掙扎著卻死死被明芮握住了手腕,他剛想使出精神力,腦海裡瞬間閃過白天雌蟲脆弱的表情,這一走神,就讓明芮得了先機。
皮膚暴露在低溫的空氣裡,明芮不著痕跡一顫,抓著雄蟲的手,故意壓低臉。
“你到底想幹嘛!”喻江行的火氣完全被點燃了,他此時已經不再顧及對方的身體是否不適,直接釋放出精神力明芮團團包住。面紅耳赤的雄蟲胸膛劇烈起伏著,暴怒讓他血壓飆升,全身燃起熱氣。
“我難受。”被束縛住的雌蟲沒有掙扎,只是平靜道。
難受?
喻江行堪堪理解對方的意思,為什麽難受,難道是——
他不由瞪大了眼,和雌蟲的目光對上後,對方仿佛知道他在想什麽,微笑點頭。
喻江行雙拳緊握,青筋暴起,他沉聲問伊特。
伊特,發布會被蛛絲捆住的守衛現在的情況。
[閣下,他們在醫院接受了治療,幾個小時前突發了情熱期,現在已經得到妥善的治療。]
情熱期?
喻江行臉上略微失神,很快就想到了前因後果。孕期的雌蜘蛛居然會在致命的毒素產生誘導素,這是為了將僥幸逃過一劫的雄蜘蛛再次誘殺嗎?
如果是這樣,那他們果真名不虛傳。
明芮的呼吸聲愈發粗重,顯然是受了很大的影響。
“我給你清理毒素。”
“可以,但不要醫療方式。”
空氣突然安靜了。
喻江行冷著臉,聲線硬邦邦的:“你白天的豪情壯志呢?”
“艸你?”明芮懶懶挑眉,借力散漫依靠在床上,整個身體放松下來,在唇邊玩味著這兩個曖昧的字眼,在雄蟲探究的目光下輕飄飄道。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