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止是得罪,這些人全部都該死,每一個人都該死!”蕭重明惡狠狠地說。
“但是你不一樣,聞恪,你天生擁有抗體,你天生就該和我為伍,我們就是這世界最頂端的存在,有你和我,還有誰能奈何我們!”蕭重明癲狂的神情甚至都克制不住了,他熾熱地望著聞恪,眼中閃爍著衝天的火光。
“你真是瘋了,”聞恪看著他歎氣。
少頃才無奈地說:“鬱識還在等我呢,我沒空跟你在這扯犢子,你以為你做的這些事還能瞞多久?我能查到,鬱識很快也能,你的罪行很快就要公之於眾了,你到現在還看不清形勢嗎?”
誰知聽見這話,蕭重明不急反笑,好似剛剛那個瘋子不是他,他那冷靜自持、端莊溫和的面具一下子又重新粘合在了他的臉上。
他不以為然地哼笑,“形勢?什麽形勢?現在在這裡,我說陰諾森是你弄出來的那就是你,是非黑白掌握在我手上。聞恪,其實叔叔對你足夠仁慈了,我給過你很多次機會,可是你一點不知道珍惜啊。”
聞恪簡直要被這個瘋子驚駭住了。
然而還不等他想蕭重明打算做什麽,他身後那面牆就唰然張開,聞恪猛然回身。
只見那原本平滑無比的牆面登時露出排排整整的方形窟窿,不對,那些窟窿裡不斷往前推進的赫然是——
陰諾森光磁輸出裝置!
那銀光凜冽的接口密密麻麻地倒映在聞恪眼底,他整個人震驚地無以複加,旋即陡地看向蕭重明。
“是你,你——!”
聞恪話音未落,蕭重明就嘭的一聲栽倒在地,而聞恪身後的數台光磁設備仿佛擁有生命,全部凝在他身後整齊地張開血盆大口,成為他手上一把無往不利的鋒利屠刀。
蕭重明在地上痛苦地扭曲顫栗,他面頰汗珠如雨,整個人痛苦地縮成一團。
聞恪被這瓷碰得不輕,他惶然上前,甚至想彎腰去把蕭重明拉起來,可地上痛苦不堪的人卻忽然一笑,自己完好無損地爬起來了。
蕭重明拍拍身上根本不存在的灰塵,展開雙手笑道:“不好意思,嚇到你了吧,聞恪。你到底還是太年輕,看清楚了嗎,現在形勢更傾向於誰呢,我說是你,那就是你!”
聞恪:“……”
就算是這樣吧,可那又如何呢。鬱識相信他,有這一人信,那便夠了。
“怎麽?你不相信?還是你以為鬱識還會信你?聞恪,你怎麽那麽天真呢,他不會相信的。當你的愛人看到你惡魔的一面,他還能信你嗎?不,不會的,鬱識一定恨不得親手誅殺你,到那時,你就明白我現在的苦心了。”蕭重明嘴角綻放出一抹極燦的笑容。
“所以,你的愛人曾想親手殺你嗎?”聞恪抱臂饒有興趣地打量他,然後又自己分析否定了,“應該不會,黎昀曾在一次實驗事故中不惜以身救你,他如果想殺你,就不會這麽做。”
這話完全戳在了蕭重明的逆鱗上,他怒不可遏:“你給我住嘴!不準你提這個名字!”
他討厭這個名字,是啊,黎昀一心想要救蕭銘,可蕭銘卻隻想著殺他。
他憎惡這個名字,更惡心那個愚蠢得不可救藥的自己。
但他的理智總是恢復的很快,下一秒他就狀態如常了。
他笑著對聞恪說:“既然這麽篤定,不妨就讓鬱識親眼看看這段視頻如何,方才那一幕,我都記錄下來了,你要不要賭一次,看他是信你,還是相信自己親眼所見的真相。”
聞恪的關注點卻不在這上面,他問:“你要公布那段視頻?”
蕭重明見他神色終於有了變化,忍不住一曬:“是啊,怎麽,你怕了嗎?如果你現在求我的話我還是可以——”
“你做夢!”聞恪毫不留情打斷他,他渾不在意地笑起來:“拜你所賜,這幾年我製造陰諾森的形象早已深入人心。你要發出去是嗎,你發啊,來啊,現在就發,四年前我沒有承認,如今的我依然不會。”
至於鬱識,他會信他,聞恪從來都知道。
可他並不如自己表現地信誓旦旦,不過他不是擔心鬱識會因此懷疑他。
他只是害怕,怕蕭重明這個瘋子連鬱識也不放過,他的名聲,他的前途,隨便什麽他都不在乎了,毀了就毀了,沒了就沒了。
可鬱識不能。
他該永遠是那個高高在上、位高權重的長官,他要永遠站在陽光之下,他不能變成自己,只能深埋在黑暗之中苟延殘喘。
“聞恪!你想清楚!”蕭重明衝他咆哮道。
“不需要。”聞恪無所謂地一勾唇,手中銀光閃亮如電,那根他拿來威脅蕭重明的線已經被他齊腰切斷。
“聞恪!”蕭重明這下是真地被他氣到,他整個人撲上去抓緊那根線,顫抖地想把它重新接回去,可還是遲了,整個化工所光磁系統唰一下全熄滅了。
“你會後悔的,一定會!到時候你就是匍匐在我腳底下,我都不會再給你機會!”蕭重明面朝窗外,用盡全力喊出這句話。
然而聞恪已經下樓,騎著機車絕塵而去了。
作者有話要說:
來了,二合一章!
第44章
鬱識忙完工作,他下意識打開個人通訊端看消息。
這件事已經成為他這段時間不可或缺的一項習慣了,他搞不懂,世界上怎麽會有聞恪這麽無孔不入且滔滔不絕的人,盡管他沒多少時間和聞恪視頻通話,不過單隻回復消息就足夠他高興了。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