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黑山部落幫助了他們,讓他們渡過了這次的難關,那麽以後呢?汐水部落的未來又在哪裡呢?
誰都不知道,一碗小小的薑湯,竟然能在馬松的心中留下如此深刻的印記,當然誰也想不到,也正是因為這小小的印記,徹底改變了整個汐水部落的命運。
祁白看到馬松喝完薑湯後,就一直盯著自己看,他眨了眨眼睛,剛想問問馬松是不是哪裡不舒服。
站在一旁的狼澤卻直接拉住他的胳膊:“走吧,我們今天還有很多事情。”
“哎?”
且不論馬松的心中現在是如何的驚濤駭浪,祁白走出了山洞也沒有心思去管他們的想法了,畢竟狼澤說的沒錯,不單單是今天,應該說是今後的每一天,大家都要更加地忙碌了。
因為他們偉大的祭司大人羊羅已經下了決心,要在兩個十天之內將圍牆完全修建起來。
祁白在心中默默地計算了一下,原本他們一天要燒出兩個批次的磚塊,現在工作量直接要翻倍,當然這些的前提,都建立在他趕緊修建出一個更大的磚窯出來。
祁白對於這一點倒是沒有什麽異議,早一些建造起一個大的磚窯也算是未雨綢繆了。
雖然大家現在都覺得還是住在山上更安全,不用擔心洪水的衝擊。但是大洪水畢竟不可能每年都會發生,再看著族人們對窯場泥屋的滿意程度,成功勸服大家建造房屋只是遲早的事情。
窯場上的泥屋,就是祁白早就打算著要加固的木棚,只是因著羊圈的事情耽誤了許多天。
直接在木棚草簾的內外糊上和著乾草的黏土,因著屋子中一直生著火堆,後建成的泥屋看起來比羊圈中的窩棚乾燥得還要快上一些。
當然這過程中,泥牆上被火堆熏出來的煙氣,大家都選擇性地視而不見了,畢竟即便是嗆人了一些,但是架不住屋子裡面暖和啊。
更有一些幼崽們,還會專門跑到漏煙的地方去聞那股泥土和乾草的味道。
當然這還僅僅是窯場的工作,除此之外,他們還要為羊群準備食物,製作部落巨大的木門,狩獵隊們還要外出狩獵。
總之,哪怕部落之外是千裡冰封的一片雪地,但是黑山部落中卻有著能融化冰雪的乾勁。
而馬松和馬田則仿佛進入了另外一個世界,一個不會因為冬天而安靜沉悶的世界。
山洞外不曾停歇敲擊木頭的聲音,亞獸人外出采集成群結伴的聲音,小亞獸人們呼喊玩鬧的聲音……
當然令他們再也忍不住好奇心,掙扎著也要起身查看的,就是此時部落中震天的歡呼聲。
這時,已經是他們來到黑山部落的第三天下午,馬松拉開許久都沒有打開的竹門,先是被山中的雪光刺了一下眼睛,緊接著就被他看到的場景驚在了原地。
只見十幾個強壯的角獸人,正將兩隻巨大的獵物拖拽著進入了部落的空地之上。
在汐水部落的角獸人們因為食物的缺乏幾乎無法狩獵的日子裡,黑山部落的角獸人們不僅帶回了獵物,並且竟然只出動了十幾個人的狩獵小隊。
他們每個人的獸形上都沾滿了鮮血,但是馬松知道,那是獵物的鮮血,因為馬松可以看到他們每個人的眼中,沒有痛苦,反而全是戰鬥之後的酣暢淋漓。
而在角獸人之中,馬松一眼就看到了那匹黑色的駿馬。他知道那是馬菱,同樣都是獸形為馬的獸人,這一刻,他的內心中充滿了不確定。
即便是汐水部落中最強大的獸人,他身為族長的父親,也遠遠沒有馬菱這樣駭人的氣魄與優美的身姿。
而馬菱在黑山部落中,卻只是一個最普通的角獸人,他連狩獵隊的隊長都不是。
看著因為食物而激動不已的黑山部落的族人,馬松不禁就想到了自己的族人,他轉頭對著沉默著的馬田說道:“已經到了我們要離開的時候了。”
對於汐水部落兩個人要離開的消息,祁白並不感覺到驚奇,也沒有因為他們的傷還沒有好就挽留他們。
如果是黑山部落的族人們正在遭受著寒冷和饑餓,他肯定也無法在一個溫暖的山洞中心安理得地養傷。
只是再一次提出換鹽的時候,兩人都露出了窘迫的神情:“我們原本是帶著部落中積攢下來的獸皮出行的,只是這些獸皮已經在風雪中丟失了,可不可以……”
馬松咬了咬牙懇求道:“可不可以,先給我們一點鹽,一點點就夠了,我們回到部落之後,會立刻帶上更多的獸皮和獸骨,回到黑山部落來的。”
羊羅深深地看著他們,就在馬松和馬田兩人坐立不安的時候,他轉頭衝洞口的兩人點了點頭。
馬菱和馬菽就從洞外將那兩大卷獸皮拖進了山洞。
羊羅揮了揮手,說道:“這些,可是你們的獸皮?”
馬田撲跪在了獸皮前,痛哭出聲:“是,族長將部落中的獸皮分成了四份,將最後一點帶著鹽的食物分給我們八個人,讓我們朝著四個不同的方向去尋找鹽,這是我們部落積攢了一年的獸皮啊,我還以為我們將這些獸皮弄丟了……”
祁白笑著說道:“如果你們用這些獸皮作為交換,祭司大人和族長大人同意交給你們兩個竹筒的鹽,以及可以吃十天的肉干,這些足夠你們回到汐水部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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