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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雪豹正在獸世種田_放開我能吃完【完結】》第403章 番外三十七 聖城之光
 大神司的加冕儀式盛大空前。
  整座獸神之城的獸人, 齊齊跪趴在地上,朝著中央神殿的方向叩拜。
  木迦頭戴骨冕身披神袍,手持代表大神司無上榮耀的骨杖, 踏著臺階,一步步登上中央祭壇的頂端。
  木迦曾無數次想像過站在這裡的場景,他以為達成願望的自己一定會滿心喜悅,他以為自己一定會無比享受權力的滋味。
  可當他真的站在這裡,才發現從最高祭壇上向下望去, 沒有什麼波瀾壯闊,沒什麼瑰麗景色,不過還是熟悉的山林,不過還是熟悉的城池。
  只是, 這一次, 沒有任何人敢擋在他的面前, 一切都變得清晰而渺小。
  木迦望著豹奚垂下的黑髮,似乎,也變得更遙遠了......
  大神司加冕儀式後,封鎖幾十天的獸神之城終於撤去了戒嚴,整座城池再一次恢復生機,為他們擁有了新的大神司而歡慶。
  然而聖城山第一層的大神司殿內, 氣氛卻始終緊繃。
  上一任大神司離世之前, 已經很久沒有親自處理神殿日常事務,雖然有長久以來的規矩,各殿各司其職倒也沒有出現過太大的差錯,然而權力滋生欲望, 長期放任的後果,便是每一殿多多少少都形成了自己的生存之道。
  可以說, 木迦接手的就是一個爛攤子,如果大家一起爛下去也就罷了,偏偏木迦不是甘於墮落的性子。
  尤其是在他成為大神司,在他成為神殿的主人後,他像是一下子明白了祁白曾經對他說過的那些話,他第一次意識到,一個統治者看到的不應該只是眼前的奢靡生活。
  不過,所謂放權容易收權難,木迦想要重新獲得絕對話語權,本就不容易,更不用說,他還要同步推行許多新政。
  頭髮花白的智神司吹鬍子瞪眼:“星辰聖宴是祈神大朝會幾百年來的傳統,怎麼能夠取消!”
  “哎,”身旁的神司趕緊攔住這老頭,生怕他把自己氣暈過去,“別著急,這不是還在商量嗎?”說完求助般往旁邊看去。
  洛神司翹著手歪頭看著自己的指甲,雍神司閉眼靠坐在椅背上,扶神司手指微微彎曲打著拍子,似乎在默唱什麼調子......就連臨陣背刺,在他們看來完完全全和木迦一個陣營的拽神司,也是一副有人出頭,就事不關己的模樣。

  得了,他還勸什麼勸,索性收回手,往椅子上一癱,隨便去吧,反正他又不負責祈神大朝會,跟他又有什麼關係。
  “不要以為你是大神司,就能隨便破壞規矩!我們這些老家夥都還在呢!”
  沒人阻攔,智神司的底氣更足了,手中的拐杖在地面敲得鏗鏘作響。
  木迦蹙眉,就在這時,一道低沉的男聲卻從門外傳了進來。
  “大神司不過是要削減星辰聖宴的開銷,什麼時候說過要取消星辰聖宴,這難道是智神司自己的想法?”
  扶神司敲擊的手指頓住,雍神司緩緩睜開眼睛,眾人一齊轉頭看著踱步走進正殿的男人。
  聽到豹奚的聲音,木迦緊鎖的眉頭倏然松了開來。
  “奚神司,你來晚了。”
  豹奚躬身行禮:“請大神司責罰。”
  “罰就不必了,”木迦道,“奚神司入座吧。”
  豹奚坐下,可剛剛的事情卻不算完。
  智神司伸出有些顫抖地手指,固執地指著豹奚:“你休要胡說,本神司什麼時候說過要取消星辰聖宴?”
  豹奚眸色沉沉:“星辰聖宴已有幾百年歷史,星蝶族進入聖城卻不過百年時間,智神司認為星辰聖宴與星蝶族同等地位,難道不是有意為之,難道不是想要借著這個由頭取消星辰聖宴?”
  “你......”
