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車裡的光線也是昏暗,只有外面昏黃的路燈的光線在他棱角分明的臉廓上時不時晃過。
扶辭覺得周諳若好像是沒清楚這其中千絲萬縷的線索,“獵期之所以把玉佩給廖伊人,是因為要以她為突破口。”
突破口?什麽突破口?
周諳若迷茫又凌亂,可能還是因為剛才發生了太多事情,腦子還沒轉過來。
“現在還沒有配對的生肖時辰牌對於獵期來說並沒有用處,所以他才把玉佩給廖伊人,並且說了使用方法。”扶辭解釋道。
周諳若點點頭,這下心裡終於明朗了一些。
所以上次卓別淋受傷的時候,他的生肖時辰牌並沒有被拿走。
可是想想還是不對,卓別淋不是獵期打的,他只是那天在附近遇到了廖伊人。
那麽卓別淋這件事跟獵期沒關系嗎?
可是偏偏哪裡都有獵期出現,事情怎麽變得這麽詭異了?
“柳莓的生肖時辰牌不見了,會是誰乾的?”周諳若覺得她的牌子不見應該不是意外,聯合從她突然死亡的這件事情上來看。
況且那天晚上收到扶辭的信,他在信上就說過,生肖時辰牌要隨身攜帶。
扶辭的視線投向車窗外,好像心中已經看清整件事的頭尾,隻說道,“線索已經浮出水面了。”
周諳若的腦子裡又開始亂了,他皺著眉頭聽得一愣一愣的。
線索?線索嗎?哪兒有?
“扶先生,我怎麽聽不懂你說的?”周諳若懵懵懂懂的,聽不懂就問。
“突破口就是線索。”扶辭向他解釋,“你覺得廖小姐為什麽兩次都出現在事故發生地點?”
“廖伊人?偶然吧?”周諳若沒覺得她有那麽大能耐能夠去動手,平時看她動不動就哭哭啼啼的樣子,很明顯就是弱不禁風又膽小怕事的嬌嬌小姐。
“偶然?”扶辭低喃疑惑,疑惑周諳若為什麽說是偶然。
這個疑惑搞得周諳若徹底懵了,怎麽了?難道哪裡不對嗎?除了偶然還能是什麽?不會是她刻意的吧?
第22章 奇怪的人
周諳若在心裡打消自己的這個想法,想想也是不可能,今天廖伊人被扶辭逼問的時候哭得那叫一個梨花帶雨,那叫一個淒淒慘慘。
怎麽可能去搶的了柳莓的生肖時辰牌?而且還把她殺了?
“扶先生,不會吧?”他還是試探地問了一句。
扶辭沒什麽動作,溫柔如沐春風的臉龐還是溫柔,如雕刻般的白皙俊郎五官還是讓人覺得不像現實生活中的人,修長有力的手指握著折扇,一呼一吸都很輕。
他的眼睛還是看向車窗外,眸子卻垂了下來,像是在看路面,“如果不信,就看日後,一切都會浮現。”
可是日後又是多久?
等待的代價會不會是其他人又會發生一些匪夷所思甚至丟掉性命的事情?
有辦法預測嗎?有辦法避免嗎?
如果沒有,豈不是只能眼睜睜看著他們一個個發生意外?
如果只能眼睜睜看著,那麽萬一有一天他也發生意外呢?他還能去挽回發生在他媽媽身上的那一場車禍嗎?
他不敢多想,又總是多想。
人生中有太多太多無法避免的事情,好不容易得到一次重來的機會,得抓緊才是。
約莫十幾分鍾後,周諳若讓司機開到附近的地鐵站把他放下,他打算坐地鐵回去。
一來是因為和扶辭也沒那麽熟,二來是確實怪麻煩的。
晚上八點多的地鐵站裡人還是有些多,不過周諳若要坐的這條線路人還是挺少,他下了扶梯,站在站台等。
他拿出手機看了一眼群裡,現在已經很安靜,沒人再說什麽,甚至也沒人再問問柳莓到底是怎麽回事。
他歎了一口氣,這才剛開始,怎麽事情就在往不好的方向發展。還有三百多天,這麽多天,之後怎麽過呢?
他把手機放回口袋裡,抬頭的時候突然看到自己面前的屏蔽門玻璃上映出了一個高瘦又渾身穿著黑衣黑褲的男人。
他站在自己身後,好像正在盯著他。
這是一種讓人很不舒服並且後背發涼的眼神,他覺得自己好像正在被一個殺人犯盯著似的。
周諳若覺得這人真的有些奇怪,於是扭過頭看了他一眼,這一眼不要緊,要緊的是他渾身上下撲面而來的戾氣和痞氣直衝地周諳若趕緊移開了視線。
這人實在太奇怪了,身材修長,手腳修長。
黑色襯衫包裹著他上身,還敞開了幾顆扣,露出了雪白的鎖骨一塊。下身一條黑色牛仔褲,也是包裹著修長的雙腿,腰間一根黑色皮帶,上面還掛著一根誇張的鏈條。
臉部的裝飾更誇張,先不說他紅色的寸頭,光是兩隻耳朵上的耳釘數量就讓周諳若眼花,不僅下嘴唇上有一顆顯眼的唇釘,左邊眉尾處還有一顆眉釘。
他的五官雖然也是沒得挑,但是一經這些飾品裝扮,顯得此人非常異類。
周諳若覺得這人要麽是玩搖滾的,要麽就是什麽非主流。而且地鐵工作人員居然讓他進了?不會以為他是什麽犯罪分子嗎?
特別是他那一雙像鷹一樣的凜冽雙眼,加上一米九多的身高,旁邊過路的人都繞著他走。
周諳若越來越覺得不自在,就在想走開一些的時候,地鐵到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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