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蜥蜴宛若翅膀突然消失般,直直從空中墜落,巨大的身形落地後發出一聲巨大的悶聲。
安靜良久的觀眾席再次爆發尖叫聲,連鐵青著臉坐在觀戰台上的蟲皇臉色也好了不少。
威加爾居高臨下盯著倒在地上瘋狂喘氣吐血的綠蜥蜴,眼底一片暗沉,手摸到自己的腹部,那裡疼痛難忍,他低頭怔怔望著扎著一個微針頭的地方,不知道什麽時候被綠蜥蜴得手。
這本就是違禁品。
倒地的綠蜥蜴眼裡閃爍著精光,他傷勢並不算重,此時又重新爬起來。
他再次揮舞著骨翼往上,陰惻惻的眼神落在雌蟲的腹部,雙方在空中對峙。
威加爾不再被動地等待對方進攻,不斷流失的氣力警告他要速戰速決。巨大的骨翼帶起超強的風,直直撲向綠蜥蜴,綠蜥蜴也不甘示弱隨之跟上。
雙方很快碰頭,兩對不斷揮展的骨翼幾乎遮住了他們兩個相纏的聲影。觀眾席上只能看到隱隱約約露出來的半個身影,然後下一秒又被遮住了。
觀眾好奇地偏頭探腦,都想知道發生了什麽。
威加爾目光如掃描器一般落在綠蜥蜴身上,去尋找對方可能藏匿暗器的地方。
綠蜥蜴並不甘落後,突然之間他收回了自己的原型,僅僅保留著與雌蟲一樣外觀的骨翼,此時場上的場景就像是兩隻蟲在打鬥。
喻江行明顯也注意到了對方的這個變化,能隨意控制狀態的變異種,這就是其他帝國基因融合的實力嗎?他的目光驀然暗沉了下去,這個差距實在太大了。
收回本體的綠因星人眼裡閃著精光,威加爾眼眸一縮,只見一根細如發絲的銀針穿空而過,落在了他的胸口。
威加爾敏銳地感到什麽了,垂眸,望著胸口那微不可察的銀針眼底,暗色翻湧。
他直接拔掉,絲毫不拖泥帶水,手一甩,沿路返回,綠因星人一時不察直接中招。
他眼睛瞪大,憤恨道:“你——!”
威加爾暗沉沉望著他,帶著無盡的煞氣:“使這些詭計,你就應該知道自己的下場。”語罷,直接衝上去。
綠因星人急忙合攏骨翼用來消減雌蟲的攻勢,發著冷光的骨刺直直劃過脖頸,他往後一躲,後背瞬間濕了。
威加爾半抿著唇,接連不斷的攻擊,被壓製到極致的綠因星人咬咬牙,一狠心,將藏在身上的所有暗器直直往威加爾身上發射,但有了前面的經驗後,威加爾閃避加骨翼作為護盾,沒有半根暗器可以近他的身。
綠因星人已經山重水盡了,像一個一無所有的囚徒,破罐子破摔。他再次變身成蜥蜴,鮮血塗抹了身體的每一個部位。
尾巴和舌頭,再加上骨翼。
卡所裡突然站起來,喻江行被嚇了一跳,連忙看過去,雄蟲臉上的焦急遮掩不住,那不斷吞咽的喉結暴露出他的緊張,喻江行幾乎沒有見過情緒如此外露的卡所裡。
他往台下看,剛想躲避的威加爾身體一僵,緊接著臉色發白,像是被什麽牽製住了。
綠蜥蜴乘勝追擊,趁著威加爾活動受限,用盡了自己的全力。
剛才還僵硬如木頭的威加爾卻突然爆發,白著臉凌厲一扇翅,光顧著進攻而沒有半分防備的綠蜥蜴,直接將自己的脖頸暴露在雌蟲的視線之內。
也就是那一瞬間,威加爾身影快如鬼魅,直直穿過綠蜥蜴,然後維持著攻擊後的姿勢不變。
只見僵在半空中的綠蜥蜴身體一抖,然後那脖子四周出現了紅色的細痕,下一秒,那睜著眼的頭就這麽直直墜地,落在地面沾了一地的血。缺了頭的身體一時間血噴如柱,幾秒後宛如巨山倒地。
一時間,滿座寂然,而後是一聲更勝一聲的狂歡
觀賽台上,綠因星代表臉上的笑容就這麽僵在臉上,蟲皇一反常態,剛才不願搭理到現在主動找話。
威加爾居高臨下盯著不成型的對手,眼底一閃而過的赤紅。他平穩落地,看不出任何不好的狀態,朝著觀賽台和觀眾席頷首,視線多停留在觀眾席一秒,然後就下台。
工作蟲很快上來清洗場地。
在蟲眾們不絕的歡呼聲中,喻行卻暗自沉下眼,觀眾的注意力都被蟲族的勝利吸引了去,以至於沒有蟲注意到威加爾下場時不著痕跡的踉蹌。
他剛想轉頭和卡所裡說什麽,就見雄蟲猛地起身,一言不發就往外走。
……
下一場聯賽開始的前一天,喻江行是被蟲皇召見。
“你不是想要我赦免明芮嗎?”喻江行剛進去蟲皇劈頭就來了一句,此時對方站在高台上,睥睨下來。
喻江行一怔,立馬說是。
蟲皇逆著光,身影被分成兩半,一邊光亮一邊暗影,影影綽綽中看不起表情。
“我可以給他一個將功贖罪的機會。”他特意停頓一下,才沉著目光開口,“威加爾舊傷複發上不了場,只要明芮能保住蟲族在聯賽中的霸主地位——”
他意味不明道:“別說殺了一隻低級的雄蟲……就算他還想要什麽,我也給。”
喻江行微微垂眸遮住眼底浮現的震驚,他實在想不到蟲皇居然會許下如此重的承諾。
只要明芮贏了,那麽就沒有蟲可以——
他硬生生拉住了自己如野馬奔騰的思緒,那種驚喜淡了一些。
守住蟲族在聯賽的霸主地位真的容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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