  智神司一口氣沒喘上來,廖神司眼疾手快將人扶著坐下,順手給他順了順氣。
  其他幾人的表情同樣不怎麼好。
  今天一大早進入大神司殿,他們便感覺到了不對勁。
  果然,木迦一開口便是一記重錘。
  “星蝶族在中央神殿沒有神司席位,他們長時間留在聖城不合規矩,是時候將他們驅逐出去了。”
  說是將星蝶人驅逐出去,可在座的哪個不是人精,木迦分明是要恢復星蝶人的自由,到時候隨意給他們劃一塊領地,星蝶人便能擺脫現在的尷尬身份。
  可真要論起來,木迦說的卻一點錯都沒有。
  雖然星蝶人實際上的地位或許連奴隸都不如,可為了保持他們美麗的外表,從來沒有人提出要在星蝶人身上烙印奴隸印記,因此嚴格算下來,他們一直是以普通獸人的身份居住在聖城。
  正如木迦所說,獸神之城不是什麼人都有資格進入的,如他們這些人說是聖城人,其實也是保衛聖城的力量,因此向來只有十二神司的部族才有資格入住聖城,星蝶全族在這裡,確實不符合規矩。
  可談規矩也要看什麼時候,他們雖然看不上星蝶獸人,但星蝶獸人從出生到死亡,是一整條利益鏈,牽扯到利益,誰也不想退讓半分。
  “奚神司說得輕巧,”洛神司嫵媚一笑,“整個大陸的城池都見識過星辰聖宴的美景,以後若是沒有了星蝶人,豈不是丟了聖城的顏面?”
  除了在十二神司會議上得知結果的一瞬,洛神司再未露出不甘的神情,就像輸給木迦的不是她,不得不說,只從她這一份能屈能伸的心性,也怪不得她能走到最後。
  豹奚冷聲道:“允許那些城池進入聖城,就已經是大神司的恩賜,讓他們看什麼就看什麼,讓他們吃什麼就吃什麼,誰要敢對大神司,敢對中央神殿不滿,儘管讓他們提出來,我不介意教教他們什麼是規矩。”
  智神司和洛神司接連吃癟,其他人也算品出味來了,豹奚已經站到了大神司那一邊。
  除了智神司這個確實是為了規矩據理力爭的,其他人心中都有不滿,這豹奚神司才來中央神殿,他自己沒飯吃,怎麼卻來砸他們的飯碗。
  木迦看著眾人神情,已經猜出了他們的想法。
  “星蝶獸人久居聖城,物資食物消耗無法計算,他們遷出聖城後,需每年向聖城繳納物資補齊從前的開銷。”木迦道,“這部分,就歸到神司殿儲備中去吧。”
  所有人的神情都變了變。
  向神殿繳納物資沒什麼稀奇,神殿治下的部落和城池,哪個不需要繳納,可歸到神司殿儲備中就不一樣了,這幾乎就是明說,這些物資只分給他們十二個人。
  “諸位既然沒有異議,那這事就這麼定下。”
  “大神司大人,”豹奚道,“我願意接下押送星蝶獸人的任務。”
  木迦點頭:“交給奚神司定不會出錯。”
  眾人反應過來之前,木迦和豹奚一個唱紅臉一個唱白臉,已經做了決定。
  木迦抬起頭,目光落在拽神司身上:“拽神司,聽說南面又遭了災,具體什麼情況,你可曾聽聞......”
