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識看著神態舒展的聞恪,知道他是在說笑,“也還好吧,我覺得差不多啊,軍校也不錯啊。”
聞恪聽他這話,頓時將視線棲在了鬱識白皙純然的臉上,“你怎麽知道差不多?你在這兒上過學啊?”
鬱識眼珠子一轉,他還沒開口,聞恪的食指就已經抵在了他的唇上,“別想騙我,不然我就在這兒親你。”
鬱識:“……”
鬱識看他認真的,隻好乖乖落落地實話實說:“唔,我沒有。我是拿到過光闌學院的錄取通知書,不過我還是對軍校更感興趣,就去念了軍校。”
“你!”聞恪驚呆了,忍不住在鬱識後腦杓上摑了一下,“鬱小識,你是不是傻?你放著這樣的高等學校不念,你跑去讀那種辛苦的軍校,你真是——”
“蠢透了!光闌學院不好嗎?你要是不想搞科研,也能往學術方向發展,名譽錢財一把抓。結果你跑去讀那種累死累活還隨時有危險的軍校,我要是早認識你,看我不把你腿打斷!”聞恪氣得哼了一聲。
鬱識這時候底氣也上來了,“反正你又不認識我,你管得著嗎?”
“嘿,你個小不點,學會頂嘴了是吧!”聞恪作勢要打他,鬱識早笑著跑開了。
聞恪在後面笑著追他,兩人跑到栽滿梧桐的泊油路上,聞恪這才後知後覺地品出點味來,問他,“鬱小識,你給我說實話,你上軍校是不是……是不是因為我?”
問這話聞恪心裡都沒底,要是鬱小識真是……那他豈不是把人家大好青年給耽誤了,但同時,心裡又忍不住升起一絲隱秘的期待的高興。
“不是。”鬱識笑著說,“我那時候還不知道你下落。”
“那就好。”聞恪瞬間松了口氣,他希望鬱識選擇一個東西是因為自己喜歡,而不是為了某個人,哪怕那個人是他自己。
鬱識笑著住了口,選擇軍校純粹是一種感覺吧,雖然軍校高強度的嚴苛訓練很辛苦,但他從未後悔過,他賭對了不是嗎。
“對了,你父母也不管你嗎?”聞恪和鬱識肩並肩走在古老粗壯的梧桐樹下,從背影看去,他們就像是普通的在校生,因為學習乏了而在茂盛的樹下悠然漫步。
鬱識聲線淡漠無波:“我和他們不熟。”
聞恪果斷閉了嘴,個中原因他很清楚,鬱識當年那麽小,因為光磁汙染被家人丟棄,不管是什麽原因,一對父母能狠心連自己的孩子都不要,著實令人心寒。
聞恪牽住他手,沒頭沒尾地說了一句:“我要你。”
鬱識回望他,心臟一顫,以一個不正常的速度極速跳動著,他渾身都跟著一同悸動起來。
半晌,鬱識才吞了口唾沫,別過眼,“你說什麽呢,我們去檔案室查一下當年那幾個人的資料吧。”
“好。”聞恪望著他,深知不能把人逼太急了,得循序漸進著來。
兩人去了檔案閱覽室,鬱識亮出長官身份,倒是很容易就獲得了查閱權限,不過可惜的是,312科研所的那幾人資料全部是空白。
鬱識又去問了檔案室管理人員,管理人員回復簡潔地一乾二淨,對學校產生重大惡劣影響的學生記錄都會被清除,不會留檔,至於其他的事情,時間久遠他就不知道了。
鬱識說不失望是假的,好不容易來這一趟,竟然什麽收獲都沒有。
“走,我們去走訪一下學院老師,那幾個人那麽有名,總有人知道。”聞恪牽著鬱識出了檔案室。
光闌學院佔地面積極廣,約莫有二分之一個城市面積大小,絕大部分老師都是直接居住在學校裡的,打聽消息也便捷。
不過不知道他們是提前商量好的還是真不知道,聞恪跟鬱識跑了一上午,將一圈上了年紀的老師問過來,不是緘口不言就是說不出來什麽有效信息。
這還不如聞恪之前從老導師口中詢問出來的消息多。
這種情況聞恪是真沒辦法了,饒是他有三寸不爛之舌,也絲毫無用武之地,聞恪頓時比鬱識還要失望,鬱識反而笑著安慰他。
“沒關系,這些老師或許真的不清楚內情,而且我們要查的東西本來也不好查,我早就準備好了接受這個結果。”
“嗯。”聞恪這才算了,“我們先去吃飯,折騰半天,你也累了吧。”
聞恪說著不知道從哪兒變出來一瓶飲料,鬱識一錯愕,“你什麽時候買的?”
聞恪伸了個懶腰,笑著望他,“剛從教務處出來的時候買的,怎麽樣,我貼心嗎?跟你說,和我在一起不會吃虧的,你想要什麽我都給你。”
鬱識心跳混亂,他手指捏緊了手中飲料,避而不答:“我們先去吃飯吧。”
“好。”聞恪看著他,眼裡全是亮光地衝他笑。
鬱識聽著聞恪的笑聲,走地飛快。
其實聞恪說的那個問題,鬱識心中早已有了答案,只是他臉皮薄,又不擅開口,不知道該怎麽自然而然地答應他,或許只差了一個合適的契機,他就再也忍不住——
鬱識不敢深想,他強行把所有的感情按捺下去。
中午兩人就近在光闌學院的食堂訂了菜,一頓飯聞恪完全按照他的喜好來,其實也稱不上什麽喜好,鬱識不挑食,也沒什麽偏好,但聞恪總有本事讓他一頓飯吃的如沐春風,怡然自得。
這一點其他的任何人都無法辦到。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