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今天的訓練計劃已經超額完成, 沒在訓練場耽擱, 去了餐廳吃晚餐。想到什麽, 他打包了馬爾沙喜歡吃的飯菜, 轉身往他的辦公室走去。
剛穿過走廊,就看到平常寬敞的辦公室門口挨挨擠擠圍了很多人,連玻璃窗邊都趴了一些人。
勒斯皺起眉頭,憑著出眾的聽力,聽到了他們的竊竊私語。
“馬爾沙先生真的跟少尉是那種關系嗎?”
“我表哥在軍醫處那邊任職,他說他親眼所見!少尉和馬爾沙先生在休息室情難自已——”
這明士兵越說越激動, 對自己掌握著第一手八卦感到非常驕傲。
勒斯臉一黑,整個人簡直要裂開。他蹭地一下走上前打斷他們:“你們都在這幹什麽?不吃晚飯嗎?”
士兵們看見他的到來, 爆發出了一陣此起彼伏的驚呼聲:“少尉來了!”
“他手裡拿著打包好的晚飯, 是給馬爾沙先生的嗎?”
“我之前還看到他們站在樹下卿卿我我, 當時我還以為他們在互相給對方眼睛吹沙子呢 , 我真傻, 真的”
“我不相信他們是情侶, 難道好兄弟就不能睡一張床了嗎?”有一些士兵無法接受,皺著眉頭反駁,看不過去他們在這兒胡亂猜測。
沒等勒斯說什麽,辦公室的門打開了,馬爾沙表情沉靜地走了出來。但看著走廊裡挨挨擠擠的人群,這沉靜的表情有一瞬間的破碎僵硬。
“你們……在這開會嗎?”
勒斯看見他出來,臉色頓時緊張起來。長腿一邁,他走到馬爾沙身前,周圍的士兵自發給他讓開了一條道。
“馬爾沙,你這兩天身體不舒服,一定要記得吃晚飯,我給你打包了一份。”勒斯看著馬爾沙稍顯蒼白的唇色,目光擔憂。
很快,他又回想起那天早上發生的事情,目光躲閃,不去看那雙琥珀色的眼睛。
看起來像極了在心上人面前的毛頭小子。
那名嚷嚷著不相信的士兵:“……”
馬爾沙顫抖著眼睫,緩緩伸手接過了保溫盒:“謝謝。”
勒斯看他接受了,露出了一個笑容,仿若一隻快樂的大金毛。
士兵們驟然爆發出了一陣抽氣聲:“原來他們真的是……”
勒斯這才有空處理剛剛聽到的聲音,他稍微斜睨了一下馬爾沙,擔心他生氣,緊張地蜷起了手指。
隨即表情嚴肅地看向人群:“那件事情是誤會,我和馬爾沙是同生共死的家人,不可能是——”情侶。
話還沒有說完,就被馬爾沙打斷。
他站在勒斯身前,眼睛微眯,眼角眉梢都是威脅:“你們是不是覺得現在的生活過的太清閑了?讓你們有時間打擾勒斯,那從明天起,所有人的日常匯報和個人評估都字數加倍,全部變為手寫。”
所有人眼中溫潤有禮的馬爾沙頭一次變得這樣冷硬又危險,
士兵們轟然一散,再不敢八卦。
“我靠,太可怕了,馬爾沙先生為了少尉竟然變得這麽可怕!”
“這可能就是所謂的[戀愛中的人會想變了個人一樣]吧?”
有人倒抽一口涼氣:“恐怖如斯。”
勒斯:“……”
看著立馬消失的士兵們,馬爾沙拿著保溫盒也轉身離開。
他知道勒斯會因為這些士兵的話多想。這個對他毫無保留、在他面前不懂隱藏的人會不知如何對待他,會小心翼翼。
馬爾沙不想讓勒斯變成這個樣子,他也怕勒斯會因為這些流言而疏遠自己。
而且……
他不想從勒斯口中聽到那句否認。
看著馬爾沙的背影,勒斯沒敢跟上去,隻站在門邊,生無可戀地把頭磕在了牆上。
馬爾沙肯定生氣了……
其他士兵都散了,門口只剩下了一個人,勒斯抬頭看去,是羅賓,他本該紅潤的唇色有點發白,眉頭皺得很緊。
這段時間羅賓內心一直很煎熬,一想到派恩斯當時憤怒的樣子,他腦內就忍不住會出現艾凡被槍殺的場面。
他是一名士兵,他在面對敵人時可以狠下心腸,但在無辜的人面前,他無法冷漠。
羅賓嘴唇動了動,還是說出了口:“少尉,卡爾先生他……”
勒斯眸色猝然一變,瞬間站直嚴肅起來:“怎麽了?”
“派恩斯上校向我追查卡爾先生的下落,他似乎知道了艾凡的存在。”
砰的一聲。
門被一把推開,看到羅賓半路折返的馬爾沙大步走了進來,眉頭皺的很緊,眼中風暴湧動:“什麽時候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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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夜幕的降臨,天邊的斑斕色彩越發濃厚,綏芬區北部的天空綻開了大片極光。
艾凡的非人類特征實在太顯眼了,而且纖長的尾巴比較難藏,卡爾思考良久,最終想讓他穿上女裝。
艾凡靜靜看著他,卡爾從中看出幾分委屈:“每次都是我穿。”
想到什麽,他拿著那條海藍色的長裙往浴室走:“我在浴室裡換。”
卡爾眉頭微挑,倒也沒阻止他。
直到進了浴室,艾凡才換下自己特意穿的高領衛衣。為了防止卡爾發現吊墜的失蹤,他只能這樣做。
艾凡本來不想把吊墜留在那裡 ,但一種微弱的感應讓他猶豫起來。不知道為什麽,他總覺得不想離開,最終他留下了那顆有著他氣息的吊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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