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識和聞恪飛速往外狂奔,大門就在眼前,兩人加快了速度,準備疾衝出去。
可就在這時,嘭的一聲!
子彈擦過鬱識身側,狠射在大門上,一聲嘭響過後緊接著是無數聲的嘭嘭狂響,子彈瘋狂飛迸。
鬱識和聞恪躲無可躲,往牆根一貼。
鬱識從腰間抽出激光手槍,砰砰連開數槍,一槍一個準。然而這不過是杯水車薪,他只有這一把槍,激光能源也很快耗光了,而對手卻越來越多,他們武器充足。
這些人在逼近他們所在的牆根。
聞恪沒有武器,他脫下化工所工作服,往鬱識頭上兜頭一裹,嚴實地抱緊他在地上就勢一滾,順利滾到了窗戶底下。
眼見著敵人步步緊逼,所有槍口都架著對準他們,聞恪來不及思考,他一記掃堂腿直接從底盤將距離他們最近的敵人掃翻。
鬱識和他配合默契,趁機站起身,狠力往後邊玻璃上一撞,一擊沒碎,鬱識又是用了十成十的力道一腳狠踹在玻璃上。
加厚玻璃在長官這樣用盡全力的一擊下終於不堪重負,應聲裂成一大片蜘蛛網。
鬱識再補上重重一腳,那岌岌可危的蜘蛛網終於像雪花屑一樣洋洋灑灑落了滿地。
聞恪正是這時回身,長臂一伸將鬱識快速往懷裡一裹,就著這片碎成渣子的玻璃窗,縱身往外一躍。
多如雨瀑的子彈還在後面瘋狂追擊,然而已經追不上了,他們下落的比風還要快。
兩人穩穩落了地,正趕上堯培的及時接應。
鬱識和聞恪有驚無險地上了接應車,鬱識一刻不停歇地打開個人通訊端,向離這裡最近,具有最高監管職權的陸晟督察官發送去一條消息。
“請求支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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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化工所,暴露了……”
黑暗中男人弓著的背脊蕭瑟淒零,聲線更是克制不住的脆弱抖索,仿佛隨便一陣大風刮來都能將他吹拂地支離破碎。
通訊端另一頭的聲音淡淡傳來,“暴露就暴露了,我又不是不知道。你知道該怎麽做,辛苦你這段時間多忙活了,不用擔心,你的妻兒我會替你好好照顧,去吧。”
“教授,我……”
“住嘴!和你說過多少回,不要叫我教授!不要這樣叫我!你他媽的,是聽不懂人話嗎!”那頭陡然大怒,隱約還能聽到一些雜亂的沙沙聲,顯然是大為光火,連通訊端信號都跟著一並閃頻。
“是,先生,是我說錯,您別生氣,我這就去,這就去。”男人繃直後背,手指緊緊掐進掌心,悔恨不已打了這通電話。
那頭勃怒逐漸平息,打了一巴掌還不忘給顆甜棗,喜怒無常地說:“你好好工作,做好你分內工作,自然不會出任何事。”
說完,那頭聲音好像一下子又變得愉悅起來。
然而,這邊接聽電話的男人卻是心肝都跟著一抖。
顫顫然掛斷通訊端,男人再也維持不住冷靜的情緒了,整個人陷進無休止的崩潰裡,絕望捂住自己的臉,失聲慟哭,“為什麽會變成這樣,我明明不想這樣的,為什麽要這麽對我,到底是為什麽啊……”
夜風卷走男人痛苦的哀嚎,徹底斷絕他最後一條生路。
鬱識關緊窗戶,督察處的休息間條件果然還是不行,這要在基地,冷風一絲一毫也灌不進來。
門窗緊閉,一室無言,好像這樣他就能和聞恪敞開心扉好好談談白天的事了。
可現實是,沉默靜靜懸在兩人的頭頂。
聞恪抿緊了唇不說話,鬱識也不問話。
他默默起身,找來一個醫藥箱,坐到聞恪旁邊,將他衣服卷起來,輕輕給他處理被碎玻璃割傷的細小傷口。
聞恪好像一瞬之間失去了說話的能力,消毒水塗在傷口上火辣辣地疼,他也一聲不吭,鬱識放輕動作給他細心塗藥。
時間在一分一秒中艱澀流逝,聞恪渾身僵硬地愈發像一塊石頭。
他心裡思緒百轉,幾欲自暴自棄說“你打算怎麽處理我”時,鬱識卻先一步開了口:“化工所裡怎麽會有你的基因呢?”
“嗯?什麽?”聞恪整個人都處在極度的緊張壓抑中,被鬱識一下子問懵住了。
“我查過這個化工所,二十幾年前發生過一次大爆炸,爆炸之後一直處於廢棄狀態。近幾年又被有心人利用,成為製作陰諾森的集中點。很可能是有人將你的基因錄入進去,以此來陷害你。”鬱識有理有據地分析,說著還試探性地瞥了聞恪一眼。
其實他自己也知道這個理由站不住腳,陷害人的方式多的是,有必要把聞恪基因錄入他們這麽內部高級的系統嗎,誰會這麽缺心眼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可是,他仍不相信這是聞恪做的。
“誰會特地陷害我啊。”聞恪說著自己都沒忍住笑起來。
這要是換成別人,指不定會怎麽想他呢,不舉報他就不錯了,也就眼前這個笨蛋——
算了,聞恪心中無奈,卻又忍不住升騰出另一股隱秘的喜悅。
如此一來,他心情都好上不少,先前的緊張沉悶一掃而空,甚至還有心情調侃鬱識玩兒,鬱識被他的沒心沒肺給氣著了,十分恨鐵不成鋼。
可到底,還是忍不住心疼他。
第23章
一大早嚴忠就帶著手下風風火火趕來督察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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