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大家無法理解的是,這位大名鼎鼎事跡風雲的聞長官此刻居然卑微地被鬱長官一把關在了門外!
連辦公室的門檻都邁不進去,屬實驚掉了一窩圍觀群眾的下巴。
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交頭接耳小聲談論,隔一會兒瞟一眼枯坐在鬱長官辦公室門口、一臉頹喪之氣的聞恪。
“長、長官,就那麽晾著聞先生是不是不太好,他可是我們的前輩呢,何況……”鬱識手下一名副官看著他欲言又止,著急到不行。
“何況什麽?”鬱識冷冷一抬眸。
副官被他那冰冷的眼神瞬間刺得心肝一顫,老老實實夾緊嘴巴不敢再為聞恪說任何話了,他將視線從門外的聞恪身上收回,心驚膽顫地等著鬱識下一步指令。
鬱識一掀長官製服,在辦公椅上嚴陣坐下,肅然道:“大家不要放松警惕,蕭重明被他的同夥救走,我們要隨時以防他的突襲,都明白嗎!!”
一群手下齊齊立正,氣勢如虹回答:“明白!”
然而心裡全部不約而同地腹誹。
抓捕蕭重明的事情跟他們有什麽關系,那不是國際警署的工作嗎,他們基地隻管理光磁汙染啊,現在最可怕的陰諾森都被解決,這時候按照正常流程難道不應該一起歡呼慶賀嗎,長官怎麽還在這裡訓話啊。
不過,眾人也隻敢想想,誰也不敢提出意見。
訓話完畢,鬱識又把自己投入繁忙之中,處理不計其數的工作,連中午飯都不下去吃,還是聞恪在外邊眼巴巴伺候著,麻煩堯培給送進去的。
堯培冷汗都要滴下,他也不知道長官和聞恪是怎麽了,熱飯拎在手上如同一個燙手山芋,他尷尬出聲,“長官,這是聞先生讓我拿進來的,您要不先吃一點再工作?……”
鬱識不答,堯培懊悔地想把舌頭吞回去,直愣愣戳在原地好一會。
半晌,鬱識才無奈歎了口氣,到底松口說,“拿來給我吧。”
堯培簡直如蒙大赦,手腳麻利地將打包好的飯菜往前一遞,鬱識接住後他就趕緊轉身退出去了。
聞恪在外面激動地等,堯培朝他點點頭,聞恪放下心,他又重新飽含期待。
可是一下午過去了,鬱識還是不理他,他給鬱識打電話鬱識不接,給鬱識發消息他也完全熟視無睹,一下午有不少機關部門人員上前拜訪,這些人除了和鬱識進行必要的工作交接外,一個個十分熱絡地和聞恪打招呼,聞恪卻完全沒有應付的心情。
一直到傍晚下班時間,鬱識送走最後一位機關人員,自己也正好準備下班時,被聞恪逮到機會一把抓住手腕,強行塞進了自己的車裡。
“你做什麽!”鬱識立刻要推門下去。
聞恪鉗製他的雙手不讓,他急促吻著人,一邊吻一邊質問,“你到底怎麽回事?為什麽不理我?我做什麽讓你不高興了你就直說,這麽晾著我做什麽!”
聞恪也有點氣,他重重地吻著鬱識,扳過他的下巴不讓他躲。
鬱識閃躲無效,被人按著後腦杓裡裡外外親了個遍,他喘著氣推開人,“……你放開我,你個騙子,放開!”
聞恪松開他,又貼上他的額頭反問:“我什麽時候騙你了?我有什麽事是你不知道的,嗯?你自己摸著良心說,我哪樣你不知道?你個沒良心的小壞東西,我看是我親你親得少了!!”說完又不由分說地堵住鬱識唇瓣例行掃蕩。
“唔、唔唔——”
鬱識用力狠狠推開他,紅著眼圈控訴,邊氣憤著指控邊打他:“你還說沒有,在化工所你居然想要自己去死,你死了你要我怎麽活啊,你騙人,你明明說過不會這樣莽撞行事的,誰給你的膽子讓你這麽做的啊!!誰給的誰給的!!”
鬱識使勁捶打他胸膛,捶著捶著自己反而愈發委屈。
“你太過分了聞恪,我不要原諒你了!我討厭你!你個騙子!”
聞恪簡直呆住了,由著鬱識打他罵他也不還口,只等鬱識把所有情緒都發泄出來後才一把摟緊了他,心疼道:“對不起,是我嚇到你了。”
摟著還不夠,還要親上去,聞恪仔細吻著他的額心,眉眼,鼻子,臉頰,一點點溫柔地吻著:“我不該不事先和你商量,但是我沒有想去死,我是裝的,裝的你明白嗎!我只是想殺了蕭重明,我也沒想到你會反應那麽大,動作又那麽快,我沒來得及,也不知道,你這麽……”
這麽怕我死。
聞恪垂下睫,心疼摩挲鬱識濕潤的眼眶,他捧起鬱識的臉,虔誠地親吻了上去。
“對不起,但我不是騙子,我愛你,很愛很愛。”
鬱識被他的溫柔情話說得心臟一悸,他深吸了一口氣,欲言又止似有話說,卻又怎麽都說不出來,聞恪察覺到了,他捧起他的臉,默默等待著。
半晌,鬱識才十分小聲地囁嚅說:“我也愛你。”
旋即又大聲起來,“可是你,你總是這樣,我真的很擔心、時刻提心吊膽……我時常忍不住想,是不是我還是太弱了,給你拖後腿,才會這樣……才會這樣留不住你,我循著你的方向走,可我總是做不好,我——”
“夠了,”聞恪阻止他,手指抵住他唇,視線和他平齊:“你做的真的已經很好,這個世界上再也不會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你才25歲啊。夠了,真的夠了,你再這樣要求自己,是想要我心疼死嗎?你是想要我死嗎?你要是想要我死就痛快點直說,別再這樣折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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