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端著兩杯熱水回到桌子前的時候,突然尷尬地站在了原地。
因為狼澤的手邊,正放著一隻迷你小狼的腦袋,而他則正小心翼翼地研究著用竹子做的狼身骨架。
祁白覺得自己一定是被風吹傻了,因為他完全忘記平時用作解壓的“狼毛氈”還放在桌子上,偷偷摸摸地用人家的毛毛做迷你手辦,還被當事人發現了,這妥妥地就是社死現場。
祁白心想,他可以解釋的……
因為他自己雖然也會掉一些毛,但是完全不像狼澤這樣漫天飄柳絮似的掉毛,他這不是想做一隻迷你小雪豹也沒有材料嗎?
話說,他其實一直不太明白,為什麽同樣都是毛茸茸,狼澤好像掉毛掉得格外嚴重?
狼澤輕咳了一聲,將手中的竹骨架放在桌子上,雙手放在腿上,少見地有些吞吞吐吐:“因為……我們白狼一族,會在成年之前將原本的灰色皮毛變幻成白色 ……”
祁白閉上嘴巴,他好像不小心將心裡的話問出口了,不對,等一下……
祁白有些不確定地說道:“成年之前?”
祁白看著狼澤的耳朵從耳尖開始向下,一點點地燒了起來:“我雖然已經到了成年的年紀,但是我們白狼一族,要換完毛之後,才算是徹底成年……”
短暫地沉默。
“噗。”
祁白忍住笑意:“我不是故意要笑的,我也不是笑話你,哈哈哈哈哈哈。”
其實獸人對成年的界限並不僅僅是依靠年齡,因為很多獸人根本不能準確地計算出自己的年齡,身高、體型,是否想要孕育幼崽,這些都是幫助獸人們判斷一個獸人幼崽是否成年的標準。
當然,最重要的一個判斷方法成年獸人們說得卻很隱晦,只是壞笑著對祁白說道,等你成年的那一天,你就會知道了。
因此雖然他一直覺得狼澤的身上還有著少年氣,也覺得狼澤的皮毛確實有點像是狗狗的尷尬期,但是卻從來沒有懷疑過狼澤到底有沒有成年。
一想到狼澤這段時間都是在裝大人,祁白就忍不住想要笑。
狼澤的嘴角也跟著祁白的笑聲上揚。
在他們剛剛到黑山部落的那段時間裡,他只有假裝成為一個成年的角獸人,他們才能更好地生活下去,他也想過要不要告訴祁白這件事,但總是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沒有開口。
如今祁白終於知道了他的身世,他反而覺得輕松不少,狼澤扶住笑得亂晃悠的祁白:“即便如此,我的年紀也比你大,你至少還要兩年才能成年。”
祁白的笑聲停止,是啊,差點忘記這茬了,雖然他的靈魂已經二十三歲了,但是這具身體還只有十七八歲。
然後祁白就想到了另外一件事:“那你成年之後還會換毛嗎?”
狼澤搖頭:“這之後就會和其他獸人差不多。”
和其他獸人差不多的意思,那就是很有可能要幾年才能收集到足夠做一隻毛氈小狼的毛毛。
“那……趁著你還沒有換完毛之前,我可以再要一些你的毛毛嗎?”祁白這時完全沒有了不好意思的心情,他拿起桌子上小狼的腦袋,努力推銷道,“我做得還是挺好看的。”
然後又有些心疼地說道:“當然,這是你的毛毛,回頭我做完了就送還給你。”
狼澤眨眨眼,看著幾乎和他一模一樣的小狼問道:“你很喜歡這個嗎?”
祁白試探性地點了點頭。
狼澤問道:“那我可以經常來看看它嗎?”
祁白瘋狂點頭:“當然可以。”
因著跟狼澤說好晚上他可以在去擼狼,不對,是幫狼澤梳毛,祁白整個人都肉眼可見地雀躍。
連帶著手中的活計也覺得有意思了起來,當然對於祁白來說,能吃到新鮮的兔肉,本身就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情。
狼澤從腰間抽出一把骨刀,這把骨刀也是用赤鳥的鳥骨做成的,只是除了刀柄上的紋路與祁白的骨刀一致外,其他地方的做工就有些過於不拘小節了。
當然這些都掩蓋不了它是一把鋒利骨刀的事實。
祁白將石鍋放在炭盆上加滿水,準備配菜的時間內,狼澤就已經利索地將兔皮剝下。
“這兔肉要怎麽辦?”
祁白看著兩隻兔子,思索了一下:“新鮮的兔肉切成小丁做一個燜兔肉,冷凍的這一隻放在旁邊化一下凍,待會兒醃製了做成烤兔。”
狼澤自然沒有不同意的道理,只要是祁白做的,不論是哪一種烹飪方法他都喜歡。
“哎,可惜了,我們有兔子,卻沒有辣椒,不麻辣的兔肉是沒有靈魂的兔肉。”祁白歎氣道。
“辣椒?”
祁白知道獸人部落中並沒有吃辣椒的習慣,應該說這些辣味對於獸人們來說是一種疼痛的體驗,就像之前祁白喜歡吃蒜,其他人不能理解是一個道理。
祁白想了想才說道:“辣椒,就是一種果子,這個果子有很多種顏色,紅色的、綠色的都有,吃到嘴裡會有刺痛的感覺,吞到肚子裡之後嘴巴還會熱乎乎的,但是只要習慣了這個味道,就再也忘不掉了。”
狼澤問道:“你的部落之前有這種果子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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