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北河下意識地往後退了一步。
然後他意識到自己反應太大了,又抬起頭,也勉強朝他笑了一下。
穆言深用口型對他說,好好活著。
但唐北河莫名感覺自己像是受到了詛咒,不由哆嗦了一下。
應該是自己的錯覺吧。
唐北河看著他們離去的背影,默默地想著。
既然是師父的朋友,那也一定是個溫柔的好人才對……
另一邊的穆言深打了個噴嚏。
楚辰離看了他一眼,問:“感冒了?”
穆言深揉了揉鼻子,嘟囔著:“可能是有什麽人在罵我吧。”
楚辰離點點頭,轉回了視線:“那也正常。”
穆言深:“……”
……
楚辰離和穆言深人在監獄。
賀子月是從駱雲舒那裡聽到這個消息的。
她的第一反應是驚訝和困惑,隨後駱雲舒就給她解釋了大致的前因後果,並且糾正了一下她複述的說法。
準確的說,那兩個人現在是在審查室,目前還處在狀況審查的階段,沒有意外的話,等核實完情況最遲隔天就可以回來了。
聽完之後,賀子月的反應就變成了幸災樂禍。
剛從實驗室回來的花瑾還沒反應過來,就被她直接一把拖走,名其名曰慰問隊友。
實際上一半是慰問阿離,另一半就是專門去嘲笑穆言深。
看到賀子月那一臉掩飾不住的燦爛笑容的時候,穆言深立刻就知道了她的來意,眼角都控制不住地抽搐了兩下。
“你最近這麽閑嗎?數據庫升級好了?通訊系統改造完了?”
“哎呀工作也要勞逸結合嘛。再說隊友進監獄這麽大的事我們怎麽能不來看看熱——咳咳,慰問一下。”
賀子月看天看地就是不看穆言深,伸手揉了揉楚辰離的臉頰:“來,啊——”
作為隊伍裡年紀最小的那個,楚辰離已經很習慣於縱容他們時不時就變得很澎湃的愛意——帶點慈愛的那種,便很順從地張了下嘴。
賀子月把一小塊點心塞進他嘴裡。
拇指長的小餅乾,滿口酥香,甜度對楚辰離來說也是正好,他嚼了幾下咽下去,才說:“挺好吃的,食堂的新品嗎?”
肯定不是賀子月自己做的,她在廚房裡最大的成就就是在炸掉廚房的同時還能保護好自己的人身安全。
賀子月回答說:“是四月做的。”
花瑾剛從那個盒子裡也順手拿了一塊餅乾,聞言動作一頓,但還是裝作什麽都不知道的樣子塞進自己的嘴裡。
他忙了一天了,到現在還沒來得及吃飯。
楚辰離也覺得突然有點燙嘴,四月這種冷面殺手型人物主動洗手做羹湯,起碼八成都是為了賀子月。
賀子月倒是從來不多想。
感覺對穆言深放置夠了,她還是把膝蓋上裝得滿滿當當的餅乾盒子端上桌,然後推到楚辰離和穆言深面前。
“這個就留給你們晚上解解悶吧,我剛剛來的時候幫你們打聽過了,起碼等報告交上去審批完了,你們才能離開,最早也要到明天早上了。不過他們說管飯的。”
但住的地方就略顯寒酸了。
一間空蕩蕩的小房間,靠近門口的地方擺著一張桌子,角落一張床,正上方一扇小天窗。
除了門口不是欄杆,而且可以在一定范圍內自由出入外,跟監獄其實也沒什麽兩樣了。
嘲笑歸嘲笑,但他們也並不是真的想看到同伴被當做犯人一樣關在這裡審問。
尤其是賀子月,她算是享樂派,在條件允許的情況下從來不會委屈自己。
只是在什麽地方遵守什麽規則,他們也都不想給沈玄意添麻煩。
賀子月打量著屋裡的陳設,還是忍不住問:“你們晚上就住這兒?”
楚辰離吃著餅乾跟她解釋,這裡的人原本是打算給他們一人換個單間的,不過他們嫌麻煩,也避免對方大動乾戈的操勞,所以乾脆就在這裡將就一晚。
賀子月嘀咕:“這還差不多,不過一人——”
她頓住了。
一人一間?晚上過夜?
賀子月看了看楚辰離,又看了看穆言深,最後看了看房間角落唯一一張床。
“你們——”賀子月伸手比劃了一下,“晚上睡一起?”
“不然呢?”穆言深反問她。
“……”賀子月捂著胸口,神情有點難以言喻,“為什麽我會有種家裡的白菜即將要被拱了的感覺……”
她轉過頭,花瑾還在旁邊專注地吃餅乾。
原本是帶給楚辰離和穆言深的,結果現在已經快只剩下一半了。
“喂,阿瑾。”賀子月撞了撞他的胳膊,問,“你就沒有什麽感想要說嗎?”
花瑾一臉茫然地抬頭,嘴角的餅乾屑還沒擦乾淨:“我要說什麽?”
過了一會兒他才反應過來,表情很平靜:“我沒有什麽要說的,反正也就一晚上而已,又不是出不來了。”
以往遊戲裡連著分開好幾個世界的情況也不是沒出現過,現在區區一晚上壓根不算什麽。
賀子月想了想也是,扒著手指頭算了算:“你們倆是初犯,又是情急之下為了救人,而且對方也沒出事,那肯定沒什麽事,最多批評教育兩句。只要今晚別再出什麽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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