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了審訊室,穆言深裝模作樣地問了幾個問題,實際上一拍他們的肩就了解得差不多了。
在兩個犯罪嫌疑人當事人看來,這個奇怪的年輕人好像表演欲旺盛的神經病一樣,進來說了幾句台詞就轉身離開了。
在這個神經病離開之後,他們還要繼續面對一臉嚴肅的警察。
穆言深出來就直接告訴小蔡隊長他看到的情況。
“他們倆也不知道具體的路線,每次來往都是靠巴士,車窗都塗黑了,他們看不到。不過在他們感知上應該是一路往北,周圍有很大的稻田種植場,大概一周前才開著機器過去割過稻子。”
廢舊工廠,大型稻田種植地,一路往北,除了草坪就是平地。
范圍瞬間縮小了一大半。
小蔡隊長正要叫下屬去查地圖,就聽旁邊一位實習警察驚訝地叫了一聲:“跟我老家好像!”
“我以前坐車到市區也要顛顛簸簸五六個小時的。而且昨天我跟我媽打電話,她說老家那邊的稻場上周才打了新稻,還說給我留點,讓我最近回家帶點過來……”
實習生老家原先是在工廠下遊的村子裡,但因為汙染嚴重,後來不得不舉村搬離,那之後工廠就荒廢了。
再後來天災降臨,就更沒人想要接手,徹底成了廢棄之地。
工廠與稻場相隔足有十幾公裡,但從工廠到市區的那條公路上必定會穿過稻田。
小蔡隊長聞言當機立斷:“你們先繼續調查,有情況通知我。其他人準備一下跟我一起出發,另外通訊員呢?跟那邊的分局聯系一下,一定爭取先把孩子們救出來!”
聞言所有的警員都開始行動起來。
楚辰離三人沒插話,不過他們肯定是要跟著一起去的,以防萬一。
跟在後面的唐北河這時候才懵懵懂懂地大概搞清楚情況。
他把楚辰離拉到一邊,小聲問他:“我能跟你們一起去嗎?”
楚辰離跟他一起看向路過的小蔡隊長,幫他又重新問了一遍:“我徒弟,可以跟著一起去嗎?”
小蔡隊長被迫停下腳步,下意識想說平民不要隨意摻和,很危險,又被楚辰離一句“徒弟”堵得說不出來。
唐北河連忙跟他解釋:“我是想看看我鄰居家的孩子是不是也在……前兩天他留了紙條離家出走,以前他都是直接去外公外婆家,但是這次直到昨天下午,他外公外婆也沒看到她……”
鄰居家的小孩是個很皮很淘氣的熊孩子,過去故意躲起來嚇他媽的次數也不少,報警的烏龍都鬧出過好幾次。
這一次是因為媽媽不肯給他買某樣玩具而賭氣,鄰居媽媽覺得再這麽溺愛孩子下去要出事,所以打定主意這次決不妥協。
唐北河也覺得熊孩子就該好好教訓一通,不能什麽事都順著來。
但這是在他知道有很多孩子失蹤被綁架去做不知名的實驗之前。
小孩兒再熊也罪不至死。
而且他隻擅長於跟溺愛的母親賭氣,倒還沒坑害過什麽外人,唐北河也不想看到他出事。
見他並不是單純因為覺得好玩就想湊熱鬧,而且又有楚辰離作保證,小蔡隊長最終還是點了頭。
一行人在最短的時間內便集結出發了。
因為反應得及時,加上那群孩子們努力地抗爭,等小蔡隊長領著楚辰離幾人先一步到達現場的時候,時間正巧。
那些孩子正被一個個捆住腿腳,然後直接往貨車車廂裡扔。
這裡的人正準備帶著孩子們轉移。
司機早早看到遠遠駛來的警車,頓時白了臉色,叫罵著提醒後面“裝貨”的人,叫他趕緊上車,他趁這個機會直接衝出去。
至於那些還沒來得及綁好裝上車的,乾脆就不要了。
反正車廂裡已經有不少了,大不了以後再找新的就是了。
“裝貨”的人也是這樣想的,第一時間跳上車,手裡拎著的十歲上下的小孩兒來不及捆起來,繩子都還在地上,他乾脆隨手一扔,將這個叫嚷得人頭痛的小孩兒狠狠擲向地面。
小孩兒腦袋磕到地上,頭破血流,頓時沒了動靜。
原先在地上壓製著小孩子的幾個值班員也顧不上管孩子,匆匆忙忙追著車尾將將跳上去。
警車上的人早就看到他們狠戾的動作,那基本上跟故意挑釁沒什麽區別了。
但是他們又不能不管手無寸鐵又受了傷的孩子們,只能咬著牙先一腳油門開向孩子們那邊,準備先將他們保護起來。
小蔡隊長拿起通訊器提醒同事注意攔截卡車的時候,卡車呼嘯著與他們擦肩而過。
坐在車廂裡那個流裡流氣的年輕男人還囂張地對他們比了個中指。
小蔡隊長冷靜地按住警車的司機,提醒道:“先去看孩子們!”
這個年輕的後輩有些焦急地說道:“但是那輛車上也有很多孩子!”
小蔡隊長說:“相信我們其他的同事。”
其實他心底也有些擔憂,他們最大的軟肋就是那些孩子,一旦他們拿孩子當做人質,這件事情就會變得棘手了。
他毫不懷疑這群毫無底線的人一定會這麽做。
但作為前輩,他不能先自己慌了陣腳,只能強作鎮定。
他們完全忘了車上還坐著三個“異能者”。
警車刺啦一聲停在孩子們面前,小蔡隊長和司機後面連忙下車,先衝向那個滿頭是血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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