  一場會議結束,日頭已經偏西。
  木迦揉揉眉心:“就按今天說的,都去辦吧。”
  聞言,所有人同時放鬆下來。
  這位大神司大人可真是不好糊弄,這一番會議下來,他們每個人都無比緊張,生怕他問到自己頭上。
  終於能離開了,眾人站起身,腳步虛浮地向外走去。
  “奚神司,請留步。”
  聽到木迦的聲音,豹奚身邊的幾人走得更快,就怕木迦心血來潮把他們也喊住,他們年紀大了,身上的擔子也夠重了,不需要更多的任務了。
  所有人離開,大殿瞬間變得空曠。
  明明同在聖城,明明豹奚的神殿與他只隔了一層,可自加冕儀式之後,他卻再也沒能找到與豹奚獨處的機會。
  “十二神司會議上的事情,我還沒有感謝你。”
  豹奚低頭,黑色短髮堪堪蓋住眼睛:“大神司何必謝我,就算沒有我,您依舊能得到大神司之位。”
  廖神司明面上看起來保持中立,但豹奚卻明白廖神司的偏向,真要是召開第二次會議,廖神司定然不會再猶豫。
  “更何況,木臻護衛長的戰士可不只是為了保護才將聖城封鎖起來。”
  木迦的部署可謂滴水不漏,如果拽神司這顆暗棋沒能發揮作用,等待所有人的便是一場武力鎮壓。
  豹奚確定,哪怕他沒有出手,洛神司也無法破解木迦幾年來布下的局。
  聽著豹奚冷靜到冷漠的分析,木迦心底陡然生出一陣驚慌,他搖頭:“可你還是幫了我,今天也是,如果沒有你,星蝶的事情不會這樣順利。”
  “這本就是我答應的事情。”豹奚沉默片刻,“或許大神司已經忘了。”
  答應他......
  木迦眸子晃了晃,是那天,那天豹奚抱著他,說一切都會改變,原來他從來都沒有忘記自己的承諾。
  木迦心底的慌亂更加強烈,他不知所措地伸出手,豹奚卻突然向後退去。
  “你已經是大神司,我身上,沒有大神司需要屈尊利用的了。”豹奚看著木迦的眼睛,“或者,大神司又發現了我的其他價值?”
  豹奚的話,扯開了兩人之間最後一層遮羞布。
  木迦的手停在半空,整個人就像失去了著力點,只有本能支撐著他站在原地。
  “木迦,”豹奚眼底逐漸染上紅色,每個字都像是從牙尖咬出來的,“你有沒有片刻真心待我。”
  木迦突然找不到自己的聲音,只能呆呆望著豹奚。
  “呵。”
  “是我自作多情,屬下不敢冒犯大神司大人。”
  木迦在空蕩蕩的大殿中不知道站了多久,豹奚的話卻像仍在耳畔。
  木漣走到木迦身側,聲音帶著哽咽:“大人,讓我去把豹奚大人喊回來吧,您別這樣。”
  木迦閉上眼睛,緩緩搖了搖頭。
  兩不相幹,對於他們來說,或許是最好的結果。
  豹奚將要離開聖城並且短時間不會再回來的消息,很快便傳到了另外十一個神司耳中。
  除了雍神司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氣,他們以前怎麼不知道木迦和豹奚兩人這麼難纏,可如今他們又能怎麼辦,只能安慰自己,送走一個少一個。
  因此,再沒人拿規矩說事,甚至紛紛主動為豹奚的離開找理由。
  聖城十二神司雖然很少外出,可並不代表他們不能外出,只要能按時參加十二神司會議,其他時候在哪都無所謂。
  當然了,豹奚要是因為公差趕不回來,他們也不會挑豹奚的毛病,一切都是為了神殿,他們都能理解。
  豹奚做事從不拖泥帶水,將星蝶獸人統計一番,前後不過十天,隊伍便已經整裝待發。
  木迦站在神司殿外,望著院內忙忙碌碌的眾人,望著筆挺站在其中的豹奚。
  他知道自己不該出現在這裡,可他就是控制不住自己的雙腿。
  上一次分別,足足半年才再次相見,這一次分開,他們又要多久才能見面?
  再見之時,豹奚身邊會不會有了伴侶,他的目光會不會始終落在那個人身上,會不會像曾經保護自己那樣護著他……
  只要想到這些,木迦的心臟就一陣抽疼。
  蘊指揮僕從將物資搬上板車,事實上,他們來到第二層神殿總共沒有幾天,豹奚又向來不是鋪張的人,整個宮殿收拾出來的行囊,不過堪堪裝滿兩輛黑耀板車。
  蘊腳步遲疑一下,走到豹奚身側:“大人,本以為您要在獸神之城安家,您的大半物資都用來置辦第五層的宅子了,現在離開,是不是要將那裡的物資一同搬走?”
