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辭!”周諳若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看著扶辭,眼睛因為剛流過淚,所以又顯得眼眶略微紅腫。
“諳若,必須這樣。”扶辭的面容平靜,他必須這樣做,在周諳若做出決定之前,他必須這樣。
周諳若很想朝他大吼,問他為什麽要這樣?為什麽不讓自己幫他?難道真的覺得自己幫不上他嗎?
分割不開?
真的會分割不開嗎?
他不信。
他拽下生肖時辰牌就要去用力掰,可是兩塊貼的很緊,真的很緊。也不像之前廖伊人他們那樣能輕松掰開。
他掰地手指生疼,真的很用力地在掰。
“諳若。”扶辭握住他的手,“別費力了,是真的再也掰不開了。”
“為什麽?”周諳若抬起頭看他,氣到臉色煞白,嘴唇發抖,“我就是想為你做這麽一件事,為什麽這也不行?我有資格嗎?有資格為你做什麽?你告訴我。”
扶辭松開他的手,“你只要待在我身邊就行,好不好?這就是你為我做的,讓我最開心的事情。”
周諳若別過臉去,聽著扶辭的話,心裡突然又安靜平複下來。
窗外的天空已經黑成一片,顯得屋子裡的燈光格外亮堂。
扶辭摸摸他的頭,“你去玩會兒,我來做飯。”
周諳若的手裡拽著牌子,揮開他的手,故意不去看他。臉上掛著淚痕,有些不舒服。他走出廚房,去衛生間洗了把臉。
第70章 見家長
晚上十一點多了,周諳若洗了澡窩在沙發上打遊戲,扶辭在書房裡打電話,打了快半個小時了。
周諳若抬眼往書房那邊看,覺得他好像還是沒有要出來的意思。
他起身,往臥室裡去。
屋子裡實在過於安靜了,只有空調吹出來的冷氣在肆意穿梭。
他側身躺著,只露了半張臉出來。
他的右手隔著睡衣摸著自己左肩上的疤,不僅硌手,還刺痛著他的心。
他閉上眼睛後不久,扶辭來了,俯身去拉他蓋在身上的被子,“諳若,我給你擦祛疤的藥。”
周諳若平躺著,松開了拽著被子的手。
扶辭去解他的睡衣紐扣,“諳若,明天我得回一趟江南,你跟我一起回去吧。”
“什麽?”周諳若差點以為自己聽錯了,扶辭要帶他回江南?
去幹什麽?見家長嗎?這個節骨眼上?
而且,扶辭怎麽突然回去?
“因為扶英的事兒嗎?”他問。
扶辭不否認,挖出藥膏替他擦著,“剛才弓藏跟我說了,你都知道了。剛好就帶你回去,也見見我爸媽。”
“不,別吧。”周諳若訕笑,對扶辭生的氣立馬消散。
可是,這就見家長了?是不是忒快了?
他還沒準備好啊。
“去見見吧,我之前也跟我爸媽提過你,他們還說有空的話,帶你回去跟他們吃頓飯。”
“我能拒絕嗎?”周諳若怕了,一是因為自己並不擅長和長輩打交道,二是因為他知道扶家在江南一片都算得上是赫赫有名。
之前他聽弓藏提過,所以心裡對見扶辭父母這件事是有些擔憂害怕的。
“緊張?”扶辭替他擦了藥,在給他扣扣子。
周諳若從床上坐起來,拿過一旁的藥膏擰開蓋子,抓住扶辭的右手給他擦藥,緊接著嘟囔道,“我說不緊張你信嗎?”
“沒事。”扶辭捏捏他的後脖頸。
“你不理解我現在的心情。”周諳若還是嘟嘟囔囔。
扶辭捏住他的下巴,在他的嘴上親了一口,“我理解,想到有一天,我會見到你母親,我也緊張。”
周諳若癟嘴,懷疑地看他一眼,“這不一樣。”
“什麽不一樣?”扶辭問。
“我還沒準備好。”周諳若的右手食指沾著藥膏在他的手背上細細滑過。
“沒事,我爸媽他們挺開明的,也好說話。”扶辭繼續說服著他。
“必須去嗎?”
“總有一天要去的,對吧?”扶辭與他額頭相抵,兩個人的呼吸混合在一起。
周諳若的眼眸低垂,心裡還是糾結。
但是甭管他現在多糾結,第二天一早還是和扶辭一起坐上了去往江南的飛機。
從機場出來後,周諳若就一直心跳加速,恨不得馬上掉頭就走。
扶辭一路上都在安慰他,但是周諳若根本沒把任何話聽進去。滿腦子只有,馬上見到男朋友父母了該怎麽辦?
扶家派了司機來接他們,這搞得周諳若更不自在。
從機場到扶家老宅,路程好像很遠。車輛一直在城市中穿梭再穿梭,突然就開到了山裡,從山裡出來後,又繞著山腳一直開。
大概有一個半小時吧,周諳若緊張的都快睡著了,終於到了目的地。
還是一座有特色的江南建築,其實說實話,扶辭在旁瀾道的那處宅子,和眼前這一處是差不多的。只是眼前這一處宅子,顯得更有歷史的沉澱,而且佔地面積更大。
扶辭拉著周諳若,一直往裡走。
到了一樓會客廳,周諳若老遠就看見沙發上坐著一位身穿紫色旗袍的中年女人,她一頭黑發用玉簪挽著,皮膚白皙,耳垂上戴著一對翡翠耳環,看起來知性優雅,此時正在和人交談。
周諳若再仔細一看對面交談的人,那笑著露出一口大白牙的人,不就是弓藏嗎?他還沒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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