  豹奚看了蘊一眼。
  他們這一趟外出,要先將星蝶族送到分得的領地,當然不可能帶上那麼多行囊,以蘊的辦事能力,自然不可能不知道,反而多此一舉來問他。
  顯然,蘊也發現了牆外的人。
  蘊使勁低下頭。
  大神司大人和他的貼身神使不善於作戰,也就不知道角獸人戰士的警惕心有多強,他們以為自己隱藏得很好,可蘊還是在兩人靠近院子時,察覺到了他們的氣息,連他都能發現,就更不用說豹奚了。
  豹奚聲音聽不出悲喜:“都扔了吧。”
  “是。”
  長長的隊伍從第二層逐層向下,最終穿過山門進入了廣袤無邊的獸人大陸。
  這樣大的遷徙在獸神之城可不多見,街道長廊到處都擠滿了看熱鬧的獸人,所有人都在感慨星蝶獸人的命運,沒人發現人群之中帶著兜帽的兩個人。
  木漣隔開擁擠的人潮:“大人,回去吧,這裡太危險了。”
  木迦的目光穿過眾人,望向聖城山最寬廣的第五層:“那個奴隸說得宅子在哪裡?”
  寬敞的院落,精緻的房屋,細心修剪的草木......
  木迦只知道豹奚在第五層留了人,這還是他第一次來到這裡。
  這裡的一切都是嶄新的,卻被他的主人如舊物般拋棄。
  突然,一棵小樹苗吸引了木迦的注意。
  那是一株不過手腕粗的黑色樹苗,嫩綠的葉子在枝幹上舒展著,似在向所有人展示,它被傾注了多大的心血,被多麼悉心的照料。
  “你們是什麼人!”
  一個僕從打扮的獸人,抓著來不及放下的雜草,一個箭步沖了過來。
  “那是神司大人親手種下的櫪木!任何人都不許動!”
  木迦卻根本聽不到僕從的喊叫,手指輕輕地放在嫩芽之上。
  那人親手種下櫪木的時候,想著的是他嗎......不,那不是他,那只是一個他偽裝出來的亞獸人。
  豹奚心中的,從來都不是他。
  “大人!”
  木迦倒下前,耳畔是木漣焦急的喊聲。
  山腳下。
  豹彭坐在豹奚的板車上,稀罕地左摸摸右摸摸:“黑耀的板車可真好,只是駱束賣得實在太貴了,哥,下次讓我跟駱束他們一起去黑耀吧,到時候我也跟他一樣行商,我們就能換到更多板車了。”
  看著他哥一言不發把他當空氣的樣子,豹彭嘴角動了動。
  真是塊木頭,怪不得大神司大人不同意做你的伴侶。
  豹彭頭頂突然投下一片陰影,他咽了咽口水,討好地笑道:“哥,你......你看著我做什麼?”
  “誰告訴你的?”
  “啊?”
  明白過來豹奚問的是什麼,豹彭趕緊捂住嘴巴。

  不是,他就在心裡想想,他哥怎麼也能聽到?關鍵的是,竟然真的是木迦,他果然沒有猜錯!
  “誰?”
  在豹奚的眼神帶上殺意之前,豹彭趕緊舉起手:“不是,不不,是......是是我自己發現的,就是在彥阿你們進石林那次。”
  豹奚冷聲道:“彥阿,還有誰? ”
  “沒有別人了。”豹彭底氣終於足了一點,“你放心,你進了石林之後,再也沒人進去過,我當時在樹上看著呢。”
  嗯,雖然中間不小心睡著了,不過地上的腳印只有他哥自己的,所以他也不算說謊。
  豹奚停頓一瞬:“你說,你當時在哪裡?”
  石林入口守著的,不應該是木迦的護衛嗎?
  感覺豹奚情緒緩和,還以為是自己為他們放風得到了認可,豹奚立刻手舞足蹈地比劃起來:“你進入石林的入口,不是有許多視野不錯的大樹嗎?我就守在那裡,不對啊哥,你竟然沒有發現我嗎?”
  “哎?哥!”
  護衛長木臻幾乎是提著廖神司走進了大神司殿。
  木毗只這一會兒工夫,嘴角便起了一個大燎泡。
  他們木香一族是不是註定與大神司之位無緣,為什麼就連一向無病無災的木迦,都會突然暈倒。
  最可憐的就是他,怎麼他都已經不是大神司貼身神使了,還得跟著操這麼多心。
  “廖神司,您可快些吧!”
  廖神司才被木臻放下,又被木毗拽著走,只能連連驚呼:“慢點,慢點。”
  等他上氣不接下氣地來到木迦床前,木迦已經醒了過來。
  廖神司接過自己的巫藥箱,來不及擦汗,便趕緊給木迦診治。
  只是隨著時間過去,廖神司額頭上的汗水,不僅沒有減少反而一點點增多。
  廖神司這發白的臉色,差點將前後兩任貼身神使嚇死,木毗最先回過神,連忙揮退大殿內的所有僕從。
  木毗焦急道:“到底怎麼了,大神司怎麼會突然暈倒!”
  他雖然無權知曉木香族的所有秘密,可他知道木迦沒有參與夢鄉的“引神計畫”,或者說,木迦是“引神計畫”的棄子,他沒道理像木惟大神司一樣失去生機。
  廖神司擦擦額頭上的汗水:“大神司的身體沒什麼大礙。”
  木漣死死看著廖神司:“沒有大礙,怎麼會暈倒?”
  “會暈倒,或許是因為大神司這些日子過於勞累。”
  廖神司眼神飄忽,說話有些磕巴:“再......再加上......”
  木迦雙眸如一潭死水:“廖神司儘管說出來。”
  “哎!”廖神司一拍大腿,“再加上大神司大人懷了幼崽,自然比平時更虛弱些。”
  不怪他害怕,獸人大陸上沒有父親和阿媼的幼崽多了去了,可他面前的可是大神司啊,怎麼能跟普通亞獸人和幼崽一樣。
  要知道大神司大人現在可是沒有伴侶,他的幼崽是從哪裡冒出來的,這是事關中央神殿的頭等大事,他擔任治療神司這麼多年,就沒見過沒有伴侶就懷了幼崽的大神司,他怎能不慌?
  開了話頭,廖神司的醫者之心便占了上風:“大神司大人,亞獸人產崽不易,您接下來的日子,絕不能再操勞,必須得好好休養,否則您和幼崽都十分危險......”
  “幼崽。”
  突然出現的聲音,把廖神司嚇得差點跳起來。
  木漣和木毗在木迦下地的瞬間對視一眼,下一刻,兩人一人拉住驚慌的廖神司,一人收拾藥箱,眨眼間三人便從大殿消失。
  “我……”
  木迦的神情從豹奚出現的驚喜,逐漸變為渴求與決絕。
  他赤著腳撲進豹奚懷中,聲音不可抑制地帶上哭腔:“豹奚,你不要走,不要走好嗎,我有了幼崽,我們兩個的幼崽。”
  門口傳來廖神司踉蹌摔倒的聲音,可這一刻木迦什麼都不想管。
  他不要放豹奚走,他本就是卑劣的人,那他就繼續卑劣下去。
  哪怕用幼崽,哪怕他偽裝一輩子,只要豹奚能在他身邊,就足夠了。
  被抱住的手臂動了一下,似是想要掙脫出來,木迦卻不肯放手。
  “我們在發情期外懷了幼崽,一定是獸神的庇佑,”木迦像是抓到救命稻草,重複道,“沒錯,是獸神祝福了我們,豹奚,你不要走……”
  “我不走。”
  豹奚將光著腳的亞獸人打橫抱起,輕輕放在床上,半蹲下身,與他額頭相抵。
  “我會一直守著你,守在我們的幼崽身邊。”
  回到神殿,聽到木迦暈倒的時候,豹奚只覺大腦一片轟鳴,心臟像是要停止跳動。
  那一刻,一切都變得不重要,他只想自己的亞獸人好好的。
  可他聽到了什麼?
  他的亞獸人,竟然懷了他的幼崽。
  他的亞獸人,想要他留下來。
  “只要你不推開我,”豹奚的唇停在木迦之前,“我就不會離開。”
  木迦雙手環住豹奚的脖頸,義無反顧地吻了上去。
  不會的,他會牢牢握住豹奚的手。
  山下。
  豹彭看著眼巴巴望著自己的星蝶獸人,生無可戀。
  有了伴侶弟弟就如草芥,沒人願意幹的事情,果然會落到他的頭上。
  “走吧。”
  不就是去新領地,我送你們還不行嗎?
  兩年後。
  大神司殿外,僕從跪了一地。
  不是他們犯了錯,而是他們的小主人犯了錯,正跪在所有人的最前頭。
  木迦深吸一口氣:“豹承,食物對每個獸人都無比珍貴,那孩子給你食物是在像你示好,你卻將人推進水池,你知不知錯。”
  兩歲大的幼崽聞言眨眨眼:“母父大人,星蝶獸人是低等獸人,承才不要他的東西。”
  一旁的星蝶亞獸人當即腿便是一軟。
  他們這些星蝶人這次來聖城,是為了感謝大神司的恩典,讓他們擁有了自己的領地。
  大神司得知他有一個差不多大的幼崽,便讓他帶過來瞧瞧,哪知道不過一個錯眼,他的幼崽竟敢給豹承大人遞食物,惹惱了豹承大人不說,還惹得大神司大人發怒。
  “大神司大人,是奴沒有管好幼崽,請則罰奴吧!”
  木迦扶住想要跪下的亞獸人。
  “我也有星蝶血脈,怎麼,我也是低等獸人?”
  大神司的聲音冷冷清清,卻讓所有人止不住顫抖。
  整個院中,只有一個人完全不害怕木迦,甚至撅著屁股爬到木迦腳邊,抱住木迦的小腿:“母父大人,承的腿痛痛,承不要跪了。”
  聽到幼崽喊痛,木迦的心一下子軟了下來。
  是啊,他這麼小又能懂什麼呢,都是一些別有用心的人,對他說了這些話。
  木迦才要順勢讓幼崽起來,一道高大的身影卻大闊步走了進來。
  豹承只覺身上皮一緊,下一刻,小家夥已經被提了起來。
  “嗷!嗷!”
  豹奚揍孩子從不手下留情。
  好在聖山的池水都是溫熱的,若是在外,冰天雪地中被推進水池,那星蝶幼崽即便被救上來,怕是也要重傷。
  這不是小錯,是要害人性命的大錯。
  “嗚嗚嗚,嗚嗚嗚!母父大人,母父大人……”
  木迦心疼得不得了,只是礙於在人前,不能落了豹奚臉面。
  木迦拉住豹奚的胳膊,小聲道:“他知道錯了,罰他點別的吧。”
  豹奚看一眼大氣都不敢出一聲的星蝶獸人:“今天的事,是豹承錯了。”
  木迦和豹奚的身份在這,他們不能向這亞獸人和幼崽道歉,否則反而會有不必要的麻煩。
  即便這樣,也足夠所有人戰戰兢兢。
  亞獸人連連擺手:“沒有錯,沒有錯……”
  蘊上前,將害怕不已的亞獸人和幼崽帶下去,他們總歸是受了無妄之災,給予一些補償還是必要的。
  豹奚隨意把哭嚎的孩子夾在腋下,握住木迦因為著急而微涼的掌心。
  或許是因為並不算美好的開始,又或許是因為兩人結成伴侶的契機是幼崽,木迦對自己總是小心翼翼,對幼崽更是抱有愧疚和過分保護。
  就像幼崽一旦有什麼閃失,自己就會拋下他一般。
  幼崽最是敏感,知道木迦會無底線容忍他,豹奚不在的時候,就能胡鬧的無法無天。
  然而最讓豹奚心疼的是,他貴為大神司的伴侶,他小心呵護的人,竟然為了他,要容忍幼崽的看輕。
  是他的錯,是他沒能讓伴侶信任他,才讓木迦如此患得患失,讓木迦連教育自己的幼崽都畏手畏腳。
  想到豹彭在黑耀的見聞,豹奚道:“我在黑耀買了一些東西,已經過去幾年,那些東西應該做好了。”
  木迦的目光還放在幼崽身上,聞言抬頭看向豹奚,似乎不明白他為什麼突然說起這個。
  豹奚包裹住木迦的手掌。
  “我們去一趟黑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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